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世随手就起了一株藤蔓,对它耳语几句,藤蔓的梢头就点了点,游走到了冬饮冰的脚下,拱了拱她,而相处了这么多年,冬饮冰也很自然地俯下身去,摸了摸它顶端的叶片,笑道:
“那就麻烦你了。”
藤蔓动了动叶片,哗啦啦地卷住她的手指,蹭蹭。
……百里有充分的理由怀疑这藤蔓是浮世派来吃豆腐的。
以前他也会把灵识附着在藤蔓上去探听情报的吧?
百里瞪了浮世一眼,而浮世完全过滤了他的存在感,眯着眼睛看向冬饮冰,目光温柔:
“顺便帮我向他问个好。告诉他,我身体受刑严重,怕是不能上去,请他见谅。”
译过来的意思大概是,不去迎你不是我的错,是你把我打成这样的。不爽就憋住。
听他这么说,百里颇看不上地咂了一下唇:
“欺师灭祖。”
浮世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回道:
“徒儿,说得不错。”
……好想真的欺师灭祖。
百里翻了个白眼,抬脚踩在了那逐渐茁壮起来的藤蔓上,问:
“这个不会有危险吧?”
浮世没说话,倒是藤蔓抬起头,深深地看了百里一眼。
百里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而下一秒,这种预感就变成了现实。
连个招呼不带打的,那藤蔓就以极其恐怖的速度破土生出,枝叶层层翻卷如浪,眨眼间就升到了百丈的空中。
冬饮冰自然是被枝蔓缠腰,稳稳当当地到了半空,至于某个刚用脚踩过藤蔓的家伙就没那么幸运了,每一条藤蔓都像是涂了桐油一样滑得站不住,他几乎是一路连滚带爬地才勉强没有四仰八叉地摔下去,连在心里冲浮世比个中指的时间都没了。
浮世在下面,手搭在眼睫上遥望着已经变成黑点的两人,唇角含着的笑容怎么看怎么肮脏无耻。
相比于旁边笑得跟偷到了鸡的黄鼠狼一样得意的无由醉,明日这么个忠厚老实的人当然看不下去了,他一脸严肃地指出了浮世的错误:
“浮世,你这样……百里万一摔下来怎么办啊!”
浮世的手指轻掠过唇际,抹去了那一抹同样得意而恶劣的笑,秒换了一张无奈脸:
“长得太快了,我没来得及提醒他。”
……藤蔓上都要打滚的百里会:滚!这是你的藤蔓不都听你的吗?!跟你一个德行!
很是狼狈地站稳身形后,百里与冬饮冰,也来到了冰层外。
无灵仙人还在尝试着轰开冰层,若是他强行使用法力,凭冬饮冰现在的修行,这冰层绝困不住他,可现在这里不仅只有他一人,那些仙兵是他假传了无代上仙的法旨,从仙界调来的,若他强行催动法力,伤了他们,无异于自折士气自损羽翼,更重要的,他无法向仙界交代。
所以,他也只能看着冰层外两个模糊的身影,咬牙切齿。
若是他们敢轻举妄动,他就算伤了自己人,也要让他们两人吃些苦头!
无灵此行受无代上仙派遣,本意是来讲和的,可上次拾离前来已经给足了他们五人面子,照无灵的意思,就该直接打过去,谁知无代上仙谨小慎微惯了,居然有放纵之意,还要遣他来赔礼。
这成何体统!要他一个仙人来向一群宵小之辈求和赔礼?不如让他死了更好一些!
可无代上仙就代表着平逢,无灵不能违拗他的意思,只好私底下动用了些在仙界的人脉关系,谎称上次拾离谈判是试探,此次无代上仙需要用武力震慑,才调来了这不多不少的八千仙兵。
……结果就无比狼狈地被困在这小小的冰阵里,束手无策,不得逃脱。
无灵心高气傲,哪里受得住这样的待遇,看到来人,心中生恼,口气中的倨傲竟半分不减:
“冬饮冰!你要怎样?窥探师门还不够,竟还要欺师灭祖吗?”
冬饮冰立在那株藤蔓上,不紧不慢地捋动着手边的枝条,语气柔和,却不减犀利:
“无代仙人怕是劳师动众,远道而来,有些疲累,忘记了不少事。您所谓的‘冬饮冰窥探师门’的罪名,当真存在过吗?”
无灵一时语塞,在如此多人面前被落了面子,他这样的人怎么受得住,只好色厉内荏地把声音又加锐了一分:
“你与那逆徒浮世同气连枝,沆瀣一气,本就一体,何来的……”
百里听得烦躁,蠢蠢欲动地又想扯出射天狼来跟这个怎么讲道理都讲不通的死老头来上一发。
给他脑壳开开光,他就该知道怎么正常地跟人交流了吧?
冬饮冰保持着动人的微笑,一脚踩上了一旁藤蔓上的百里的脚背,制止了他的动作:
“无灵仙人,既然您这么说,那您此行,可是来清理门户的?”
这一问正中无灵的心事,让他立即哑口无言。
来之前他已经构想好,有了那个妖孽无由醉在,他总不至于就凭这八千仙兵就把漱风山庄给平了,他所想的,不过是敲山震虎,先给他们一顿下马威,让他们意识到仙界威势,不敢再狂妄,他料想,无由醉就算再狂,也不能公然与仙界撕破脸,仙界,可真不止这八千仙兵,若是更惊动了上层,无代上仙亲自下界,到那时,这无由醉再有本领,怕也翻不出平逢的手掌心去。
……然而,根本没轮到无由醉出手,一个女人,就已经把这八千仙兵不动声色地料理了。
虽然无灵清楚地知道,冬饮冰是他们中间的领头人,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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