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高令就像特工似的拐弯抹角辗转又问了九胖、刘包、陈瑶乐、前桌叶从域、小叮当丁灯几个比较要好的同学,他们好像都没有反感夏雀年,但是他们统一认为高令是讨厌夏雀年的。高令傻眼了。
“哪有!”他问。
九胖在这种事上居然变得细心起来,他无比感慨地说:“你看她的眼神,和那些嫌我胖的人的眼神根本一模一样。特别嫌弃的感觉。”然后他狂躁起来:“恶劣至极!瘦的人格外了不起吗!吃得多花我自己家的钱,干你们屁事!”
刘包这个天天逃值的家伙,居然说:“你不是每次都特地不扫她的座位吗?”在被高令质疑根本没有中午值过日的时候,他辩解道:“可是我有倒垃圾啊,经常看到她的位子边上有很明显的垃圾,而且上次我没逃值的时候就看见你直接跳过不扫她的座位。”
陈瑶乐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你自己讨厌她,还问别人哪有。就是有啊。以前可明显了,最近好点。你还说她一来你就只能当第二了,很不爽。怎么?对自己的恶行感到愧疚啦?”
叶从域自带困倦效果的眼睛眨了眨,阴郁地说:“不是你让我睡觉往左边靠,别让那个新来的出现在你的视野范围内吗?老实讲,我真的习惯靠右睡,况且靠左根本不能挡住任何。”
丁灯很明朗地回答道:“想不起来,大概是班里女生跟我说的。”当高令问是哪个女生时,他答说:“不是夏雀年的女生。”
这么一问起来,高令发现原来自己认为自己没有做什么事,在旁观者的叙述中一一展现出来后,这些算不上什么事的事变得格外扎眼。是其他人,还会有这种愧疚的心情吗?应该为这些事感到羞愧吗?讨厌一个人并表现出来是坦率还是缺乏修养?假装什么都没发生,以后渐渐地做好同学吗?
摇摇晃晃的云彩挡在天上,抬起头来,没有阳光眼睛也都不能睁开。就像有些人似的,让人不能睁开眼看清楚。王欣欣孤孤单单地站在教室外的走廊上,她微眯着眼睛看向远处的云,下午惨淡的光映得她的面容白皙憔悴,颇有些脆弱的美感。
有空多看看远处,不容易近视,她想。看了一会儿,她低下有些酸的脖子。视线顺势投到教学楼之间的路上。
高令从体育馆的方向跑过来。
王欣欣呆呆地看着他,本来还在伤心难过打算就此放弃的,偏偏因为这凑巧一望而打消。在4楼往下看能看到什么呢,高令移动的头顶加黑色的校服外套。这些跟帅气可搭不上边。就是不死心需要一个借口罢了。凭什么一低头就看见他而不是别人呢!
高令沿着走廊小跑,他的不远的前面一个人在走。那个人是夏雀年。
大概是高令叫了她一声吧。夏雀年停住脚步,转过身来。
高令向她走去。一步一步。王欣欣的心脏被捏住了似的,一点一点难以跳动。
他们面对面交谈,距离不近不远,没有什么肢体动作甚至连模糊的声音都听不到。王欣欣感到难过、愤怒、嫉妒还有不甘心,整个人都要爆炸了吗?没有。
在她要发生这些复杂感情之前,他们的对话就结束了。
夏雀年转回身去,离开了。连移动速度也没有改变。
高令站在原地,像是愣了一会儿,看到她走进教学楼才慢吞吞地往教学楼楼梯入口走。
这是表白被拒的节奏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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