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浮世低头看着依偎在自己怀里昏睡着的冬饮冰,想了很多事情。
她的手指信任地抓住自己的衣襟,神色沉静,发丝则凌乱地覆盖在她的侧脸上,他不自觉地伸手去撩她的头发,软软的一缕缠在他的手指上,让他的心也软了下来。
这算什么呢?自己难不成是动了凡心?
想到这儿,浮世下意识地有些抵触,可没过多久,嘴角就含上了笑。
现在的自己,和凡人又有什么区别?所谓凡心,就是动了又如何?
浮世俯下身,仔细地打量她的睡颜,发现她眉头微蹙,就用手指轻轻抹平。
他的声音轻柔,有了往日绝不会有的温度;
“睡吧。”
……
一夜过去。
第一个发现她卧在浮世怀里昏迷不醒的无由醉惊讶地叫起来后,其他的人都醒了。
明日归抓住栏杆,有点儿着急地问:
“她怎么了?”
浮世的衣服正叠得整整齐齐、充作枕头垫在她的脑袋下。他一边替她整理着这枕头,好让她睡得舒服些,一边平淡地答道:
“好像是在炼药时伤着身体了。”
无由醉一听就急了,难得地没有哔哔些有的没的,冲那些傀儡人喊:
“喂!你们!这里有人病倒了!拿点儿药过来!”
巡视的傀儡人根本没理会他们,自顾自拖着步伐走来走去。
无由醉看到冬饮冰苍白如纸的脸,气恼地踹了一脚栏杆:
“有没有个会喘气儿的!说句话行吗?拿药!药你们懂不懂什么意思?”
依旧无人理会。
就连一向性情温柔的明日归看到他们冷漠的反应,都有点儿火大,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了百里的沙哑声音:
“她要是死了,对你们没什么好处。调玉大概不想要一个死掉的药鼎吧?”
听了百里这番话,一个临近的傀儡人终于有了点儿反应,走过来,俯首打量了一下冬饮冰,空洞的瞳仁机械地在眼眶里转了转,才转身踱了出去。
见状,无由醉微微舒了口气,嘴里还在喃喃地抱怨:
“平时给我们灌药灌得倒是得心应手……”
明日归敲敲无由醉的头,转而关切地凝视着冬饮冰惨白的脸,问:
“浮世,你摸摸她,有没有发烧?”
浮世试了试,皱了皱眉:
“好像有点儿,低烧。身上倒是凉得很。”
百里抱着胳膊,坐得远远的,貌似冷漠地看着这一切。
在大家都关注冬饮冰的病情时,他悄没声儿地往栏杆处挪了一点。
一点,又一点。
等无由醉再次注意到百里的存在时,他已经保持着酷炫的姿势,平移到了距离冬饮冰最近的一处栏杆,默默地注视着她。
他偷笑了一下,装作自己瞎了什么都看不见的样子。
小样儿,装什么?关心人家就直说啊。
在暗地里观察了冬饮冰好一会儿,百里憋不住了,揉了揉鼻子,满不在乎地问:
“她……什么时候开始难受的?”
浮世瞥了他一眼,没理会他。
百里被晾了一会儿,又尴尬又担心,煎熬得实在是坐不住了,再次发声:
“她怎么样了?有没有好一点儿?”
依旧没人甩他。
百里眼看着她吃完傀儡人送来的药后还是昏睡着,更不安了。
怎么还不醒?难不成是中毒了?
百里的手掌抓紧又松开,百爪挠心的感觉,难受得他一身接一身地出冷汗。
终于,心中的焦躁感让他再也没办法安坐了:
“喂,浮世……”
他的话,被浮世的动作硬生生打断了。
浮世直接用额头贴上了冬饮冰的额头,自然无比的动作,让人觉得他才是她合理合法的庇护人。
别说百里,就连无由醉和明日归,也被他这个亲昵的动作震住了。
少顷之后,一股怒意从百里的胸腔直接翻涌了出来:
“浮世,你干什么!”
浮世瞟了一眼百里,突然笑开了。
这是入狱后,百里第一次看到浮世笑,也正是这个笑容,让百里真真正正地讨厌了浮世。
他的声音像是空谷流泉一般动听:
“什么干什么?”
百里被醋意冲得头昏脑涨,指着冬饮冰咬牙切齿道:
“你照顾她就行了,少乱碰她!”
浮世一挑眉,笑意不减:
“凭什么?”
“凭……”
百里从入狱来,从没和浮世说过这样多的话,现在更是不知道该如何讲下去。
见百里语塞,浮世唇角的笑意更盛,他这个略显妖异的笑容,让他整个人美得像是一个幻觉,可他的话,却直白得惊人:
“我喜欢她。这难道还需要你管么?就算你要管,你又是以什么身份来管的呢?”
浮世这番话,让百里惊怒之余,也有些无力反驳。
他百里会……究竟有什么立场来质问浮世?
不说以前,现在的自己,甚至连她的手都碰不到……
在百里愣神的时候,浮世埋首,仔细地理着冬饮冰散乱的发丝,这样的动作,落在旁人的眼里,无异于挑衅。然而,浮世的心思已然飘开了。
不得不说,冬饮冰以身犯险,冒着性命危险用肉身吸收药气,的确是有用处的。
同样身为药鼎,浮世发现,她身上正有药气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透明的药气缭绕在三座牢笼中,其他的三人,正毫无知觉地吸收着从她身上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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