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彦承和沈漠尘已到岐州数日,眼见街道饿殍载道,周边百姓中传出有易子而食的现象。调查饥荒一事却始终没有进展,反而显得越来越扑朔迷离起来。
“爷,在想什么?”沈漠尘见君彦承一身泼墨色缎子衣袍,站在窗前久久不语,上前问道。
“没什么。”君彦承回过身,单手负立道:“灾民安置的地方可有消息。”
“没有,人是早两个月安□□去的想来还要再等等。”沈漠尘拱手恭敬的回道。
君彦承点点头,又转身看向窗外,看着窗外雪地里正含苞待放的红梅,陷入沉思。岐州在京城的北面,入冬要比京城早来几月,皑皑白雪也算是给数月滴水未落的岐州带来一丝安抚。
仆人端着火盆进来,放到正中给寂冷的房屋添些温暖。
贴身侍卫苻坚走到君彦承身边弯腰道:“爷,京城本家来报。”
君彦承不语示意其继续说下去,“家中一切安好,钟鸣鼎食。”
“有况及时来报。”
君彦承剑眉微蹙,‘难道对方已经摸清了自己的意图,为何迟迟不现身?”
苻坚走后,沈漠尘开口问道:“如今敌在暗我们在明,想要尽快查清事情原委着实不易。”
“殿下有何打算?”
君彦承看向窗外,薄唇微抿。“眼下这种情况只有以不变应万变,毕竟安置灾民才是第一位。”
沈漠尘赞成地点点头,“季大人持太子手令从临州调配的粮草估计今晚就到了。明日一早就能开铺赠粥。”
君彦承的心稍稍落下,“百姓以食为天,他们最大的愿望也只不过是吃得饱,穿的暖罢了。”
双手握成拳,走近沈漠尘身边,“无论是何人在背后暗中作梗,本宫绝不姑息!”君彦庭语气平静却透出一种不容置疑的霸气。
“殿下,必能找出这幕后之人,还百姓安稳。”沈漠尘面色镇定,拱手答道。
又陷入一片沉寂,只听得屋外北风呼啸的声音。
苻坚又匆匆进来禀报,“爷,街上出现了□□!”
君彦承与沈漠尘对视一眼,“漠尘,劳烦你走一趟了。”
沈漠尘点头应允快步离去,君彦承又转身对苻坚说道:“季沛山现在何处?”
苻坚拱手答道:“季大人差人来报,已经带着州衙内仅剩的几袋陈米亲自前去安抚。”
君彦承点点头,“给季沛山传信让他务必妥善安置此事,派人前去护送粮草,此乃民之根本,不容有失。另外再派人去查□□之事。”
“主子,是觉得此事蹊跷?”苻坚问道。
“嗯,季大人已将粮草运来,明日就能发放,为了安抚民心,定已公布。今日就发生□□,着实蹊跷。”君彦庭微蹙剑眉,若有所思。
“可是,沈将军不是已经去了吗?”
“漠尘自会助季沛山安抚民众,今晚你派人留在那里,定要找到蛛丝马迹!”
“属下遵命!”
北齐京城第一酒楼尚乐坊。
君彦庭一身盘锦玄文云衫,正临窗而坐,面含笑意,雪白的滚边和他头上的羊脂玉发簪交相辉映,气质如兰,正悠闲地品着茅山特供的碧螺春,唇齿留香,回味悠长。
“主子,岐州传来消息。”一男子走上前向君彦庭汇报。
“噢?”君彦庭优雅地放下墨绿鱼纹描边茶杯,转头看向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如何?”
“现还一无所获,太子在岐州暗派影卫安插岐州各处,太子知晓只是时间问题。要不我们……”男子一脸担忧道。
君彦庭抬手打断了男子的话,语气有些清冷,“岐州只是为了拖住他,你忘了皇宫在哪?”
“是。属下愚钝。”男子将头压的更低。
君彦庭起身负手而立,“太子从岐州回京之日也是我与他楚汉分界的开始。”
深吸一口气,君彦庭抬头望着天空,晴空万里,“这京城的空气该换换了。”
君彦庭回头有吩咐男子道:“给漠尘传信让他务必小心,不要露出马脚。”
男子面有不解,“主子为何如此信任沈漠尘,毕竟他的妹妹跟随太子多年,不出意外这太子妃之位……”
君彦庭目色变得幽深,缓缓开口道:“情由缘起,缘落情灭,你认为沈家上下都是忠心辅佐太子才把女儿送到太子身边吗?”
“请主子明示。”
“不仅沈漠尘有反心,沈家上下各个都有反骨。自从三年前沈家就不是单纯的官宦人家了。”
三天前,岐州。
日落西山,数九寒天,冰封千里岐州城内弥漫着哀沈的气息。街上两侧的难民相互偎依取暖,北风吹来,让人不时的打起哆嗦。
老来白骨无人收,稚子敲骨把歌唱:
信知生男恶,反是生女好。
生女荡犹得嫁比邻,生男埋没随百草。
君不见青海头,古来白骨无人收。
新鬼烦冤旧鬼哭,天阴雨湿声啾啾!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北风凌冽,寒意袭来让人不得入睡。
“大哥,想想办法吧!我们不能在这儿等死啊!”男子扑通一声跪在了另一男子面前。
“别吵!”一个穿着破布烂衫的男子从稻草上坐了起来,看着刚才说话已经饿的眼窝深陷的男人。
“秀云怎么样了?”
“已经三天未进食了,再这样下去,只怕她和肚子里的孩子……”话还未说完,眼窝深陷的男子掩面哭了起来。
“好了,亮子别哭了。你和秀云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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