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无由醉攥紧拳头,坐立不安,面如金纸,汗湿重衣的模样,就连鱼阳都觉得不对了。
他望着无由醉,担忧地问:
“无由醉将军,是否哪里不适?”
无由醉惊了一下后,打了个哈哈:
“没事儿,就是屋里有点儿热,我……我出去一下!”
说着,他就起身要向外走,但他的衣袖一下被一只手扯住了。
无由醉乍然失态,猛地挥袖怒道:
“别碰我!”
但看到那只手属于谁后,无由醉卡壳了,眼神飘忽地转来转去,有点儿尴尬地解释:
“小冬,我……以为是……”
冬饮冰抓着他的衣襟,冲鱼阳使了个眼色,鱼阳虽然不解,但还是乖巧地拱手离去,还贴心地为他们关紧了房门。
鱼阳的身影一消失,压住无由醉的那块无形的大石也像是瞬间没了踪影一样,他坐回了椅子,打开扇子一个劲儿地扇风,挺没形象地抖着自己汗透了的衣服,试图岔开话题:
“这天儿还真热呢。也是时候去地窖里搞点儿冰块了,你说是不是,小……”
冬饮冰打断了他的话,身子微微往前探去,直盯着他的眼睛,唇角挂着一点笑意:
“无由醉,你在怕什么呢?”
无由醉晃着扇子,把视线落到了一边的青瓷花瓶上,干笑两声:
“我……我怕什么啊?你看我什么时候怕过?”
冬饮冰也望向了他紧盯着的青瓷花瓶,没再说话,轻轻地哼起了一首简单的小调儿。
这是那时无由醉用来哄他的狐狸的歌,他听着,精神陡然一振。
这……算是糊弄过去了?
可在哼了一小段后,冬饮冰又问道:
“我记得,这是你三。这种小艳曲儿,三百年里都是这个调调么?”
无由醉身子一僵,但他的反应也不慢,马上嬉皮笑脸地接上了话头:
“我喜欢这个调儿啊?怎么,不让唱啊~那我换一个好了。”
冬饮冰哂笑一声,站起身来,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襟摆:
“那等我回来,你再唱给我听几首吧。”
无由醉突然有点儿不好的预感:
“等等,小冬你去哪儿啊?要不要我跟着啊?”
冬饮冰拍拍他的肩,道:
“好啊,一道去,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
远远地看到如意林的时候,无由醉就白了一张俏脸,抬手就抓住了冬饮冰,警惕地问:
“你来这里做什么?”
冬饮冰答得顺畅:
“如意林不是什么秘密都会卖的吗,我是来做个交易的。我想问一点关于你的事情。”
无由醉的手指骤然收紧,他的手心开始出汗,眉头也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动,在呆愣了半晌后,他再度开口的声音,居然变得嘶哑紧张起来,尾音更是微微变调,像是浸染了极深刻的痛楚一般:
“小冬,不要……能不能……让我守住我的秘密,我不想说,真的不想说……”
冬饮冰抬起手来,温柔地抚了抚无由醉紧皱的眉:
“我知道你的心思。我这么逼你,很抱歉。可是,我问你,如果你是我,看到我如此古怪,就不会担忧吗?我想知道为什么。这个困扰了你三百年的秘密,能告诉我吗?”
无由醉水汪汪的眸子含着某种明确的央求,可他的嘴角,却习惯性地往上挑起来。
此时的无由醉,与当时坐在屋顶上,看着浮世毁掉房屋时的无由醉一模一样。
他的笑容是这样的标准,天真开朗无忧无虑,仿佛能在任何时候化成一缕阳光穿透人的心怀。
可是,这笑容,于他而言,像是一道僵硬的面具。
冬饮冰知道,这样对无由醉很残忍,以前的他至少是想哭就哭想笑就笑,记得三百年前在岳水山上时,因为他带浮世去了花楼,一个他看上很久了的姑娘看上了浮世,理都不理他的殷勤,他就跑回家来赌气,赌得情到浓时还差点儿气哭了。
可自从重逢后,无由醉就连生气都很少,他最常见的,就是露出一个坏坏的笑容,抱着胳膊,站在局外,旁观着发生的一切。
冬饮冰犹记得,前两日的夜晚,她睡不着,就想起来走走,却无意间撞到了无由醉。
他披着一身雪白的寝衣,就站在自己院落的月亮门旁,远远地望着鱼阳他们暂住的后院位置,嘴角含笑,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
从那时起,她就下定决心,不能再让他露出这样孤独的神情了。
至少……别让他再当那个局外人。
望着冬饮冰担忧的神情,无由醉垂下了头,笑了:
“小冬,什么时候发现我不对的?”
冬饮冰看他这样乖巧的模样,心中发沙发涩,手指轻抚上了他的头顶,慢慢摩挲了两下,声调柔和道:
“你不愿与人相交,不愿鱼阳他们留在漱风山庄里,仙界人士对你忌惮疏离,这漱风山庄方圆几十里杳无人烟,浮世说他明明没有封印过法力在你的身上……还有,就是你哼的小曲儿。”
无由醉听到“小曲儿”的时候,唇角的笑意变得更加灿烂起来,他低头,轻轻用手指搔着额头,笑道:
“果然我不擅长撒谎啊。嗯,不过至少比明日那小子强一点点。”
惯例地黑过明日后,他抬眼看向冬饮冰,眼中含着一丝情绪:
“小冬,你知道‘人印’么?”
不需等到她的回答,他便笑意盎然地继续说了下去: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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