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个时候你应该在仓库内整理,而不是在这里厮混。”
“抱歉……对……对不起。”
安妮不知道对谁在说抱歉,她低着头抹着眼泪匆匆的从大厅跑开。
“你的所作所为可不是绅士所做,呵斥一位女孩子到哭泣,容易让你没有女人缘的,约瑟尔。”该隐摇头,叹气道。
该隐看向了神色带着些许纷纷不平的下仆们:“如果你们对安妮的去向,而怨恨她,那请让我为那位可怜的女孩解释一下,我决定的并不仅仅只带走约瑟尔与安妮。我带走的是我的贴身仆人,我的执事们……如果你们选择埋怨,请仔细想想这段时间内是否有认真工作,并且晋级为我的贴身仆人们或管家、厨师长……——当然,这话中并不包括我的科札特。”
该隐对科札特微笑:“请你谅解我的所作所为,哪怕这对于我来说仅仅只是顺手之劳的事情。但我遵循公平,我很抱歉,科札特。”
“不……这一点您并没有做错。”科札特说出来的时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干涩的可怕。
“如果你平时有时间,欢迎你来到我的庄园内做客。”
“好的,先生。”科札特垂下眼帘,显得他尤其失望。
当他真正的尝到了该隐的冷漠时,他犹如从天上坠入地下,甚至被该隐身边仍然被他温柔以待的人,狠狠的在上面踩上几脚。
如果科札特真正打算工作下去,他应该只有一个月的休息日当中才能休息,依照该隐的话来说,要使用马车运送仆人,那座南边的庄园于这里而言应该十分的遥远。
即便是马车,也要在路上经过好几天才能到达。
这对于要工作的人来说并不太靠谱,说不定只要休息几天,都有被辞退的可能性。
是了。
朗姆曾经告诉过他,戴蒙曾经警告过他,挪威曾经对他说。
该隐到底是怎么样的人。
也许他们说的没有错,但是沉浸在该隐温柔中的科札特没有一丁点的察觉。
也许是有的,但是科札特认为这并没有关系。
该隐是什么样的人都好,他对于科札特来说仍然是那天冬夜里面,唯一伸出救援之手,让他留在庄园内工作的救命恩人。
第一个对他说他那令人畏惧,直说是恶魔的眼睛与红发十分美丽,即便是珠宝都无法比拟的美丽。
第一个温柔的对他说,没关系,举手之劳。
会温柔的对他说,不会伤害他。
身为一位伯爵而言,他并不需要答应一位无足轻重的仆人,但是,该隐答应了他,不会随意吸血,在人类非自愿的状态下,绝对不会吸血。
该隐的温柔,哪怕对于该隐来说是虚假的,对于科札特而言,是那些日子里面,唯一一个愿意宠爱他的人。
科札特走到了该隐的面前,约瑟尔第一反应就挡在了科札特的前面。
科札特低下头,他用乞求的语气对该隐说:“先生,请让我面对面的说话。”
该隐有些疑惑的看着科札特,随后挥了挥手,让约瑟尔从他的面前离开。
科札特深吸一口气,他弯下腰,眼泪不由自主的从眼眶滑下来,“先生,谢谢您这些日子以来对我的关照。即便您做出了什么样的决定,我仍然是您忠诚的拥护者。”
该隐讶异,随后他弯了弯嘴唇:“如果不是我了解你的性格,恐怕我认为这是你为了让我带你离开,做出的决定。”
就在科札特想要争辩的时候,该隐轻声的说:“但我清楚你是怎么样的人。你深深的打动了我,愿上帝永远保佑你。”
科札特的正直再一次刷新了该隐对他的印象。
该隐抚摸着科札特的柔软的红发。
科札特咬着下唇,沉默的接受该隐抚摸。
“您的头发比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变得更柔软了,我仍然记得与你第一次见面时,你的头发被镰刀砍的参差不齐。”该隐弯下腰,在科札特的耳边说:“你的推荐信里面有些不一样。我考虑到了你的红发与红眼,会在这座城市中受到排挤,我给你找到了一位愿意收留你的贵族,她是一名年迈的老人,即便她并没有庄园,只有一座小小的城堡,但是她性情温和,对于你来说应该是不错的主人。并且我也与她打过招呼,如果某天你希望辞职,她会给你一封推荐信。”
科札特抬起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许久后,他才缓了过来,细细的说了一句:“谢谢先生。”
“不需要说谢谢,我的科札特,你要相信,你对于我来说,你永远是特别的。”该隐对科札特说:“以你这样的年纪,这个时候应该与孩子们打闹,而不是在努力的工作。”
“不……对于我而言,与您在一起的日子里面,我过的充实并且愉悦。”
该隐摸了摸科札特的红发,不再言语。
而科札特的这番举动,引起了仆人们的记忆。
在这里的仆人们,有不少都是被庄园内的人捡回来,但是做出让他们留下来的决定却是该隐。
离去以前,仆人们对该隐诉说了他们的感激之情,并且把最开始他们的不满抛之脑后。
“老爷,科札特是一位好孩子,您也十分的喜爱他,为何不将他带去南方的庄园内。”在房间内为该隐整理身上的褶皱的约瑟尔忽然出声询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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