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回无言。
的确,他为着仙界战争之事,对平逢久疏管理,平逢的大事小情,实际上都是由无灵来操控的。
然而,对无灵想要做的事情,无回还是能勉强猜个大概的。
……然而,即使猜到,又能如何呢?
注意到无回的神色变化,无灵淡淡一笑,冲无回行了一礼,道:
“师兄,别怪师弟多话,现在您需得收心留在平逢。看管平逢中人,搜查浮世殿宇,盘问知情之人,事情实在太多。若是在此时不留下来,帮助师弟一二,就太说不过去了吧?”
无回神情温和,平静地应了一声“那是自然”后,便拂袖而去。
无灵紧跟了上去。
他了解无回师兄,当年仙界战争末期,他力保北府军,对长右山谷之战后命悬一线的明日归更是全力救治。单就这一点,无灵就无法对他放下心来。
师兄是个闲散惯了的仙人,怕是都忘了平逢山上的规矩了,果然还需自己更加用心,才能维护平逢法度不被践踏。
在二人离去后,小冬擦去自己嘴角的血,拾起无回留下的环佩,慢慢地向浮世的方向走去。
金钟伤到了她的肺腑,她能感觉到,每走一步,自己的胸腔里都撕裂了似的痛。但幸运的是,方圆十里的喋虫都被那金钟的磬音震死震伤,所以,当她找到浮世时,浮世的身上还是完好无损的。
小冬挣扎着跪下,把环佩放到了浮世的胸口。
师父比她更需要这个。
这玉佩无回不知随身携带了多少年,最是养人,不久,浮世就从晕眩中苏醒了过来,眯着眼睛,嘶哑地低声唤道:
“饮冰?”
小冬轻抚着浮世的脸,笑容柔美,完全看不出她的胸腔里的肺叶已经被震碎了一块。若不是还有仅剩的法力维系,她恐怕此时也已然死去。
压住喉头翻涌的甜腥和身体里令人头皮发麻的剧痛,小冬守在浮世身侧,微笑着应:
“师父,我在。”
她承诺过师父,每次他醒来的时候,自己都会陪在他的身边。她不会食言。
……
此时,远在如幻殿的百里的手一用力,勾画着地图的树枝应声而断。
他倏然起身,看向了狱岛潭方向。
冬瓜?
他有种极度不妙的预感,这种预感,不亚于当初她被岷山扣押时的感觉,有一把小小的火在他心底滋滋地烤着,煎熬得他根本坐不住。
要出事!不,说不定已经出事了!
之前,他满心都在想着,浮世那小子会如何如何,毕竟冬瓜是主动跟浮世进狱岛潭的,她说不上有什么过错,所以,百里一直认为她不会有事。
但细想一下,百里才意识到自己先前的思路之蠢。
那可是冬饮冰!且无代上仙此时闭关,不能做主,平逢山主事之人就只剩下了无灵。
无灵是何人?从三百年前起就对北府军的存在颇有微词,甚至几度向仙界进言,要削减北府军势力的人!
冬瓜和浮世现在都落入了他的手里,难道还能讨着好?
百里顿时被乍然而起的担忧刺激得坐都坐不住,丢开手上的半截树枝就要往外走,没想到,刚迈出一步,他的身形就是一变,化为白狼,流星箭矢般来到了距离刚才所站位置三十丈的地方。
而一道长约三十丈、深约十寸的裂缝,就正正好地延伸到他的脚下。
一股汹涌的剑气,从那十寸深的裂缝深处翻涌上来,散发着丝丝寒意和警告的气息。
百里在落地的瞬间便又转化为人形,流动着漫漫金光的射天狼已经握在了他的手心,一道法力凝就的光箭搭在张满了的弓上,蓄势待发。
箭的尖端,直指着如幻殿主殿上的某个身影。
和煦温暖的风轻卷起了他的衣袂,但当原本轻暖的微风掠过他手中的利剑时,却发出了异常尖锐的分割撕裂声。
破风剑,是昔日仙界战争中,上将拾离的佩剑。
不过,他现在也不过是个看门的。
百里手中的弓箭依然绷紧,圆若满月,但却没什么杀气,拾离也只是仗剑而立,两张年轻的面孔在夜色中显得异常相似,就连眼底浮现的倨傲都如出一辙。
以前,小冬还没被浮世玷污得黑漆马虎的时候,就认真地捧着小脸蛋问过百里,明明拾离和百里是一个气质,为什么一个跟师父玩儿得好,一个天天跟师父对着干?这是不是证明,百里跟师父其实也能和谐共处呢?
当然,她这种无稽之谈换来了百里的一个脑瓜崩。
两人在对峙了许久后,拾离才冷冷地挑了挑唇角,收剑入鞘,说:
“你最好别指望着跑出去。我不想动手杀你。”
百里的手指一弹,那光箭也应声消失,他就地坐下,把弓箭放在沾满夜露的草地上,问:
“你不想,但有人想让你杀我吧?”
拾离并不答话,百里看他这副模样,嗤了一声,接着问:
“浮世是你的朋友么?怎么看你一点儿都不急的样子?”
夜色下,百里清晰地看到拾离的眉头动了动,可旋即他就恢复了平静,回答的态度、神情都相当标准而冷淡:
“奉命而为。”
百里听到这四个字,几乎要笑了,他把胳膊撑在膝盖上,懒洋洋地看着拾离,说:
“我要是他的朋友,要想见到他,是不会考虑什么命令不命令的。”
而拾离一句犀利的反问,差点儿把百里给呛死:
“你难道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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