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大家依然维持着损友的关系,只是明日归有了心事,总是在沉默中悄悄盘算:
为什么会打起来?算了,隔着结界,应该也打不起来吧……不行,万一真打起来就不好了,吵架也不行,毕竟大家都是朋友,等到那时候,自己无论如何都要劝架,嗯。
明日归内心的忧愁萦绕不绝,但作为他忧虑对象之一的浮世,倒是保持着一贯的淡定,似乎任何事都不能打扰到他一样。
直到那一天夜晚。
浮世本来正在闭目打坐,突然感觉身后有窸窸窣窣的声音。
他没怎么在意,以为只是冬饮冰睡不着而已,毕竟她才炼完一炉药不到三两天,身上不舒服也不奇怪。
他睁开眼睛,出声问:
“怎么了?”
问完后,他也觉得自己有点儿奇怪。
最近话怎么多起来了?
难道真的是近墨者黑?
想到对面监牢里两个都挺会磨嘴皮子的家伙,浮世突然觉得太阳穴有点儿疼。
但愿自己不要变成那个样子……
刚想到一半,他就觉得一个温软的身子压在了自己身上,她沉重的吐息声,叫浮世猛惊了一下。
他根本没多想,顺势就把她拉在了自己的怀里:
“怎么了?哪里难受?”
入手是一片阴冷的汗水,再一摸,身上的衣衫已经被沁透了。
浮世没来由地心中一跳,刚想说话,就感觉她在自己的衣襟上一笔一划地写道:
“不要出声。写字。”
浮世的第一感觉是:她这是在装不舒服?想要借机和自己贴近,说点儿什么?
但她这一身的冷汗……
她写下的文字非常平静,但浮世明显能感觉到她痛苦的轻颤:
“我已经忍了一天了,可现在实在受不了了,肚子疼得厉害,又冷,想借你暖一暖,可以么?”
大概是药效仍有残留的缘故吧?
浮世点点头,但他很快就觉得不大对劲。
不是冬饮冰,而是自己。
满怀的温软触感,是他从来没体会过的,以至于他有点儿把控不住力道,抱重了怕她更难受,抱轻了又怕把她摔在地上,一时间,手心竟冒了汗。
没办法,他只好没话找话了,在她的身上写:
“这次的药太厉害了?”
然而,冬饮冰的回答,却叫他大吃一惊:
“没有,我在试着吸收药。”
末了,她又补充了一句话:
“一直。”
简而言之,冬饮冰自从炼完第一炉药的时候,就打定了主意,要从这里出去。
她采取的方法,是险之又险的,就是在炼药的过程中,吸收丝丝缕缕的药气,以气养身,看药气能否于自身有益。
她以前看过一两本道家书籍,对于炼丹事宜只是略知一二,她之所以敢采取这样的行动,第一是因为,她觉得,人不是钢铁打造的普通药炉,既然炼丹,必然会对身体有影响,不分好坏,总值得尝试一把,如果能有益,自然是最好不过的。
第二,当然是因为,在这样的条件下,她根本没有第二条路可走。
她想出去,但干坐着没有半点儿用处,只能寻法修炼。
她想得简单,做得也很坚决。
而且,的确是有用的。
在黑暗中,她在浮世的衣襟上轻轻地划动着:
“我悄悄试过,觉得身体的确和以前不一样了,如果稍微动一下手指,就会结出一点寒霜,不过我没敢多试。”
应该是怕调玉发现吧?
但是,自己和她呆在一起这么久,都没有发现,调玉恐怕也不会对她这个“言听计从”的药鼎太过留心。
浮世细细回想了一番,没错,每次炼完药后好一段时间,她的脸色都是苍白苍白的。
他以为那只是因为她炼完药身子不舒服……
她趴在浮世身上,写下了一句话;
“我说过,不要急于一时,我一定会带你们出去的。怎么样?我很有用吧?”
感觉她写下那句“我很有用吧”的时候,浮世的嘴角开始上扬,脑海中自然地浮现出了她开朗阳光又带着点儿小狡黠的笑容。
她看样子又像是想要写些什么的样子,可刚抬手,身子就猛地一下绷紧,手指抓紧了浮世的衣服,唇齿间发出了含糊的疼吟:
“唔……呃……”
浮世记起她刚刚说自己腹痛,伸手掩住了她的肚子,触碰下,一片惊心的冰凉。
她的丹宫位置,冷得像是一块寒冰。
浮世难得地觉得心浮气躁起来,移动了一下身子,但这个动作牵动了她的身体,她身体猛地蜷缩起来,微微颤抖着,伏在浮世耳边,声音轻到几不可闻:
“唔……浮世,就让我趴一下,趴一下就好,别动……”
看到这个相对自己来说只是个小姑娘的女孩,在自己怀里难受地辗转翻腾,咬着唇不让自己哼出声来,浮世突然觉得心中像有蚂蚁爬动般难受,面色也阴沉了下来,修长的手指在她身上轻轻划动,尽可能轻地写下了一行字。
他觉得,自己多用一点儿力,都有可能让她更不适。
在写字的过程中,浮世感觉,现在的她像是一件瓷器,他在细心擦拭着她,同时也在回味着她明朗到好似没有一点阴霾的笑容:
“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写下这句话后,浮世也愣了。
自己干嘛问这个?
冬饮冰依偎在他的怀里,难得地乖巧,像是只小宠物,细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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