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百里和浮世之间的气氛,都比较尴尬。
百里更是后悔得肠子都青了。
你说他跟浮世掰扯那些有的没的做什么?刚才那话说得,好像自己跟他有什么特殊交情似的。
但现在要是再往回找补,好像也怪怪的。
偏偏浮世也跟哑巴了似的,半句话不肯多说,尴尬得百里一路都不自在,连浮世为何要去漱风山庄,为何和拾离争执,他张了几次口,也硬是什么都没讲。
……不讲就不讲,老子也正不想跟你讲话呢。(#‵′)凸
二人在漱风山庄前下了剑,浮世叩响了山庄门,半天没人回应。
百里抱着胳膊立在一旁,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开口。
浮世斜了他一眼,默默翻了个白眼:
“你有话就问。”
百里抓了抓耳朵,不甘愿道:
“他不一定在漱风山庄。他那个性子,保不齐正在哪个花楼里浪荡着呢。”
浮世立在门口,垂头沉思了许久,突然开口反问百里:
“百里,我问你,当初无由醉给你封印法力的时候,是什么情况?”
百里“哈”了一声,奇怪道:
“你不知道吗?无由醉和你一道留在平逢,你没问过他这件事?”
浮世摇了摇头。
当时因为饮冰的死,他看似平静,内心早就毁灭成了一片残垣断壁,无由醉究竟如何,他根本没有细细查问,无由醉也什么都没有说。
在浮世看来,无由醉一直是个娇惯坏了的小少爷,当初在岳水山上怕苦怕累的,什么活儿都全赖给明日干,练功也是各种躲懒,没少因此挨百里和自己的训。
这样的人,受点儿伤破点儿皮都要撒半天娇,若是有什么“诅咒”降临在他身上,他怎么会半点儿异状都没有?
但拾离跟他说的话也算是情真意切,不像是杜撰出来诓骗他的……
浮世梳理着这三百年来与无由醉见面的情况,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的确,无由醉自从仙界战争结束后,就归属了平逢管辖,俨然是一个万事不关心的散仙,但前一百年,浮世几乎从未见过无由醉的身影,直到百年后,他才会偶尔来平逢蹭自己的水果吃,那也只是寥寥数次,直到小冬复活,他才来平逢多了些。
……这三百年里,明日在厌离殿效力,百里在寻找饮冰的复活之法,自己留在平逢苟且度日,那……
无由醉在做什么?
不祥的预感像是一把小火,灼烤着浮世的心,他伸手抓住了百里的肩膀,简短命令:
“跟我进去看看。”
百里还从未见过浮世这种猴急猴急的样子,忍不住蹙了眉:
“那个拾离究竟……”
话还没说完,浮世就带着百里腾空而起,直接穿过无由醉设在漱风山庄外的结界,进入了漱风山庄中。
在穿过结界的瞬间,百里的心弦一动。
上次进入漱风山庄,还是他和冬瓜被岷山追杀的时候,那时候他体力耗尽,是横着被抬进来的,出去又是被浮世用万绿幻境卷出去的,所以,他根本没注意到,漱风山庄的结界,和他设在岳水山的结界,一模一样。
他还没来得及感怀一下什么,整个人就被狠狠地撂上了一堵墙。
浮世倒是潇洒落地,拍拍手,就径直朝里走去,留下百里一个人狼狈地忍着疼痛爬起身来,冲浮世的背影大骂:
“浮世你大爷的!你要不要这么记仇啊!”
浮世的嘴角忍不住浮现出了一丝笑意,但下一秒,他的笑意就收了起来。
无由醉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一间屋的台阶上,表情说不出的寂寥,好像根本没有注意到二人的闯入。
浮世惦记着拾离的话,快步上前,一把就把在发呆中的无由醉拎了起来,而无由醉居然一反常态地没精打采,被拎起来也没什么反应,懒散地应:
“嗯,来了啊?”
看无由醉这副模样,浮世心急更甚,刚想问个清楚,无由醉就一个熊抱反搂住了浮世,嘤嘤嘤地闹腾起来:
“浮世,我的猫死了……你安慰安慰我,我心里难受……”
浮世:“……”
强忍住揍死他,让他跟猫双宿双、飞的冲动,浮世把他从怀里强行推开后,道:
“我问你正经的,无由醉,你有没有什么事瞒着我们?”
无由醉怏怏地:
“我瞒你们什么了?”
拾离一提到诅咒,浮世就不可避免地想到了当初的封印之事,而且,他之前就一直怀疑,长右山一战,平逢有在其中作梗,在获知水妖的证词后,细想之下,浮世更觉得诡异。
如果水妖所言不虚,那么,当初平逢就真的是想让他们去送死的。
长右山一战,明日归几乎殒命,饮冰死去,百里昏迷数日,那时的自己和无由醉,怕是谁都无心恋战,平逢若想灭掉他们,易如反掌,只要暗下杀手,然后谎称北府军四位副将从长右山归来后,本就身中剧毒,再加上主将牺牲,忧思过重,不治身亡,既圆了仙界的面子,又能达到目的。
平逢既然真能做出抛弃他们的举动,又何必在回来后又饶他们一命?索性做到底不是更干净?
这多重矛盾叫浮世从岷山归来后,心思就有些乱,直到拾离出言,才点醒了他。
无由醉……
无由醉当初和平逢是不是有过什么约定?为什么仙界敢放心大胆地将他们这近神的力量,封印在性子最为跳脱不羁的无由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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