“所以呢,我想趁这回岳父岳母想着去广州,就让他跟了去,在广州呢,一来有他亲舅舅看着,二来我在那边也有些产业,他是少东家,让他去瞧瞧账目也是天经地义的!”嫣然把容畦一推:“原来你早就想好了,这会儿反倒拿来问我,你这是和谁学的?”
“你是孩子们的娘,我来问你不是平常事?”容畦带笑说了一句,嫣然瞅他一眼,也就和丈夫商量起,要怎样说服儿子去广州,毕竟根哥儿也是有主意的。
“哥哥哥哥,我听娘说,等一开春,外祖父他们要去广州时,就让你跟去,顺便帮着爹盘盘账!”馨姐儿听了信就跑去告诉根哥儿。根哥儿正在对窗写文章,听了妹妹的话眉头就皱成一个死疙瘩:“让我去广州?”
“对啊,娘说的,为什么不要我去呢?我可想表妹他们了!”馨姐儿坐下时候唇已经高高撅起,虽在广州只有短短几个月,可那段日子对馨姐儿来说十分快乐。可惜娘说,女孩子和男孩子不一样,还是要乖乖地待在家里,哎,自己要是男孩子,也就能跟着外祖父他们去广州了。
“上回去广州我就已经落下很多功课了!”根哥儿瞧着自己做的文章,越读越觉得不好,把纸揉成一团往外扔去,刚扔出去就听到唉哟一声,馨姐儿丢给根哥儿一个你闯祸了的眼神,就飞奔出去:“娘,您没事吧。就怪哥哥!”
“没事,就这么一团纸!”嫣然说着就掀起帘子走进屋,根哥儿已经垂手而立:“娘,是儿子错了,您责罚儿子吧!”
“晓得你错在哪里吗?”嫣然坐在儿子方才坐着的地方,把那团纸打开,往上瞧了瞧,接着才对儿子道:“你的文字,太老成了!”
“娘说的对,儿子……”嫣然摆手示意儿子不要说,转身对馨姐儿道:“去书架上拿本书下来!”馨姐儿在那等着娘训哥哥,这可是不多见的,听到嫣然的话就急忙跑到书架前面,还在那问嫣然:“娘,要拿那本?”
“就拿太白诗选!”嫣然说完馨姐儿就翻出太白诗选,拿到嫣然跟前:“娘,就是这本!”嫣然把书放在儿子跟前:“你打开书,给我念一首呢!”
根哥儿的脸色已经窘迫:“娘,您的意思,儿子明白了,可是现在是要做文,而不是做诗!”
“瞧瞧,你倒会和我讲道理。你既知道道理,难道不懂文字除了老成之外,还要多添一些轻巧?一味老成可是不成的!”根哥儿想反对,但想起方才嫣然的话,那头又低了些:“娘说的是,是儿子不懂!”
“你不是不懂,你就是太懂了,从小你晓得,你是我们的大儿子,又因容家虽有钱,可看在你眼里总是暴发户,因此你想读书上进,考一个科举给人瞧瞧。可是儿子,这世上,读书也分好几种!”
“娘的意思,儿子明白!”根哥儿还是那句话,嫣然怎不晓得儿子心里是不服气的,瞧着他笑了:“瞧瞧,你就是不服气。所以呢,我和你爹这才想着送你出去,一来呢,让你去见见世面,二来呢,不管是读书也好,经商也罢,天下许多道理都是通的。你去广州,住上个一年半载,常去那铺子里面,听掌柜伙计们和那些来往的人说话,久了,你就明白了!”
根哥儿虽不情愿,但也晓得事情再无圆转余地,只有应是,然后才又问:“为何娘要我去广州,而不是在这里,要知道,扬州这边,我们也有铺子的。”
“你在扬州,能安心去做这事吗?根哥儿,我晓得读了书的人眼里,总是觉得经商一事,有些辱没。可是你父亲、你叔祖,甚至你从没见过的祖父,都曾经商,都曾用这养家。佛曰,六道众生,道道平等。若你心中一直存着这个念头,日子久了,难免就会钻了牛角。你是我和你爹的长子,我和你爹对你期许远大。自然不愿你像别人一样,钻了牛角尖,怎么都走不出来!”
“儿子不会做狂生的!”根哥儿又冒出这样一句,嫣然噗嗤一声笑了:“有时,做狂生也好过做那迂腐书生。去吧,乖乖地听娘的话,跟你外祖父母去,古人尚有游学之风,你就当这是一次游学,可好?”
“娘,我也想去!”馨姐儿瞅了这个空,急忙开口提出要求,嫣然都没回头瞧女儿:“你也去了,那我和你爹在家,岂不寂寞?”
“还有弟弟啊!”馨姐儿一心想出外去瞧瞧,不能像二舅母一样,从那遥远的地方来,那再去一趟广州又如何?
“你那时候可是和我说了,出门一点没有在家里好,这才几年,你就又想出门了?”自己说过这话吗?馨姐儿的小脸就皱起来,嫣然敲女儿额头一下:“你是姑娘家,出门不方便。既然你这么想出外游历,那等你嫁了人,寻个驿马星在身的姑爷,成日和他出门,好不好?”
“好!”馨姐儿说了这么一句才醒悟过来似乎有什么不对劲,扑进嫣然怀里就开始撒娇:“娘逗我呢!”嫣然把女儿搂紧一些,看着儿子的眼里满是期许:“你瞧,你能做你妹妹不能做的很多事,那你还担心什么呢?去吧!”
根哥儿再次行礼应是,既然如此,那就去吧。只是不知道,此行对自己,是好是坏?
郑三婶对曲氏这个儿媳妇十分满意,持家有道不说,待长辈们都是恭敬的,和儿子的感情也好。因此郑三婶决定趁了小儿媳还没有身子时候前往广州,住上几个月,瞧瞧从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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