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二刻,众人大都已喝的烂醉如泥,帝才宣布宴会结束。
各府马车车头各挂一盏红灯笼,一辆辆驶离张灯结彩的皇宫。
清珺掀开车帘回头望着离自己越来越远的皇宫,城楼的四角都挂起了红灯笼,城墙上的旗番耐着凉风迎风飘扬,马车渐渐走远映入眼帘的只有城墙和城墙上萤星的灯火。
冷风袭来清珺放下车帘,转身看向车内,只见沈自山愁眉不解,沈漠尘也不搭话氛围甚是诡异。
“父亲,哥哥,可是不舒服?”
父子俩默不作声。
清珺又道:“今日的酒确实是烈了些。”
“你怎会和三王爷在石桥上。”沈自山突然开口,表情冷冽。
“父亲,小珺她怎么和三王爷搅在一块?”沈漠尘的酒顿时清醒了不少,很是不解的看向清珺。
“如王爷向陛下所说。”清珺抬起下巴说道。
沈自山的脸黑了一层,双眉紧皱。
见气氛不对,沈漠尘忙打圆场道:“三王爷为人谦和,外表儒雅,从不过问朝堂正事,流连诗词,陶醉山水之间。朝中对其为人秉性无不称赞。小珺和他结交也无害处啊。”
沈漠尘说完,看了看父女二人的表情,沈自山的脸更黑了,清珺则抬着下巴一声不吭。
沈漠尘暗叹一声,正欲再开口调和,却被沈自山一个眼神盯来,不敢言语。
沈自山转问清珺道:“三王爷如何?”
“萍水相逢,不能断人。”
“可有对你说什么?”
“没有。”清珺有一丝不解看向沈自山,“难道陛下说什么苛责的话了。”
沈自山没有回答清珺,迟疑片刻,看向清珺又看向沈漠尘,“今晚的事谁都不要说出去。”说完,又把视线放在了沈漠尘身上。
清珺低头应答,沈漠尘一脸困惑,‘我还什么都不知道让我保什么密?’
安静了片刻,沈自山余怒未消,一旁的沈漠尘想起什么来,开口对清珺说道:“小珺,你怎么得罪六皇子那位小王爷了?”
清珺将头看向车窗外,“小王爷童心未泯,断断不会耍这种心思。”
沈漠尘一拍大腿,“你是说背后有人指使?”
清珺点点头,“我这几个月在岐州有人一直在暗中阻挠我调查饥荒之事,想必此人大概猜到了我的身份,今日之事应该是在试探。”
“查到此人是谁了吗?”
“现只知此人来头不小,应该是皇室中人。”
“今晚你太冲动了,今日一舞,日后恐怕就难走动了。”
清珺右手紧紧拽了一下衣袖,眼神变得犀利。“今日若不舞定会让此人认定是我。若舞,一时名声大噪。此人就算对我仍有所怀疑,也不敢轻举妄动。”
沈漠尘赞成的点点头,“只是将自己置于明处,不是明智之举啊。”
清珺向沈漠尘娇柔一笑“不是还有定远将军吗?”
“我?”,沈漠尘指着自己一脸惊讶。“虽然我现在被封为将军,区区三万兵马又怎能护得了你周全?”
沈自山听到这儿也摇摇头轻叹一口气。
“路是我自己选的,无论将来怎样。只求不连累沈家上下就好。”,清珺低着头,眼眶有些湿润,伸手覆在沈漠尘手上。
“妹妹,别这么说。当初若不是……”,欲言又止,沈漠尘咬牙,右手握拳向马车镶钉的地方重重锤了一拳。
“哥,你这是做什么?男儿流血不流泪冲自己耍什么狠劲。”说着连忙将沈漠尘的手掰过来,握在手里。
“数月未见你,父亲母亲甚是惦念。没在战场上抛头颅,反而归家撒起了热血,母亲见了又要流泪了。”
“小珺……”,沈漠尘有些哽咽,不知该如何表达。
沈自山拿起父亲的威严,对沈漠尘说道:“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免得小珺伤心。”
又对清珺说道:“小珺,当年是为父对不起你,既然你已经决定走下去,我们全家自然会帮你。”
“父亲……”,清珺眼睛里闪着泪花,语气有些哽咽。
“说到底小珺你也是为了我们沈家走出的这一步。为父惭愧啊!”,沈自山抑制不住老泪纵横。
“父亲,不要说了。当年的事谁都未曾预料,谢叔叔已经不在了,故人已在泉下,你我都何必再计较往事。”
“当年若不是君彦峥那小子反奸一击,妹妹如今又何必委身与太子。”
清珺怒视着沈漠尘,“哥哥,怎的越说越来劲了,定是还没醒酒的缘故。”
“知道你不愿听,可是……”,还没说完就被清珺打断,“够了,哥哥。这种混账话以后不要再说了。”清珺将脸别过去,不再看他。
沈漠尘还想继续说下去,被沈自山摁住了手臂,对他摇摇头。
清珺抬抬下巴不让泪水溢出。
‘当年父亲为保谢宏熵死后的清誉,将二皇子欲弑君篡位之事瞒了下来,并私下安置了谢翊。
没想到几个月后,效忠二皇子君彦峥的几名大臣联名上奏说谢宏熵欲以下犯上,行大不敬之罪。帝怒,命太子君彦承亲审此案,定要斩草除根。父亲牵扯其中,府中男丁全部囚禁义禁府,沈家岌岌可危。
马车停下,沈漠尘先行下车,正要扶清珺下车。管家突然从府里迎了出来,神色慌张。
拱手说道:”大少爷,大小姐,你们回来了。”说完,也不等清珺他们回应,急急忙忙走沈自山身旁,低头耳语几句。
沈自山抬头看向府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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