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苻坚向君彦承一拜。
君彦承疾步上前,询问道:“如何?”
苻坚摇摇头,“季大人和沈将军已将州衙内的几袋米分散,还抓了几个首当其冲的闹事者可是……”
苻坚低下头不知该如何向君彦承汇报。
“你但说无妨。”君彦承负手微直胸膛,做好聆听地准备。
“将几袋陈米发放完毕后,百姓们又哄闹起来,甚至还有几个老妪哭闹几次被阻后一头撞死在了季大人面前,百姓再度愤然。”
“主子,息怒。”苻坚见君彦承一言不发,自己额头已附上一层细汗。
“还有呢?”君彦承双手在袖中握成拳,深吸一口气。
“季大人被暴民打伤额头,局势失控。”
“季大人和沈将军已被一股百姓牵制在西街,另一股已在粮仓外要求开仓放粮,州衙役勉强阻拦。岐州民风速来彪悍听说上任州令因未及时开仓放粮就被百姓们挖了三次祖坟,被迫向朝廷上启骸骨书。”
苻坚见君彦承不做声又继续说道:“集中在粮仓外的大部分是妇女老幼,纷纷要求开仓放粮,兹事体大,还请主子裁决。”
“从临州调配的粮草何时到达?”君彦承眼中隐有怒意,口气冷淡的问道。
“已吩咐押运粮草的车队加快脚程,最迟也要明早。”
“明早?”君彦承呢喃道。“早前混入难民中的影卫可有消息传来。”
“事发突然,影卫还未传来消息。”
沉默片刻。
“通知影卫放火烧州衙!”君彦庭转过身去,闭目说道。
“主子这是?”苻坚甚为不解。
“先不要问立刻执行!”
岐州城西街。
人声鼎沸,西街被围的水泄不通。沈漠尘护着季沛山靠在一处墙角,外围衙役官兵将将二人围成一圈。
“季大人,没事吧?”沈漠尘出声询问。
季沛山摇摇头,抬手擦拭一下额头溢出的鲜红液体,颓然道,“无碍,想来也是季某无能,让民愤至此!”
“季大人不必自责,此事也是始料未及。”沈漠尘宽慰道。
季沛山用手帕捂着额头,羞愧的点点头。
岐州州衙被影卫泼油点燃,霎时房子上方形成火舌上下窜飞,曲卷在一起火光通天照亮了一片天空,还在高声呐喊的百姓停止呐喊抬头看着通天的火势,从北面顺着风向席卷而来,颇有覆州之势。
“季大人,那方向是?”沈漠尘有些吃惊看着起火的方向。
“是,州衙的方向。”季沛山却一脸平静看着火势低声道。
“季大人,你……”沈漠尘略有担忧。
“沈将军岐州有救了。”季沛山一脸欣喜的看向沈漠尘,转身提袍站在了街道旁破旧茶铺的茶桌上。
百姓见季沛山爬上茶桌,心中愤然,纷纷向茶桌方向聚集,沈漠尘见状,正欲阻止却见季沛山挺直身子,大声说道:“请大家安静,听我季某说一声!”
百姓之间又哄闹起来,“我们不听,开仓放粮!”
“开仓放粮!”
“开仓放粮!”
……
季沛山眉毛微蹙,“大家先不要喊,听我说!”
季沛山喊的声撕揭底,百姓们却越来越向前聚拢,欲施暴。沈漠尘拔剑护在身前,一脚踢飞了几个欲上前将季沛山拉下来的人。
沈漠尘剑眉微蹙,右手持剑喝道:“季大人乃朝廷二品大员,尔等在此重伤朝廷重臣可知已犯了杀头的死罪!”
沈漠尘将气外泄,眼露凶光,一时将压制住了百姓的躁动。
季沛山拱手看着百姓们道:“大家请听我说一句,下官奉太子之命前来主持岐州事宜,不料德行有愧,管理无方使岐州民愤四起,实为下官之责!”说着向百姓们拱手弯腰一拜。
“在下知道饥荒持续己久,大家实为不易。大家今日要求开军仓放粮,无非是想早日吃上一顿饱饭,结束这饥荒的日子。”
“但烦请大家想想,军乃国之大计,没有边关将士守卫我们的国家,百姓们怎能安居乐业!今日诸位又岂非是饥荒这么简单!”
季沛山表情哀痛,眼含泪水,“到时别国入侵,受罪的又岂非是一方百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诸位都是经历过饥荒,受饱经风霜,忍丧亲之痛的人,请诸位替北齐的百姓们想一想,他们何辜?”
百姓意志已然有所松懈,□□声暂时停顿。
“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季沛山指向州衙,义正言辞道:“州衙在岐州城北面,正对上风向,火势已有蔓延之势,若在不遏制怕整个岐州城都要葬送在这火海之下。”
西街百姓看着窜天的火势,火舌已向南侵,若再不控制怕真如季沛山所说,有人说要先救火,有人说先抢粮。一时你言我语,不知如何是好。
“诸位请先安静!”季沛山看着火势,又道:“目前首要任务就是救火,将岐州城的损失降到最低!”
百姓们闻此面面相觑,人心不齐,不愿行动。
季沛山无奈地摇摇头,大喊道:“若明日一早,救济粮仍未到,在下便单作主张开仓放粮,可好?”
见百姓心意有所回转,火势已开始蔓延,救火已刻不容缓。季沛山拿起了壮士断腕的架势大喊道:“诸位请听我指挥,立刻救火!”
“请诸位先呈列成方队站好,妇女老幼除外。”
待人全部站好,季沛山挽起宽袖,“所有人寻最近水源将自己浇湿,已湿布掩住口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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