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百里默默倒了醋瓶子的时候,浮世与冬饮冰的对弈已然开始。
浮世的棋力不错,就是手法有些生疏,明显是因为许久不碰棋的缘故,而冬饮冰小的时候被父亲带着下过百家棋,功底不浅,很快,浮世就落了下风。
浮世执白子,冬饮冰执黑子,在浮世拈着棋子思忖下一步的棋路时,冬饮冰漫不经心地开了口:
“你可被我困死了。”
棋盘上,黑色的棋子排布森严,闪着粼粼的光芒,如同黑龙甲片,把白龙牢牢盘在中间,虎视眈眈,就等浮世一着不慎,黑龙就能轻易吞食掉白龙了。
浮世凝眉,思忖许久后,落下一子,难得地开了尊口:
“未必。”
他这一手的确妙,棋落处正像是打中了蛇的七寸,趁黑龙暂时动弹不得间,白龙缓缓游走,取得了一丝喘息的空间。
冬饮冰紧跟着下了一子,把白龙再次逼到了角落里。她托着腮,声音中有笑意:
“喂,到了这一步,还想反抗啊?”
说着,她指向了棋盘,笑道:
“要我说,你就老老实实认输吧。”
浮世闻言,一抬眉,似乎解出了几分冬饮冰的意图,目光仍在棋盘上逡巡。
半晌后,他一摊手:
“解不出来。你能走?”
冬饮冰习惯性地拿出了和百里的相处方式,无比自然地揉了揉浮世的头发,才拈起了一颗白子,替浮世走了一步。
浮世躲闪不及,被揉了个正着。
这是……被小看了?还是被哄了?
浮世的纠结没有超过一秒,他很快发现,冬饮冰那一步棋,使白龙稍稍退了一步,但还是没能逃出黑龙的控制。
浮世心里清楚,冬饮冰在用棋比喻什么。但正因为清楚,他才觉得,冬饮冰是在痴人说梦。
想逃出调玉的手?哪里有那样轻松?
明日归放出去的那三个试药人,据浮世所知,一个都没能活下来,统统被调玉灭了口。
有明日这个外援尚且如此,靠他们自己?怎么可能逃出去?
他注视着冬饮冰:
“有什么用?这还是死局。”
冬饮冰半分都没有沮丧,双目中隐隐流转着光芒,支着脸颊笑道:
“当然没用了,毕竟我赢面很大啊。不过,我看浮世你不像是急于一时的人,以后再下棋的时候,你再慢慢翻盘吧。”
意思是……徐徐图之么?
浮世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无由醉就在旁边捣起乱来了:
“啊啊,我也想被小冬揉头~我也要……”
旁边的明日归好脾气地伸手敲了敲他的头,转而对冬饮冰说:
“好像挺有趣的,我也下一盘好么?盲棋我也会一点。”
冬饮冰刚刚张口,就听那边百里轻轻地“哼”了一声,一脸不满。
明日归眨眨眼,像是明白了什么一样,说:
“百里,你想下棋?要不你先来?”
无由醉打量了一下百里阴沉得快要滴水的脸,促狭地笑了起来,伸手回拍了一把明日的脑袋:
“他哪里是想下棋啊?他是想做菜啊~糖醋鲤鱼,醋溜土豆,醋泡花生……”
听着无由醉的调侃,百里那张冷脸再也摆不出来了,索性翻了个身,面朝里躺着,耳朵却早已烧得火红。
冬饮冰看到百里貌似淡定实则局促的模样,笑得开怀。
嗯,不错,有情绪反应就是好事。
明日有点儿迟钝地摸着后脑勺,听无由醉报了一连串菜名后,终于抓住了重点:
“做菜?……其实我挺会做菜的,如果以后有机会,我做给你们吃好了。”
浮世没理会他,在他看来,这属于痴人说梦的范畴,不必理会。
没想到,冬饮冰倒是兴致勃勃地点起了单:
“好啊,我想吃清炒蒜苗。”
冬饮冰的话勾起了无由醉的兴趣,他又开始起哄:
“吃肉!什么肉都可以!”
明日归严肃地点点头,体贴地问百里:
“那你要吃什么?”
百里闷闷地在原地不动装空气。
明日归却像是得到了回应一样点点头,说:
“嗯,好的,什么都吃,没忌口就好。”
百里:“……”
这些日子下来,连冬饮冰都对明日归这种即使没人搭理还能自顾自发展对话的行为方式习惯了。
习惯这种东西挺好,反正冬饮冰是这样认为的。
在接下来的一年零三个月里,她靠着每日在墙上刻字算日子、和其他四个人聊天、和浮世下棋等种种娱乐活动过日子,除了每月炼药的那几天,她一直保持着开朗的好心情,和她在岳水村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她的愉悦开朗并不是硬装出来的,与她同监的浮世看得一清二楚,正因为此,他才感觉纳罕。
她被当做毒/药鼎使用,还能笑出来么?
不过……她笑起来感染力很强就是了。
怎么说呢?看到她的笑容,就觉得日子没以前那样难捱了。
浮世是这样想的,所以,自觉不自觉地,他会常常在一旁注视冬饮冰,看她笑,下棋时专注又认真的表情,撩起耳边头发的小动作。
冬饮冰对此暂时没什么察觉,但是,某人对此却很有意见。
看什么看啊!小心看到眼睛里拔不出来!
在隔壁牢笼里快把圈圈画穿了的百里,心情实在是好不起来。
变狼的唯一好处,就是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力气渐长。
他做了个简单的估算,现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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