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饮冰和明日均神色未改。
明日是觉得此事并无什么不妥,他的双眼,还在因为确认了眼前的一切并非一个梦境而闪闪发亮,而在看到长明澈后,他那一双眼睛便更加明亮了,灼灼的光芒从他平素就严肃的眸子中溢出,有种莫名的可爱感:
“明澈!”
冬饮冰则平静地转过身来,把两个人所谓“拥抱”的全貌展示给了长明澈和长琉璃看。
只是搭着肩膀而已,大大方方,没什么不能见人的。
在注意到这个动作后,长琉璃那僵硬的脸一松,恢复了正常,而长明澈面上的冷淡之意,更是只有一瞬而已,在迈步向明日走来时,她那张灿若玫瑰的脸颊上一如既往地浮现出了温柔的笑意。
而她开口的第一句话,也是坦坦荡荡,毫无遮掩:
“平逢山的事情,我已知晓。”
明日微微敛起了笑意,习惯性地看向了冬饮冰。
因为明日和无由醉的关系要好,因此漱风山庄的结界对长明澈而言是开放的,这件事,刚刚无由醉才向冬饮冰提起过。
冬饮冰面上却毫无紧张之意,客气地躬身施礼,简简单单地说了四个字:
“有失远迎。”
长明澈的眉头微微皱起。
她通身的气度……似乎跟以往不同。
这十几年来,长明澈眼见着冬饮冰的气质一点点从懵懂无知变得清醒睿智,但现在的她,要比数日前才见过的她更加特别,竟然比做了多年岷山掌门的自己还要洒脱自信。
而默默随在长明澈身侧的长琉璃,早就注意到了这一点。
十几年间,姐姐习得了一身冷静平和的掌门风姿,将岷山一举提升为一大派,而自己学会的是躲在别人背后察言观色。
冬饮冰那比以往全然不同的神情,在他看来,是那样耀眼。
可望不可即的耀眼。
于是,他低下了头,诺诺地尾随着姐姐,一路往正厅行去。
入座后,明日去倒茶,而长明澈和冬饮冰对面而坐,良久无语后,长明澈倏然笑开了:
“你就不怕是平逢派我来的?”
冬饮冰的手指轻轻在扶手上弹跳几下,声音轻快:
“不会的,如果是平逢想强攻,此时出现在我眼前的,大概不止您姐弟二人吧?如果是平逢想用怀柔之策,那现在合该是谈条件的时候,我又有何可惧怕的?”
这话说得通透,长明澈愈加对眼前人好奇起来,她双手手指相抵,认真地打量着她:
“若我真是平逢派来,你想提什么条件?”
冬饮冰笑道:
“这话说得不合适。若长掌门真是平逢派来,应该是先提出条件才对。更何况,我并不觉得您是平逢派来的。”
说着,她的目光若有若无地落在了长琉璃身上。
是啊,如果长明澈当真是平逢派来游说的,无论如何也不该带着并无实权的长琉璃,起码也该跟着一个平逢的特使和岷山排位靠前的几名弟子。
这样轻装简行,简直随意得像是姐弟外出踏青一般。
长明澈将她的神色全都看在眼中,心中疑惑更重了。
单就这一个含义颇深的眼神便可看出,今日的冬饮冰的确和往日不同。
与她那含笑的视线一碰,长明澈心里就是莫名一突,略略收回了自己探询的眼光,话题一转,就谈到了自己此行的来意:
“和聪明人交谈,是件方便的事。我不妨直问:接下来你们有何打算?”
既被看破了心思,那绕弯子打机锋,就全没了意义,倒不如直来直去来得爽快。
冬饮冰微微一笑: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这个在长明澈看来完全是敷衍了事的答案显然不能让她满足,她反问:
“那平逢若真是派人来,你该当如何?你要知道,你们这回闯下的,是怎样的弥天大祸!”
冬饮冰却满不在乎地轻笑了一声,把这个问题轻飘飘地抛回给了长明澈:
“怎样的弥天大祸?”
长琉璃看她如此轻松,还以为她未能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开口想说话,可几番开口,都觉得时机不对,自己贸然插嘴又显得无礼,只能闭口,长明澈却感觉到了弟弟的欲言又止,丢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他有话就说。
长琉璃这才舒了口气,加快语速,急匆匆道:
“倒诛仙柱!劫生死囚!伤众仙,反师门!此事已上达天听,还不算弥天大祸吗?”
冬饮冰看上去却一点儿都没有犯下弥天大祸的自觉,她耐心地等着长琉璃把他们的罪状一一历数清楚后,才答道:
“自然算。可那又如何?现在负荆披发,跑去请罪,可有半分用处?再说,师门为我裁定的罪名,我何曾犯过?我师父又何曾犯过?若现在回去,这勾结叛仙的死罪罪名我们不认也得认。长掌门,这你也该清楚。到那时,我与浮……师父,百里,皆会身死。”
话说到这里,她就没再继续说下去。
无由醉身负几人的法力封印,若真按他所说,他们的生死与他息息相关,那么他也必死无疑,到那时,明日仅剩一人,仙界怎能容他独活?
听了她的话,长明澈眸色一暗,隐约觉得,冬饮冰聪明归聪明,可也过于猖狂了些。
说起来,他们并不占理。当日浮世被囚,明日来寻她说情,曾向她说过事情的前因后果,她由此知道,浮世是因为窥探师门才被罚。
这的确算是大错,浮世也的确犯了,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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