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去了。”
梁爽知道韩墨肯定是不愿看到仝彦妮跟杜煜宸亲密的样子,就自己跟杨萌萌她们过去了。
韩墨静静地站在人群后面,其实她根本不是想看这屏幕上播放的节目,只是想避开杜煜宸。夜晚的空气很凉,不远处传来周杰伦沙哑的声音:
“从前从前,有个人爱你很久。可偏偏,风渐渐把距离吹得好远……”
韩墨听着听着,脑海里浮现出杜煜宸熟悉的脸。
“杜煜宸,如果我再漂亮一些,再温柔一些,身材再好一些,该有多好?那样,你也会爱上我的吧?”韩墨想起那年自习室里杜煜宸跟梁爽说的话,心口一阵阵地疼痛起来。
这时,韩墨感到身后多了一道黑黑的身影。回头一看,杜煜宸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的身后。韩墨吓了一跳,仿佛自己的心思都被眼前的这个人偷窥了去。
“冷吗?”
杜煜宸轻轻地问。
黑暗中杜煜宸的眼睛隐藏在镜片后面,韩墨无法窥探到他的眼神。只听到杜煜宸的声音很轻很轻,似乎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吐出这两个字。
“还好。”
韩墨回答。
韩墨的声音有些冰冷,似乎被寒风轻轻一吹就会凝结成冰。杜煜宸猜到这个女孩会为下午自己口中最爱的人生气,然而却不知该向她解释些什么,于是选择了沉默。
两人就这样默默无言地站了一会儿,杜煜宸取下自己的围巾想要给韩墨围上。韩墨明显地抗拒,后退一步。虽然夜色中根本看不清什么,韩墨还是鬼使神差地看了看杜煜宸脖子上的那个位置。意识到之后,随即收回目光。
杜煜宸捕捉到了韩墨的目光在自己脖子上短暂的停留,他知道这个女孩一定是在寻找上次超市相遇时自己脖子上的那颗吻痕。
“还真是个心思极其敏感的女孩!”
杜煜宸默默地摸了摸脖子,心里暗暗说道。
可是,杜煜宸又不能向韩墨解释。因为自己追过景汐颜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如果韩墨知道那个吻痕是景汐颜留下的,她的内心定会再疏远自己几分。
杜煜宸走到韩墨面前,拿起围巾细致地为她围上。他的动作很轻柔,仿佛生怕一不小心打碎了两人之间那层脆弱的信任。韩墨没有再躲开,任凭他笨拙地把自己的脸层层围住,只露出两只眼睛。
杜煜宸看着自己的杰作,竟然也觉得滑稽。自己虽然有过几个女朋友,却从不曾给她们系过围巾,包括沈亦瑶在内。
韩墨能想象到自己现在木乃伊的样子,两人不约而同地相视一笑。杜煜宸的围巾软软的,很温暖,韩墨能呼吸到围巾上沾染的他身上的气息,心里暖暖的,很幸福。
“你要不要?”
杜煜宸指着前面坐在男孩儿肩膀上的女孩儿问韩墨。
韩墨的脸上飞起两片绯红,幸亏被围巾遮住,才无法被人看出。借着一抹亮光,韩墨看见杜煜宸的目光澄澈,完全没有污秽的杂念,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请求玩旋转木马的小男孩。
韩墨想起刚开学不久学校的迎新晚会上,穿着洁白衬衫的杜煜宸也是这样问自己:
“你要不要上来看?”
那时的杜煜宸根本就不记得韩墨已经去过他们班上几次,或许只是一转眼看到了人群中瘦弱的韩墨,想要帮助自己看得更清楚一些。如果说,一开始的自我介绍会上韩墨对杜煜宸是一见钟情,那后来的这一次,韩墨彻底地爱上了那个眼神清澈的男孩。
遗憾的是当时的韩墨很害羞,她拒绝了。也许杜煜宸根本不记得这件事情,可是韩墨永远不会忘记。
这次韩墨很想答应,虽然知道杜煜宸并不是出于爱情,但是至少可以离他更近一些。这不正是自己梦寐以求的吗?
“不用了。”
韩墨还是本能地拒绝了。
杜煜宸脸上有些失落,但很快就恢复了笑意。
“那好吧。我来帮你念字幕。”
韩墨没有再拒绝他,微笑着默认了。
“你跟那个男孩是什么关系?”
“关你什么事?反正你又不喜欢我!”
“你!笨蛋!”
……
杜煜宸轻声在韩墨耳边惟妙惟肖地模仿着剧中人说话。韩墨时不时被他逗得笑出声来。
“我想我应该爱上你了。每天看不到你我就很想你,听不到你说话我会难过,看到你哭我比你的心就会很痛,见到你跟别的男孩儿在一起我会吃醋!我想每天都陪在你身边。我想娶你做我的老婆,照顾你一辈子!我们还会有个孩子......”
杜煜宸模仿剧中男孩的声音越来越低,渐渐停住了。韩墨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两人的目光不约而同地从屏幕上移开,就这么静静地站着。杜煜宸低头看着韩墨包裹严实的小脸,韩墨闪躲着不敢看杜煜宸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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