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陶县城,张府。
这栋规模宏大、富丽堂皇的五进宅院是本地知县,即是县尊张绍荣的府邸,也是县城内唯一可以和袁家宅邸相媲美的建筑物。本来知县身为地方官,是住在县衙里面的,不过张绍荣已经为官多年,在定陶知县这一官职上待了八年之久,和当地的地主豪绅早已混得非常熟了,所以也不必避讳这些规矩,直接住进了费尽心机、搜刮民财得来的豪华府院。
随着朝廷将重心放在剿灭农民起义军和辽东战事上,对于地方的管制力越来越弱,张绍荣这类鱼肉乡里的地方官除了挂着一个知县的官衔,其实也跟那些欺男霸女的地主恶霸也没有什么两样,张绍荣担任定陶知县这么多年,亲自审问的案件两只手都数得清;他的多数时间都是在自己的府邸里莺歌燕舞、花天酒地,只有提到银子的时候他才稍微有点精神和劲头。
前两天袁旺家宅惨遭贼人洗劫,全家老少十几口全部命丧黄泉,多年积累的财富付之一炬;这件事极大地刺激了张绍荣,他没有想到自己的治下居然会发生这么恶劣的抢劫杀人案件,而且让张绍荣不由得感到害怕,这帮贼人居然敢对掌控曹州一带私盐生意的盐枭下手,说明这帮人的胆子大到了何等的地步,张绍荣不禁猜测,没准儿他们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
这几天张绍荣是吃不好睡不好,即便美人在旁,也难以提起兴趣;突然,看守大门的门丁快步跑过来禀报道:“大老爷,门外有三个人,其中为首的人自称是您的表弟,求见于您。”
“表弟?”张绍荣明明记得表弟还在老家浙江,怎么会突然跑到山东这个地方来找自己呢?这实在是令张绍荣太奇怪了,但也不急着否决,说道:“那你久带他来见我吧!”
“是,大老爷。”门丁急忙又跑了回去。
不一会儿,三个人在门丁的带领下来到了大堂的会客厅,其中为首的年轻人是二十出头的年纪,仔细一看,正是陈勇,而旁边随行的两人是刘少聪和赵安龙。
刚刚走进待客厅,往四周一看,陈勇在心里不由得感叹这其中的豪华,首先一进来,给人的感觉是非常的宽敞,仿佛能塞下几百个人似的,家具排列得非常有序和整齐,左右两边都是对列的,家具的用料很是讲究,一眼就能看出这是名贵木材,即便是某个摆设看上去都非常的精致,感觉价格不菲。
赵安龙、刘少聪看到这么豪奢的建筑,忍不住惊叹道:“这里真是金碧辉煌啊!”一副乡巴佬进城的样子,赞不绝口。
比起他们两个,陈勇则显得处事不惊,走到张绍荣的面前,拉着赵安龙、刘少聪两人一同行跪拜大礼,齐声道:“草民拜见县尊大人。”
“起身吧!”张绍荣直直地盯着陈勇,上下打量,疑惑道,“你不是表弟,我不记得我有你这号亲戚,说!你到底是谁?”
“为了能够见到大人一面,草民不得已撒了谎,还请大人原谅。”陈勇早有准备,不惊不慌地说道。
张绍荣的脸色变得有些扭曲,怒气横生地说道:“大胆刁民,竟敢谎称本官亲属,有何企图?”
陈勇表情严肃,语气不卑不亢地说道:“县尊大人,实不相瞒,在下陈勇就是前两日带人洗劫了袁宅的头领。”
“什么!”张绍荣当即被吓得脸色苍白,连忙想要叫人过来,陈勇却抢先一步走到他的面前,低声威胁道,“县尊大人,如果你想叫你护卫过来的话,在下劝你还是放弃这个打算,你猜护卫过来之前,我能否了结掉你的性命?”
张绍荣被吓得浑身发抖,口齿不清地说道:“你……你想,想干什……什么?”
“县尊大人,你身为定陶县百姓的父母官,就算给陈某人一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对你下手。我这次前来,只是想和你做笔交易,仅此而已。”陈勇看张绍荣如此紧张,便缓和了语气轻轻地低声说道。
“什么交易?”张绍荣怯怯地问道。
陈勇将自己心中的想法娓娓道来:“县尊大人,你在这位置上待了八年之久,跟袁旺肯定有不少来往,你也肯定晓得他是垄断曹州一带贩盐生意的盐枭,现在他人已经死了,那他的生意就空着了,我觉得自己可以接过他的生意。但是我不希望官府的人来找我的麻烦,更不希望衙门的人过问这些事。”说话间,陈勇向站在一旁的刘少聪使了个眼色,从他手里接过来一个精致的小盒子,然后在张绍荣的面前慢慢地打开,里面足足放了一百两白银,显得银光闪闪。
“在下的小小心意,望县尊大人笑纳。”陈勇看见张绍荣两眼冒光,一副财迷的样子,心里一下子就有了底。
“这多不好意思啊!”张绍荣嘴上虽是这么说,但身体却是很诚实,两只手死死地抓住小盒子送往怀里。
“这还不止呢!”陈勇开心地笑着说道,“袁旺一家十几口已经被不知所踪的贼人杀死了,那些房屋、店铺、田亩全都空了下来,还望县尊大人能替袁家妥善保管啊!”
张绍荣两眼眯着,不知有多开心,高兴地说道:“陈兄弟放心,区区小事,不足挂齿,本官就答应了!”
“陈某在此谢过县尊大人了!”陈勇微微地笑着,突然转换话题说道,“既然如此,那在下就不打扰县尊大人了,我还得急忙赶回去,不然我山寨里的那五六百个兄弟就得急疯了,说不定还会一起跑到这儿来找我呢!”“哦,陈兄弟手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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