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哥哥,不要啊。”女子娇滴滴的唤声传来,雪白的柔夷附上容月白的手,却不曾在意对方眼中一闪而逝的厌恶,“月白哥哥,你杀了他,他一定会杀了哥哥的,雪柔求你救救哥哥啊。”
“月白公子欠下的fēng_liú债还真多。想必这就是西楚嫡公主萧碧雪吧。”
萧碧雪与萧衍寒乃是一母同胞,关系素来亲厚些。白陌痕确是对这位公主毫无好感可言。
“你个奸佞贼子,还不快放了我哥哥,你可知道他是谁?”萧雪柔指着白陌痕的鼻子大骂道。
“他是谁与我何干?我只知道,他是我想杀的人。”
“你……”
“雪柔,你回去。”容月白宽慰一笑,“你放心,我一定会救出你哥哥的。”
“公主既然来了,本阁主又岂没有迎接的道理?”白陌痕捏住萧雪柔的下巴,“这么楚楚动人的美人儿,自然要好好款待了。”
萧雪柔再不甘愿,也被带进了内室。白陌痕冲着容月白撇撇嘴,他们之间的账,是该好好算算了。
撇下众人,白陌痕领着容月白,进了一侧外观上并不显眼的房间
然而步入厅堂,可说别有一番光景抬眼望去。房间四角立着汉白玉石柱,左边立着镂空的黄花梨架子,右面是横卧的紫檀木长椅。白色的纱帘随风而漾,露出里面的被褥上精致繁细的花纹来。
“阁主好兴致。月白从不知晓,这望月阁里,还有这样的去处。”容月白端茶,碧螺春茶条索紧结,卷曲如螺,白毫毕露,银绿隐翠。鼻尖未近,便是一阵清雅的香气扑面而来。
然而那通体碧绿的茶杯却有一寸寸裂缝自底端蔓延而上。容月白勾唇出声,杯底龟裂的缝隙却已然弥合的天衣无缝。然后又是自顶部欺身而下。容月白放下执茗的手,前一刻还完好的杯子顷刻间成了飘散在风中的一把粉末。“看来阁主不舍得让月白品茶啊。“
“本阁主的茶好归好,可若是让月白公子来品,却是折煞了它。”白陌痕轻挥羽扇。
“用嘉德帝的命来换一个望月阁的倾覆,阁主这笔买卖做的太亏了些。”容月白的口吻似是叹息。
白陌痕越发随意起来,转过身倚在榻上:“不亏不亏,依本阁主的说法,人生在世,就该活的肆无忌惮些。”
门外金属划过的摩擦声打破了原有的沉寂。白陌痕不禁莞尔:“看来要两国君主性命的人,可远远不止你我。”
容月白感慨:“月白是要与阁主患难与共了。”
说罢一白一黑两道身影掠过屋脊飞身而起,足见轻轻立在墙上。身着黛蓝的三千余人围住望月阁,四下里一时寂静无声。
“天杀的。”白陌痕银牙一咬,暗自咒骂。
“是死士。”
“还是一等一的高手。”
轻悠悠的将软剑出鞘,根本看不见两人出手的样子,只听到刺啦一声剑锋没入胸膛刺穿血肉的声音,便是一排人黑压压的倒下。容月白的剑法缓若游云,疾若闪电,看似缥缈无力,实则暗藏玄机,白陌痕心中一动,不情不愿的生出几分赞许来。
蓦然只听见一连串狂放不羁的笑声,领头人拔出长剑,纵身跃起,空中转身前扑,左掌勾住最近的那人一带,就见一阵排山倒海的轰然声。“无用的东西。”领头人冷哼一声,“容月白,我们又见面了。”
“你熟人真多。”白陌痕扶额。
容月白并未言语,就与领头人缠斗起来。白陌痕知道对方实力雄厚,也被这源源不断的内息惊了一惊,再加上凛冽如寒风呼啸的剑势,该是个了不得的身份,可这江湖上,偏偏没有这号人物的名声。略一深思,容月白寒光森冷的软剑就要直直的刺进对方的胸膛,却偏偏在三寸处停了下来。
白陌痕不满的撇嘴:“你该不会是心软了吧,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话。”
容月白抿唇苦笑:“我受伤了,拜你所赐。”细看他的嘴角,果然有蜿蜒的猩红。
“我也受伤了。”白陌痕无辜道。天知道半路会冒出来这么一件事,请容月白喝茶的时候,双方暗自动了手脚,虽然没有伤及肺腑,可也得卧个十天半个月。这样的情况下还得动武,遇上个难缠的角色,果然不是什么好事。
“碰上你算我倒霉。”白陌痕极不耐烦地挥挥手,一大批暗卫就蜂拥而上。白陌痕的轻功可是十分的好,拉过容月白绣着金色云纹的袖子,拨开人群,甩开死士的追击,白陌痕很不负责任的将容月白丢进了离望月阁并不远的山洞。
“你确定要将我留在这里?这种地方?”容月白瞪眼,不可置信的盯着白陌痕。这是个潮湿简陋的空间,不仅如此,还散发这一股浓浓的恶臭。
“自然。”白陌痕才懒得跟这种娇生惯养的公子哥计较,转身想要离开。
“你去哪里?”容月白起身,“带上我。”
“我去找吃的,你想饿死?”按照那帮死士顽强不屈的意志,他们恐怕得躲在这里待上几天。白陌痕翻了个白眼,都怪这个衰星。
走出山洞,白陌痕心中起伏难定。容月白说的没错,这确实不是人待的地方,可她一住,就住了一年。
喜欢陌上明月痕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