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兄,你等等我。”
下朝后沈自山和杜少傅二人一前一后走在殿前的汉白玉砖阶梯上,许因风大的缘故杜少傅停下正了正头上的獬豸帽,才快步朝沈自山走去。
“沈兄。”叫一声沈自山不答应。
“沈大人。”还是不答应。
杜少傅有些急,喘一口气,移动着略显臃肿的身子追上沈自山的步伐。
一边大口喘息,一边还要分气说完,着实难为杜少傅。
“沈兄,今日之事陛下也是有所顾虑,毕竟事关国本不能草率决定?”
沈自山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杜少傅一脸愤慨道:“芔国的国书自重门关平定之后一个月就已到陛下手中。”
“自国书到来陛下一没有诏大臣商议,二没有回复芔国,家国天下,这天下的人陛下就不在乎吗!”
“沈兄这事可不能乱说!”杜少傅慌乱的扫视周围确定没有人,被沈自山吊起的心才悄悄放下。
杜少傅见沈自山怒气未平,只好附和道:“陛下确实有些过了。沈兄也不必现在如此生气等过些时日若陛下仍不肯缔结,再陈奏谏言就是了。”
沈自山却不肯依,猛哼一声,甩袖而去。杜少傅还未反应见沈自山已径自走到了宫门外,留下他一人风中独立,衣袂飘飘。
“父亲。”清珺披着浅薄荷绿色兔毛花鸟纹织锦披风刚跨出左相府门槛就见沈自山一脸怒气携着倾覆之势袭来,几个胆小的家仆腿已经不听使唤的抖了起来。
“嗯。”沈自山闷哼一声,略过清珺。抬手将高山官帽一解,扔给了一旁的德叔。
留下清珺和几个家仆风中独立。
官帽都扔了?!
沈自山虽不贪慕权贵,但这官帽却是他的心尖之物,每日晨昏定省都要亲自细细擦拭观祥一番,在其位谋其政,克己复礼,是沈自山一直坚守的原则。
今日竟连官帽都扔了!
清珺呆愣片刻,迎上德叔投来的求救目光。
德叔捧着官帽的双手有些发颤。
“沈兄,沈兄……”
杜少傅坐着马车,掀开窗帘冲相府内喊道。
“停停停。”杜少傅连忙指挥车夫停车,自己翻身下车。
清珺看着杜少傅脸上一副火烧眉毛的表情还不忘下车正自己的獬豸官帽,拍拍身上的灰尘,才抬步走向左相府的石阶不由得好笑。
“杜叔叔。”清珺向杜少傅一福礼。
杜少傅似乎没有底气,弱弱的问道:“噢,小珺,你父亲回来了吗?”
清珺一笑,“刚刚回来,杜叔叔就来做客了。”
右手一伸作出请的姿势,“还请杜叔叔先到偏厅喝茶,我这就去回禀父亲。”
杜少傅急忙摆手推脱,“小珺,我是想问你父亲进门时表情如何?”
清珺抬头见杜少傅脸色微红,鼻头细汗,再转身看站一旁的管家手里的那顶官帽。
杜少傅顺着清珺的目光看去,“这是……”
“杜叔叔看到的。”
“唉!”杜少傅长叹一口气,向清珺诉起苦来。
“今早朝陛下没有同意与芔国缔结之事,结果沈兄就……”说罢,抬手指向府内。
清珺眉毛微蹙,看向府内意味悠长。
转身走向杜少傅屈膝行一礼,“今日之事让杜叔叔受委屈了。”
“哪里,哪里。我素知沈兄刚正,自然不会与他计较。”
“谢杜叔叔,父亲脾气确实不好,日后还要多靠您提点。”
“他不与我计较,就谢天谢地了。”杜少傅摇摇头,一脸笑容的看着清珺。
“也罢了。等沈兄消气我再来好了。”
“替我劝劝沈兄。”
临走杜少傅还担忧地回头望了一眼左相府门口。
“小姐,咱们也该走了。”茯苓望着杜少傅的马车远去,提醒清珺道。
“嗯。”清珺拢了一下披风,点头应答。
“大小姐。”
清珺回头看向德叔太着急赶时间,一时忘了德叔手里还捧着沈自山的官帽。
抿然一笑如三月春风,“送到母亲那吧。”
“送到夫人那?”德叔苦思不解,抬头见清珺已坐进马车里,扬长而去。
一品斋。
小厮见客人上门小跑上前,躬身问道:“姑娘,雅间还是单座?”
茯苓看向清珺,转脸对小厮说道:“我家小姐约人,地字号。”
小厮有些犹豫抬头看了一眼楼上的地字号,“这……”
“怎的?还能亏了你不成?”
茯苓以为小厮想讨赏钱,伸手从袖中拿出一块碎银放到小厮手中。
小厮手里捧着银子,连忙申辩道:“不不,姑娘误会了。只是楼上地字号已经被一客人包了整天,那人来头大惹不起。”
“姑娘,还是换一间吧。”
“怎么?难道我家小姐就好欺负了?”
“小的没有这个意思。”小厮皱着眉头,说完低下头看来注定是要得罪人了。
“那你!”
清珺拉拉怒眉嗔目地茯苓,上前说道:“麻烦向地字号的客人禀报一声。”
“这……”
“我们是他们的朋友。”清珺对小厮一笑,瞬间小厮有些恍惚,眼泛桃花心跳都漏了半拍。
“看什么?”茯苓掐着腰摆出母鸡护小鸡的姿势站在清珺身前。
“噢噢,容小的这就去通报。”小厮红着脸灰溜溜地往楼上跑,中途还撞到了桌子上。
“茯苓人都跑了,你还要这个姿势吗?”清珺掩面轻笑,她这婢女什么都好,就是这脾气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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