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还活着的,有不少人都记得这个住在岳水山上带着个小女孩、深居简出的猎手,没人知道他从哪里来,他也几乎不与村人有任何交流,常年戴着一顶斗笠,仿佛不愿人看到他的脸一样。
少有的几次,有几个村人看到他来到村中,在某座小院外徘徊,那里面恰好住着一家姓刘的寡妇,带着个刚到总角年纪的小男孩儿。这个发现很是成为了一段时间的谈资,在百里带的那个叫做小冬的姑娘悄悄跑到村里来玩儿的时候,还有几个年轻小伙儿逗她玩,说要不要让刘寡妇做她的后娘。
但也有人有异议,百里看起来挺年轻的,小冬不像是他闺女啊。
于是,关于刘寡妇究竟是她的后娘还是后嫂的问题,小伙子们争论起来,而当时只有五岁的小冬在一通纷乱中,颠颠儿地跑回去,询问百里到底是自己的爹还是哥哥。
冬饮冰现在想起来百里听到自己的问话时那张难看到像是抹了锅底灰一样的脸,还有点想笑。
可百里看到被五花大绑丢在一堆柴草垛上的冬饮冰,心里的火噌的一下就上了头。
他是最后一个接到冬饮冰去岷山的消息的。
这几天冬饮冰天天在自己眼前晃,他想跟她说点儿什么,可一到眼前就只顾着脸红心跳了,话说出来的腔调怎么都觉得不对劲,一会儿觉得生分了,一会儿又觉得话说过了,心慌意乱地想讨好她,却也讨好不到点子上,他还特意就此事去咨询了无由醉的意见。
无由醉拍着他的肩,很是热络道:
“你看,你果然是个雏儿吧,这种事还得靠本少爷。本少爷告诉你,什么言都抵不上行,你听我的,我那里还有些储备的药物,见效快不上头,吃完保证不出半个时辰就能意动情迷……”
还没等他把话说完,百里就揍了他一顿。揍完了他还嫌不解气,恨恨地提着他的领子晃悠:
“什么馊主意啊?你不知道她的体质对所有药都不奏效?”
无由醉摸了摸被揍痛的胳膊,贱嗖嗖笑眯眯的:
“又不是给她用,是给你用来壮胆的嘛。”
……说完,他顺利地又挨了一顿揍。
百里自己也恨自己这操行,明明喜欢她都快喜欢疯了,一见到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可分开之后,却担心她担心得满心焦躁,胸腔里像是窜进了只小动物,不停地抓挠着他的心腑,扰得他坐卧不宁。
在终于忍无可忍,打算转去岷山时,无由醉急急赶来,告知了他岳水村双流镇那边的事情,也告诉他冬瓜往那里去了,他立即动身带着射天狼出了门。
他只是担心她的安危,可当这担忧变成现实时,愤怒便随之而生。
他手中射天狼的箭间流溢着光彩,对准了为首一人的头颅,但只要这一弓发出,弓弦推动箭横飞而去,在空中箭矢便会分为几端,在插入一群村人的眉宇之间后,将直接化入体内,不需任何犹豫,只需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即化齑粉,谁都不会知道他们是怎么死去的!
他的胸腔剧烈地一起一伏,明确的愤怒沸腾着他的心脏:
妖女?她是来帮你们的!你们倒称她为妖女?
数年前你们就私自绑她,要拿她祭那根本不存在的河神,现如今还称她为妖女!
昔年她对岳水村是有亏欠,因为她的药鼎体质,整村人被调玉投放的瘟疫害死,可这些人已经不是那些岳水村人了!
她就算是有偿罪之心也用不着用在这些人身上!
百里心绪翻涌,他战神的法力虽然不在,可威势仍不容小觑,威压兜头压下来却不加任何收敛,那些人已经被他悬在空中张弓射箭的样子吓得两股战战,胆小的已经跌翻在地,瑟瑟发抖,就像是见到了虎的动物,任何反抗都不敢做,只能本能地瑟缩成一团,呜咽战栗。
法力稍稍恢复,足够她行动后,冬饮冰才冲着半空中的百里招了招手:
“百里,有点儿累,扶我一下。”
百里没动,箭头仍对着为首的林秀才。
这张脸他太熟悉了!
祭河神这件事,永远是扎在他心头的一根刺,他无法想象,如果冬饮冰因为自己的疏忽,而被稀里糊涂地葬送掉,他怕是承受不住,随她去了都是有可能的。
现在看到这张脸,他心头压抑着的恨意几乎是瞬间冲破理智,冬饮冰的暗示和圆场,他一句也不接受!
他不是圣人,也不是英雄,他只想保护好对自己来说重要的人,仅此而已!
林秀才痴痴呆呆地望着半空,目光绝望。
百里的目光一凝,瞳孔稍稍收缩,指尖一松……
……没松成。
他的手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出了一道冰霜,不出几秒,他的整只手都结上了冰,手指甚至黏在了弓弦上。
他气结,把冻得生疼的手狠狠一甩,怒视着柴垛上冲他微笑的冬饮冰:
“你到底懂不懂好歹!他们要杀你!”
冬饮冰的手指上,淡蓝色的法力涡旋浅浅地游走着,施法的方向正对着百里,面色苍白却浅笑盈盈地道:
“百里,够了,你也是岳水村人。”
岳水村……
心里明知此地的岳水村是后来的移民迁入,并非老岳水村人,可倏然听到这三个字,百里静了。
冬饮冰看百里的脸色总算从杀机满满转为了柔和,才勉强松了一口气,她拍去手上的麻绳碎屑,竟像是刚才的一切都未发生般,一边打理着自己,一边唠家常般对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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