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又一日,她睡了又醒,醒了又睡,身上的痛苦经常让她五感全失,偶尔能入耳的,只有几个辨不清说话对象的声音:
“活着?她居然还活着?让我看看,天啊真活着!”
“别吵,让她睡。能睡是好事。”
“……我说,浮世你是死人啊,稍微帮点儿忙累不着你的!”
“我帮不了她。”
“冬瓜?冬瓜!我是百里!百里会!冬瓜?”
她已经分辨不了这些话是什么意思了,五脏六腑的滚烫烧灼感,让她连白日黑夜都分不清,全部的力气,都用在按捺求死之心上了。
总之,不知是幸或不幸,这七日的炼丹期,她居然奇迹般地捱了过来。
等她从迷梦与痛苦中清醒过来的时候,第一个听到的就是百里激动的声音:
“你看看我,冬瓜,你能看到我吗?你们看,她醒了!”
她疲惫地睁开眼睛,隔世之感从她心头升起,她握了握拳,发现周身重新恢复了正常的知觉,虽然酸痛难耐,可那种痛楚的灼烧感总算是消去了。
她正调动着所剩不多的力气,想要爬起来,无由醉慵懒的声音从牢笼另一侧传了过来:
“喂,我说那边那个,别叫了,你昨天盯着看了一宿了都,你就不能歇会儿?明日,你说说,他昨天讲了多少遍‘她醒了’?”
明日诚实地报数;
“三十九次。”
无由醉躺在地上,煞有介事地扳了几下手指头,说:
“对,加上今天一早你又讲了几次,凑凑都快满五十了。就算你不嫌累,你好歹让她歇歇成吗?小心她嫌你烦,干脆长睡不醒了。”
百里的声音顿时就高了起来:
“你再这么说我对你不客气!”
还好,挺有精神,还知道吵嘴。
冬饮冰觉得力气攒得差不多了,手扶上了墙壁,刚准备起身,就听无由醉懒懒道:
“得得,看在你刚被灌了药的份儿上,少爷我不跟你一般计较,免得你万一过去了,还来找我,少爷我还是怕鬼的。”
灌药……
难道是从自己身上炼出来的药?
冬饮冰浑身一凉,但马上冷静了下来。
百里从小胆子就不怎么大,呆呆木木的,现在被人莫名掳来,又被灌了不明药物,心里必然害怕,所以眼下,自己更不能乱。
没事的,一定没事的,调玉讲过,自己身上的药气,能够使试药人少受药性毒害,百里和自己一同长大,身上药气必然浓郁,大概……不会出事的吧?
思及此,她强撑着酸软的身子,硬是爬起了身来,带着笑意开口:
“无由醉小少爷,我可没死。”
听到冬饮冰出声,无由醉惊得一下翻身坐起,明日归睁大了眼睛,就连浮世也看向了她的方向,目光中有几分惊异。
无由醉回过神来后,一通大呼小叫,琥珀色的眼睛里满满的都是惊喜:
“太好了!你还真醒了!是为了我吧?看见没有,明日,我叫她不死,她就没死!你看本少爷的魅力……”
明日默默地一脚蹬开了聒噪的无由醉,他温厚的声音和无由醉的闹腾比起来,实在是令人舒服而安心:
“醒了就好,要不要吃点儿什么?浮世那里应该还留着给你的食物。”
冬饮冰低头打量了一下自己,让她惊讶的是,她身上并没有异味,更重要的是,这衣服……
……貌似不是自己失去意识的时候穿的那件吧?
她正疑惑间,从刚才起一直一言不发的浮世总算开了金口:
“是我换的。”
冬饮冰:“谢……”
浮世:“我想让你死的时候体面些。”
冬饮冰:“……哦。”
怎么感觉……自己没死还有点儿对不起他的期待了。
无由醉在一边笑眯眯地插了嘴:
“浮世给你要换衣服的时候,那谁……百里是么?可激动了,死活不叫换啊,他……”
百里的脸刷地一下红得都要冒蒸汽儿了,挥着手竭力想要打断他接下来的话:
“我才没有!那个……冬瓜,你没事了吧?饿不饿?我这儿还有点儿吃的……”
那边无由醉更是来劲,故意把尾音拖得老长,阴阳怪气道:
“啊啊——也不知道是谁——嚷嚷着什么‘我都没有碰过她你不准看’……”
百里的脸基本上快烫熟了,胡乱抓起手头的一个馒头,就要从栏杆间塞过来,手却正好撞到了一层看不见的透明隔层,他痛得一缩,馒头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明日见状,摇摇头,说:
“小心点儿啊,有结界的,这几天你都撞多少回了。”
无由醉双手抱头,悠哉地补刀道:
“小心肝在那边呢,肯定是担心啊~”
冬饮冰看百里一脸绯红地低头揉着手,心口微甜,努力挪动着身子,贴近了栏杆处,把手压在那层看不见的墙上,问:
“药……你吃了么?”
百里脸上的窘色稍退,颔首“嗯”了一声,没说什么话,把手贴在了墙的那一侧,与冬饮冰手掌相合。
似乎能感到那侧传来的温热,冬饮冰的嘴角含上了笑意:
“怎么?怕了?”
百里沉吟了一会儿,坦诚地点了点头,声音听起来略有些嘶哑;
“如果我死了,你要照顾好自己,要好好照顾自己……”
冬饮冰立刻打断了他的话:
“如果你死了,我就嫁表哥。”
旁听的无由醉、明日归、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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