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左相府已经到了。”
头戴斗笠的车夫拉住缰绳,侧身对车里的人说道。
掀开车帘,林意远披着貂裘披风,一身浅黛绿色的素锦袍,目色幽深不知其用意的看向左相府的门匾。
“鹤园是否已安置妥当?”林意远看着门匾问向车夫。
“回主人,一切就序。”车夫拱手回道。
林意远点点头,“如此我们就先去鹤园。”说罢放下车帘退进车里。
车夫一脸无奈的摇摇头,随驾车疾驰而去。
左相府诫子斋。
“哥哥,后日就要随太子前往岐州,当地民风彪悍,一定要小心些。”
清珺接过茯苓递上的衣物,一一仔细叠好收在包袱里。
“知道啦,你再收拾下去我都在岐州安家了。”
沈漠尘看着清珺整理的一个个包袱,眉毛紧蹙,‘女人就是麻烦,带这么多提着都累,还怎么能打探出消息。’想到这再次无奈地摇摇头。
清珺白了袱说道:“蓝色包袱里给你装了两套夜行衣、匕首、绳索、火折子和mí_yào。”
“灰色包袱里装着官服、常服、粗布麻衣、锦缎华服,一应鞋靴。好让你随时变换身份,更好的打探消息。”
无视沈漠尘不可思议的目光,清珺不冷不热的继续说着:“紫色包袱里是我做的一些吃食和伤药,供你和太子在路上的时候已备不时之需。”
沈漠尘听到’太子’两个字,马上将不满的情绪写在了脸上。
“还有太子的?”沈漠尘抱胸看着一应包袱,语气中尽显嘲讽,清珺微微蹙眉,“哥哥,他毕竟与我沈家有恩。你不要……”
“不要怎样,凭着他就能抢占你桎梏在他身边,你这样跟像在他身边妖娆献媚的……”沈漠尘大步走向清珺,情绪甚是激动。
“啪!”一个耳光打断了正在说话的沈漠尘,清珺面色微红,眼睛怒视着沈漠尘。
四下寂静。
“哥哥,以后这种混账话不要再说了。”清珺隐着泪水,侧身背对沈漠尘,袖中的手紧紧地握成拳状。“一切都是我自愿的。”
沈漠尘目含悲愤,上前掰正清珺的身子,“厉声说道:“你自愿?”,放在清珺肩膀上的双手不由得加紧力道,“若不是他拿当年的事逼你,你怎会如此?”
清珺别过头,不忍再去看沈漠尘那悲愤交加的眼睛,“太子既对沈家有恩又许下承诺,你我安心等待便是。”
沈漠尘轻笑,满眼心疼的看着清珺:“等?三年还不够吗?”
见清珺不理会,沈漠尘声调上扬,“小珺,你不用再为这个家付出什么,天高海阔,哥哥带你寻一出净土,乐活一世不好吗?”
清珺内心有些触动,红着眼睛。摇摇头,话语有些哽咽对沈漠尘说道:“哥,太晚了。”
“不晚,小珺只要你点头,我这就去回父亲相信他也会支持的。”沈漠尘双手抚上清珺的脸颊,语气里满是恳求。
“大少爷,大小姐,太子殿下派人送来传话,请大小姐今日傍晚入挹春别院小叙。”
清珺和沈漠尘向门口看去,只见德叔一人拱手而立,神态如旧。
清珺侧身拂去溢出的泪珠,深吸一口气,“知道了。”
待德叔走远,清珺转身对沈漠尘说道:“哥哥如今既已入朝为官,太子是君,在其位谋其政,为官一天就要担起臣子的责任。”
沈漠尘深吸一口气,“我明白你的担心,放心我自知分寸。”
清珺点点头,无需再多言转身向门外走去,刚一只脚跨过门槛,沈漠尘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珺你真想待在他身边一辈子吗?”
清珺抬头将泪水收回,挺直身子眼神坚定的看向前方,“是!”
“哥哥,我明日邀请傅绾过府,重阳宴的缘由还是问清楚好。”
说完,走出诫子斋,只留下一个执着的背影。
挹春别院内君彦承一身素色白鹤云纹常服神态惬意地坐在云蔚亭内欣赏着四周的风景。
虽已到深秋,但别院内依然春意盎然,流水潺潺,鸟鸣阵阵。
“主子,沈小姐来了。”仆人拱手向君彦承禀报。
“请。”
君彦承端起冰裂纹茶杯浅抿一口茶,起身负手而立,望向不远处的走廊。
清珺披着绯色软银轻罗百合披风,由手执宫灯的侍女领路,缓步走在挹春别院的长廊内。
侍女在云蔚亭不远处止步,对清珺福一礼,“姑娘,主子交代请自行上亭。”说完,将手中的宫灯递给清珺。
清珺接过宫灯,抬头看向不远处的亭子四角已点起宫灯,纱帐落下随风飘摇,隐约见亭里的人负手而立,似在向她微笑。
清珺暗自深吸一口气,移动莲步向亭子走去。
清珺走后沈漠尘一直站在诫子斋门外一言不发,就一直抬头看着黄昏一点点消失在地平线上,双手紧紧握成拳,“今晚怕是又不能回来了。”
“少爷,太子差人来报。说今晚风大留小姐暂住一宿。”
沈漠尘垂下头向仆人摆摆手,转身走近房里看着清珺整理的包袱,沈漠尘眼睛有些湿润,心脏向被什么狠狠抽了下,下意识捂住胸口,低头喃喃道:“妹妹,这种日子不会持续太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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