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声音近在咫尺,言蔼霖抬眼看他的时候,有片刻的晃神,那男人见她那副尊容,有些惊讶地问到,“你这是怎么了?严重吗?”
言蔼霖脑子一片空白,只僵硬道,“没什么大碍。”
来人一身深灰色大衣,显得身材高大,牵着一个并不认识的女人。
“好久不见了,你这几年过得还好吗?”那男人看起来是言蔼霖的熟人,只是言蔼霖神色有些尴尬,笑得很勉强,也没怎么出声,都那男的在说,他介绍道,“这是以前慕青的学生言蔼霖,这是我现在的妻子,这么巧能在这里遇到,你是不是换掉手机号码了?有几次给你打电话都打不通,你现在手机号是多少?”
她一片茫然,只好告诉了高军她现在的手机号码,高军还想继续寒暄,“好久没见你了,这是你的朋友吗?我们一会儿一起吃个饭吧。”
“不好意思,我们晚上已经有约了。”言蔼霖本能地拒绝道,牵强地笑了笑,“我们……..先走了。”
“哦?好,好,后面再联系。”那男人仿佛还有许多话要说,言蔼霖转过身,佯装没事人一般,走出了超市。
叶晨一头雾水地跟在她身后,推车里的水果也没结账,只好直接交给了工作人员,出了超市,言蔼霖的脸色就有些不大好看,叶晨见她神色不对,也不敢多问,虽然心里有十万个问号这会儿也不敢问出来,只沉默着把车开了过来,上车好半天,言蔼霖才缓过神来,自从顾慕青的葬礼之后就再没见过他,她换了手机号,搬了新家,断掉顾慕青这一层联系,她更是不可能主动联系顾慕青的丈夫,城市虽小,见不了的人终究是怎么也遇不上的,却哪知道今天倒碰上了,他刚才说什么?身边那人是他现在的妻子?看来他该是从那场意外的伤痛里恢复过来了开始了他的新生活,是啊,三年了,逝者已逝,活着的人却还得想方设法地过下去,她终究无法释怀,只眼睛有些酸,她使劲地闭了闭,在车里一路沉默地回了家。
一回来,言蔼霖就进了自己的卧室,叶晨只觉得这出租屋里的空气都结了冰,冻得她不知该如何是好,这大冬天的,又不能完全关窗,室内空气不流通又比较麻烦,她只好开了一会儿窗,实在太冷,又得关上,开空调,开电暖,言蔼霖在里面,不冷吗?里面也没有电暖的啊,她站在卧室门前不敢敲门,真不知道在超市里遇上那男人是何方神圣,怎么一下就让她心情那么不好了,这好好的一场家常浪漫超市旅就被那人给破坏了,她在里面干嘛呢?在哭吗?
叶晨在门边徘徊了又徘徊,又不敢贸贸然进去,言蔼霖那个人,什么都不说,和上官水水一样,都放在心里,也不知道她们心里是不是有个黑洞什么的,能藏得住那么多事儿吗?叶晨站在门边,搓着手,又冷,站了一会儿又折回沙发那儿烤一烤电暖,实在担心言蔼霖会冻,南方的冬天,室内简直不是人呆的,抬起手,刚想敲门,就瞧见言蔼霖拉开门站在门边,神色平复,见了叶晨还吓了一大跳,“你站这儿干嘛?”
“啊?没有啊,就,拍蚊子来着。”说完在空中拍了拍手。
“这个季节还有蚊子,生命力挺顽强的。”说着走在沙发边靠着,两个人围着电暖,突然,言蔼霖说想喝酒。
叶晨断然拒绝,这个时候,她那身体怎么能喝酒呢?
“那煮点茶来喝吧。”言蔼霖靠着抱枕,歪着头恳求道。
叶晨没办法再拒绝,煮了些红茶,靠着电炉,倒也觉得暖暖的。
言蔼霖抿着唇,叶晨也就喂她喝茶,这一天下来,喂食这样的事情倒已经驾轻就熟了,言蔼霖也没了第一次那么尴尬,再别扭就显得矫情了,她盘着腿坐在沙发上,看了看叶晨,淡然道,“你心里是不是有好多的疑问?”
“嗯。”叶晨老实答道,“你不想说就不要说。”她又忙补充道。
“我想给你说。”言蔼霖突然打断了叶晨,这么多年,她从未对任何一个人说过,最难的时候她也一个人慢慢扛过来,也有些时候会扛不下去,可也总想着能有一天光明正大地和顾慕青在一起,那是她全部的希望。
又该从何说起呢?现在这个世界上也只有自己一个人才知道的,知道她曾经和顾慕青那样难那样苦地深深相爱过,如今,顾慕青长眠于地下,她还在这个世界上苟活,遇上叶晨,像是上天的另一种馈赠。只是.......
她蜷起腿来,情绪已好了许多,“今天超市里碰上那男的叫高军。”她顿了顿,“不知道他现在那个妻子叫什么,他以前的妻子,妻子叫顾慕青。”她说到那三个字的时候还是很艰难,她停了下来,或许这样说出来,就不会那样想她了吧。“顾慕青,顾慕青就是我心里那个人。”她叹了叹气,低下头去。
叶晨听得呆呆的,她没想过言蔼霖会这样对她敞开心扉,自己胡乱猜测了那么一通,倒是她自己说了出来,起初叶晨也是不信的,想着那不过是拒绝人的理由吧,半信半疑间,亲耳听到她这样说,一时也回不过神来。
“三年前,她在一次事故里过世了。”言蔼霖缓缓说着,茶有些凉了,两人却都没喝了,叶晨蹙着眉,听着懵懵的,又恍然又担心地望着言蔼霖,这都是经历的些什么事儿啊,她只觉得自己算苦命了,再看看言蔼霖,她这命格里是不是被人下了什么东西啊?
言蔼霖说得轻描淡写,短短几句话也不过就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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