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闪电来去的人影无疑是燕子楼的密探,在收到伍老板仰头望天的暗示后现身,迅速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简略上报。
原来安阳王一行自费城外与刘贤驾驶的马车擦肩而过后,直接来到玉仙楼用膳。孙掌柜见众人眼生,未敢将人引至贵人们专用的后楼。这本是玉仙楼创立之初就定下的规矩,为了保证权贵们酒桌上言谈的私密,非本城响当当有身份的名人,生人是不得穿过庭院进入后楼用餐的。
然而一向惹是生非招摇过市的安阳王,去惯了京都的玉仙楼,下马之后不用人引领,习惯性地自顾冲进了庭院直奔后楼。当护院发现来人众多且都是生面孔时,堵住大门好言相劝,但那安阳王岂是容易劝阻的?几句话功夫,护卫就被安阳王逼迫着与玉仙楼护院动起手来。好在护卫清楚自家主子理亏,护院们也懂得顾客是衣食父母的真理,所以双方不过意思意思,并没有人员伤亡。待孙掌柜闻讯赶来之时,双方刚刚冷静下来正僵持着。而被冲突中不知是谁冒出的那句“安阳王”引来的小小,此刻也赶到了现场。
小小尾随孙掌柜从护院口中了解到事情经过,本着息事宁人的原则,虽不知这个难缠的主到底是不是安阳王,但是大事化小总不会有错。于是小小悄声建议孙掌柜,将“贵人”引到因价格昂贵所以人迹罕至的三楼,由孙掌柜亲自招待,一来表明玉仙楼顾客至上的态度,以顾客要求为先不惜打破惯例,二来算作为冲突致歉,掌柜亲自出面招呼客人,三来掌柜随侍可以避免“贵人”用膳过程可能带来的隐患,比如探听其余客人的谈话等。孙掌柜觉得这个白纱遮面的小姑娘所言甚是,于是欣然纳谏,劝服“贵人”留下护卫,由自己亲自陪同上三楼用膳。
万万没想到,“贵人”轻车熟路的上至三楼,直奔给东家常年留空的包间。因为有陈掌事提前知会,此时,包间内东家喜爱的美食摆满了餐桌还冒着热气。“贵人”旁若无人的推门而进后,拿起筷子便大快朵颐起来,迟了一步的孙掌柜根本来不及阻止,刚说了几句劝阻和解释,“贵人”竟然勃然大怒掀翻了大理石铺就的饭桌拂袖冲出了房门。
孙掌柜一边暗叹“贵人”力大无穷,一边心急火燎的追了出来。于是就有了伍老板初进庭院看到的那一幕。密探的简单表述加上伍老板的联想,前因后果不难明了。但是,安阳王这番明显幼稚的举动着实让人有些摸不着头脑,若是仅仅出于劣性使然,那这不过是一场闹剧,但若是背后有着什么意图,那么这个安阳王就有些让人头痛了。全无头绪之下,伍老板只能先出面解决眼前,追查内情的事只能稍后再做交代,毕竟刚才安阳王貌似对密探的出现有所察觉,以后应尽量不在有外人时召唤密探现身,密探的身法再快也保不齐天外有天。
在伍老板思索前因后果的短暂时光里,孙掌柜也于焦头烂额中发现了陈掌事的存在,旁边的男子虽然从前没有见过,但观其气度,应该是伍老板无疑。
陈掌事收到孙掌柜求救的目光,正要举步上前解围,不料伍老板抢先一步突然开口“安阳王大驾光临,真是让玉仙楼蓬荜生辉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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