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寻欢苦着脸,看着手里头的发辫,真没想到他“小李飞刀”李探花居然也有这一天。
“好了,阿离看看,还喜欢不?”客栈老板娘对着女娃说道。
女娃看着镜子里模糊的自己,点了点头后,扬起了大大的笑脸。
“小李啊,不是我说你,这男人啊,就应该有个女人,你看你,一个大老爷们带着一个丫头,多不方便啊,如果你信得过婶子我的话,我就去给你张罗去。”客栈老板娘趁着女娃没注意,拉过李寻欢就小声说了起来。
李寻欢本来还僵笑着,可听完了这话,脸就阴沉了下来,皆因他想起了林诗音,想起了被他送走的表妹,便心如刀绞,这脸色自然就好不起来。
那客栈老板娘也不是没有眼力见的,见状,忙扯了个慌离开了。
李寻欢二人也不过刚来这里五日的时间,人生路不熟,但若不是客栈老板娘提起,李寻欢自己也没有发现为了帮丫头报仇,他已经有好多天没有想念表妹了,包袱里那个未雕刻完的木人还在,只是……
“爹……”丫头扑腾着小腿走了过来,冲着李寻欢扬起了手里的发辫,“帮我……帮我弄。”
“刚刚张婶不是帮你弄好了吗?”李寻欢已经懒得纠正丫头的称呼了。
“阿爹……不喜欢,离……也不喜欢。”丫头虽然说话很慢,但发音却挺准。
“……”李寻欢伸出大手,一下子盖在丫头的头顶上,压得丫头脑袋垂了一下,“我弄得一点儿也不好看。”
“阿爹……喜欢。”丫头执拗的抓过李寻欢宽厚的手掌,很认真地看着他。
“好,那我就给你弄。”李寻欢不会弄什么发型,最简单他也最会的就是朝天辫,所以扎好之后,他看着丫头怎么看都觉得丫头很喜气,如果脸上再抹两团红就更喜气了。
丫头咧着嘴,笑了,在她心里,李寻欢最重要,他高兴了她自然也会高兴。
“走,我们去找骆大夫。”李寻欢弯腰一捞,就把丫头抱在了怀里。
“嗯……”丫头紧紧地环着李寻欢,左手牢牢地抓住他后颈的衣服。
李寻欢本来是不知道的,但后来遇到骆大夫,李寻欢才知道丫头的右手曾经受过重创,外在看去根本没有什么异常,但内在的肌理却渐渐枯萎,若是不加以治疗的话,以后这右手也就废了。
丫头含着右手大拇指,站在医馆前边,她不喜欢那个骆大夫,总觉得那个骆大夫有些怪,治疗的时候还不准阿爹在,可是治疗的时候那个光好舒服,丫头陷入了矛盾之中。
“呀,丫头来了啊。”骆大夫mī_mī笑着,揉了揉丫头的脑袋。
二人寒暄过后,由骆大夫牵着丫头的手进了屋,而李寻欢就站在屋门外,里头有什么声响他都听得到的。
“我什么时候……可、以好?”丫头说话的时候有些瑟缩,她的确是不喜欢这个人,特别是这个人看自己的眼神。
“撒,什么时候呢?”骆大夫凑近了丫头,压低了声音道。
丫头吓得眼眶都红了,这个人身上的感觉好可怕,好可怕,她快喘不过气来了,幸好骆大夫很快地离开了,不然她铁定要晕过去了。
“明天你就不用来了。”在骆大夫用那种神奇又温暖的光摸过丫头的右手之后,他这样说道。
丫头感觉到了几分雀跃,想开心地跑出去却又害怕这个人的眼神,小小的年纪,便有了复杂的心思,她犹豫不决之下,把右手拇指又塞进了嘴里。
这个时候,骆大夫掏出了什么对准了丫头,一阵闪光过后,又收了回去。
丫头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她愣住了,整个人闭了下眼又睁了开来。
“李兄,令爱的手已经好了。”骆大夫牵着丫头的手,把丫头递给了李寻欢。
“如此,便多谢骆贤弟了。”想了想,李寻欢把腰间的一枚玉佩取了下来,“李某身无长物,此玉佩便赠与贤弟,作为疗伤之资吧。”
骆大夫也没有退却,他直接笑纳了。
道别之后,三人二人向东,一人向西的离开了。
李寻欢并不知道的是在他带着丫头离开后,骆大夫曾经所在的那家医馆一下子变成了一片废墟。
春去秋来,丫头跟风吹一样长大了,已经到李寻欢大腿那么高了,她也不再四处疯玩了,而是拿起了医术看了起来。
说起来,当年骆大夫临走前曾送了一本书给她,这事李寻欢也知道,但李寻欢不知道的是那本书前边是医经,后边书页的夹缝里却是毒经,丫头一直记着骆大夫说过的话,不能让李寻欢知道毒经的存在,虽然她非常想说,但每次总是说不出口,这也是一件她觉得很奇怪的事。
“丫头,今天是上元节,一起出门去吧。”李寻欢过了一段居无定所的日子,但在有了丫头之后,在丫头跟着他奔波而发热也不与他说之后,李寻欢便买下了这宅邸,算是有了一个家,他发现自己的生活重心已经在丫头身上了,帮着丫头梳头,帮着丫头挑衣服,教丫头识字,教丫头背诗,每时每刻只要他一想起表妹,一露出难过的表情,丫头就会来哄自己,让自己笑起来,所以渐渐地,李寻欢也不再露出难过的表情了,他不想丫头难过。
离,这是丫头的名字,李寻欢问过丫头的,所以,陆离,应该就是丫头的全名,而李寻欢不准备给丫头改名,他本是这样考量的,但在听到搬来一个月后,丫头对着别人的询问,乖巧地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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