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着密集的枪声，前方和左方两面的敌人已经压到不足十丈的样子了。
大林一阵头大：“前两天一路南下，几乎都没遇到抵抗。这回这是怎么的？”
一路的顺利也让随军南行的杨大林轻视了战争的残酷。
胡志忠扔下烟头看着压上来的敌人，再看看前方的杨大林和一众兄弟心里默默的对自己说：“还有兄弟！”
“弟兄们给我打！我倒要看看这长沙的湖南军比别地儿的能奈大多少！”
杨大林听到声音回头看胡志忠，恰巧胡志忠也向这边望过来。二人很有默契的相互点了点头。
不需要多少白开水般的语言来诠释。虽说二人见面交流的机会不多，但每一句话，每一个眼神，都能被此次读的懂。今朝有酒，一醉方休。明日有难，两肋插刀！
“就算今日死在这异乡，为了保着胡兄弟，我杨大林也算是义薄云天！”大林咬着牙，瞪着前边的湖南军，双目似乎能喷出火焰。
炮弹从大林的头顶飞过，身后炸出的泥土石头弹到杨大林身上，犹如针扎。
钟长生看着前方弟兄们一点一点蚕食着直隶军的阵地，心里那叫一个痛快！“弟兄们！打完仗，我请喝酒！”
报纸上说什么直隶军势如破竹！一路南下不遇抵抗！那是他们没遇到我钟长生！今天把这风头正劲的胡志忠灭了！明天就去端你吴佩孚的老窝。当年钟长生在张大帅手下打仗时，和吴佩孚是同僚，两人都是连长职务，一次上山缴胡子，钟长生收了胡子三百块大洋，放他从身边溜走了。这事儿被吴佩孚不知怎么知道了，直接报告给了团长。不但把三百大洋没收，还罚了五十军棍。要说这收好处，给人行方便。不只是他钟长生一个人这么干过！你吴佩孚给
老子使绊子！不就是为了升官没对手么！自此钟长生心生芥蒂，和吴佩孚斗了几次却都没讨着便宜。一气之下，便投奔了湖南军。这回听说是吴佩孚在直隶都混到师长了，心里那个气啊！主动请缨要会一会这吴师长。第一战就遇到了胡志忠带的一团。
“你胡团长不是能耐大么，今天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脑袋开花儿！”
钟长生看着战况，胜券在握！
钟长生：“三营长！从西面围上这帮兔崽子！”
胡志忠：“卫营长！西面突围！”
两边团长在同一时刻下达了命令！包围和突围，一个求生，一个求胜！
作为攻方，直隶军所占地形吃亏不小！好在一路攻城略地弹药算是充足。
杨大林看着边上被炸的一根木头倒在刚被开瓢儿的弟兄身上，肉被烤的吱啦啦的，还冒着香味，这比城里烤乳猪的味道还香，闻着这股味道，直让人犯恶心。突然杨大林眼睛一亮：“一会儿把前面冒头的全干掉！”转头向身边的李排长吩咐到。
让杨大林和这些素昧平生的人拼命，有些于心不忍。可是看今日的情形，不是敌死就是我亡！
就在李排长愣神的功夫，杨大林脱下边上刚被脑袋开瓢儿的弟兄的衣服。
“你要干什么！他是我弟兄！”看到杨大林扒死人衣服，李排长倒是不干了！
“你不想躺这里被火烧就别拦我！”杨大林继续着手里的动作，不时的抬头看看前面和左面，别被人也给干躺了。
衣服被大林团成个球，死掉的弟兄被烤出的油从衣服上滴下来。弄了杨大林满手都是，
不由得不恶心。大林强忍着，瞅了个对面湖南军填充弹药的空档，跑到火堆前引燃这个衣服球，迅速用吃奶的力气扔向对面的战壕。衣服团沾了油，起了一堆黑烟，在对面的战壕里蔓延。
湖南军弟兄起初看到一个火球向自己的阵地飞来，起初以为是炮弹，吓得立马起身逃窜，李排长已经吩咐过的弟兄，看到冒头的敌军，一通打，道也收拾了几个。等衣服落地之后，被湖南军看清具体，引起一阵谩骂！好你个胡志忠，拿着油球冒充炮弹来吓唬老子！衣服越烧越旺，黑烟在小范围内呛到人睁不开眼。腾挪间，又有两三个倒霉蛋冒头被对面大林他们给干掉。
大林估算了一下，这一个火球，毙掉了对方七八个大头兵。心里甚是满意。再看一看前方，迅速补充上来的兵力，并没有受到这死掉的弟兄影响。
西边反包围的卫铁柱和湖南军的三营长，一个照面就一通猛打！强将无弱兵，二位营长都是跟着两军最优秀的团长打了几场仗了，对于战场，那自然是有些自己的心得。
卫铁柱冲在最前方，指挥着手下弟兄自杀式强攻，完全不在乎生死。湖南军三营长指挥着弟兄们四处找掩体。一支烟的空档，湖南军折了十几个弟兄。待弟兄们纷纷躲下，开始还击。直隶军这边又折了二十多人。
卫铁柱双目通红：“弟兄们！跟我冲！给咱胡团长，给咱吴师长杀出条血路来！让他们看看！我卫铁柱和弟兄们！没一个孬种！”
将士们自古就分为两类，一类是：弟兄们给我上！自己躲在后面的。一类是：弟兄们跟我上！自己冲在最前方。卫铁柱显然就属于第二类。
弟兄们也愿意跟着卫铁柱，有时候，敢去送命也就是一瞬间的想法。而这个一瞬间，就是将领或者家乡的一张微笑的脸而决定的。
卫铁柱向前奔跑间不断腾挪躲闪，举着枪看到冒头的便给来一下，这眨眼的功夫，就让他给干掉了两个。不断的有弟兄们倒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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