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自山怒气冲冲的推开书房的门,也不等来人言语,开口就道:“你来做什么!”
来人手执墨扇,一身黑袍。闻此言也不恼,拱手行完礼才道:“无事不登三宝殿,谢翊此来定是有事相求。”
“恐怕我帮不了你,请回吧”,说罢,负手立在窗前。
谢翊走上前,笑着说道:“沈伯伯说哪里的话。如今沈伯伯抱上了太子这颗大树,以后的地位不言而喻,又怎会帮不上侄儿。”
沈自山转头看向谢翊,甩袖冷哼一声,愤愤别过头去。
“沈伯伯不必生气。”,说完走近沈自山跟前,低声说道:“当年沈伯伯救命之恩,谢翊一直铭记在心。”
沈自山转过头来,“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踏入这京城是非之地。”
谢翊收起笑脸,直起身子眼神变得坚毅,正色道:“这些年侄儿在外漂泊,游历各国,结交了不少有道之朋,此次来京的目的只为还谢家一百五十四口一公道,慰他们在天之灵。”
“胡闹!”,沈自山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差点没晕过去。
清珺急急忙忙赶到书房外就听到从书房里传出沈自山大发雷霆的声音,‘暗叫不好,谢翊终究还是来了,若让太子安插在相府的人知道通知太子,后果不堪设想。’
想到这不由得加快脚步移到门口,正欲夺门而入。却被持剑的黑衣人拦在门口,“相爷和我家公子正在议事,一干人等不得打扰。”
“你可知我是谁?”清珺目光清冷的看着他,来人点点头,面上带着一丝敬重。
正欲硬闯,谢翊的声音从里面传来。“侄儿心意已决。若不能替谢家沉冤昭雪,侄儿生无可恋。”说罢,扑通跪倒在沈自山面前。
“你,你……”,沈自山一时不知该拿谢翊如何是好,抬手愤愤地锤了一下书架,摇头叹息。
清珺急的在外来回踱步,双手紧紧握在袖子里。
“太子,驾到!”
清珺看向园口,‘太子这么快就收到消息了?’提裙走向院外,刚走没几步,定住脚,思忖片刻转身向黑衣人说道:“快护送你家主子离开,来时的路不要再走了,去找德叔他自会安排你们出去。”
黑衣人自知事态严重又关系到谢翊安危,同意的点点头并向清珺致谢拱手,转身上前敲门。
清珺快步移到园外跪迎君彦承。
君彦承缓步移到沈自山书房所在的院落外,只见一身着碧色百褶裙,头发只用一玉簪随意挽起,身材娇小的人儿已半跪在园门外相迎。
她,就是她,从未变过。三年前初见她,她也是这样跪在沈府门外,骨子里透出一股清冷之态。那天沈府男丁被压送义禁府,女眷跪在府外泣不成声。她一声不吭,捧着一打厚厚的书信呈到我面前,“请太子殿下参阅。”不卑不亢,从容有度。
“这是何物?”
“家父与谢宏熵近几十年书信往来。”
君彦承一丝疑惑,但还是唤随侍将书信接了过去。
一名侍卫上前汇报道:“禀太子,沈府一干逆臣已押解完毕。”
“沈家不是逆臣。”倔强的眼睛看向侍卫。
君彦承看着眼前的小丫头,凝脂樱唇,目含怒火,楚楚动人,骨子里又透出一丝坚毅。君彦承低下身子,左手抚着清珺的头发柔声说道:“我自会秉公处理,若沈家当真无辜,定会还其清白。”
见清珺将头拧到一边不去看他,便摘下随身佩戴的璃龙穿壁玉佩放到她手中。
“若以后有什么线索或想询问案情进展尽管拿着玉佩来太子府找我。”
闻此话,小丫头才正眼瞧他。
不知不觉已经走近仍跪在院外的清珺身边,思绪渐渐被拉了回来。
“给太子殿下请安。”
“地上凉,以后不要在这么等着了。”君彦承将身上的织锦貂毛披风脱下,替清珺披上,一边系着衣绳,一边关切地说道:“如今已是深秋夜里风凉,出来也不知道披件披风。”
“太子刚刚凯旋,宫宴又才结束,怎的又来相府了。”清珺抚了抚君彦承肩膀上的露水,又道:“更深露重,也不坐轿来,天大的事也不差这一时半刻的。”说完,抬着下巴直视君彦承的眼睛。
君彦承恬淡的回应清珺的目光,伸手将清珺早已冰冷的双手握在手里放在胸口处,夸讲道:“小珺,还是着么会洞察旁人的心思。”
“我听说相府来了久别的贵客,所以特来相见。”
清珺依旧看着君彦承的眼睛,笑着说:“来者是客,今日的贵客只有太子殿下。”
“小珺,你在和我打哑谜吗?”
“今日贵客确实只有太子殿下,父亲已在正厅等候,殿下请。”说罢,做出请的姿势。
君彦承嘴角一翘,“看来今天是无缘相见了。”
上前一步,牵起清珺的手走进园里。沈自山的书房在万钧园中,没有古典园林的假山乱石,园中多种松柏等树木,虽已是深秋园内依旧郁郁葱葱。
“沈相的书房所在当真别致。”君彦卿牵着清珺的手走在石子小路,连连赞叹。
“家父喜爱松柏,说其气性高洁,”
一阵秋风吹过,小路一侧种植的枫树树叶随风而起,围绕在二人周围,眷恋不去。
清珺的长发被风挑起,肆意舞动,褶裙与枫叶为伍。清珺随手拨弄吹到前面的头发,一抬头正对上君彦承炙热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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