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市更加靠近北方,天气干冷严寒,季蔚禾裹着秋大衣从高铁的人流中挤出来的时候,才发现w市下雨了,一场秋雨一场寒,虽然才刚刚立冬,但俨然已经有了深冬的预兆。
到了w市,季蔚禾在这里是完全找不到方向的,好在冬鸽老年活动中心在当地有一定的知名度,拦了一辆出租车后,司机不消半个小时就将季蔚禾运到了目的地的大门口。
这是一座六层楼高的大楼,三面被两米高的铁栅栏围起,大门是传统的电子伸缩门,保安说要有保证人才能让季蔚禾进去,季蔚禾和他理论了许久,保安都不松口,无奈他只能给狄起打电话,让他出来领人。
不一时,从楼里就走出来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他就是季蔚禾此行要见的人,黎原崇的第一任心理医生,狄起。
他应该只有六十岁,却已经老得不像样子了,背微微的弓着,像是一个风烛残年的枯树。
了无生机。
“狄医生,你好。”毕竟是同行的老前辈,又是看过黎原崇的,季蔚禾对于狄起还是相当尊敬的。
“季蔚禾是吧?”狄起面无表情的看着季蔚禾,老头子有点阴森,看的季蔚禾心里直发毛,不知道他年轻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这可不是一个好的心理医生应该有的样子啊。
作为一个心理医生,保持面部慈善祥和是基本要求,像他就可以不用对着镜子露出八颗牙齿的笑容,虽然黎原崇说他笑起来有点傻。
“进来吧。”
狄起和保安打了声招呼,便将季蔚禾领进大门,老年中心是w市最大的养老院,一进去季蔚禾就闻到了淡淡的香气,狄起带着季蔚禾走进电梯,直接去了三楼,推开一间房。
“狄医生在这里上班?”房间里很暖,季蔚禾感觉自己麻木的直觉在缓缓复苏。
“这里孤寡老人多,脾气也古怪,他们聘请我来的,大概有三四年了吧。”狄起转身,缓缓的倒了杯热水,递到季蔚禾面前:“也不知道你们年轻人爱喝什么,我这里只有茶水,不介意吧?”
季蔚禾本身不爱喝茶,但也只是微微一笑:“不介意。”他像是想起了什么,把脚边袋子里的红酒递出去:“听说您爱喝红酒,我特意给您带的。”
“我已经很久都不喝酒了,下次再来的话,陪这里的人们说说话吧。”
季蔚禾有点尴尬,把那瓶红酒随意放在茶几上,沉默了片刻,见狄起也没主动开口提那件事,便开口问:“狄医生能和我说说黎原崇的事情吗?”
狄起捧着热气腾腾的茶杯,在雾气缭绕里发着呆,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
“其实这些年我一直都在找他,我知道有一天他迟早要出事的……”狄起愣了一下:“我第一次见到黎原崇时,是2004年,那时候他只有十二岁,小小的一个男孩,脸色苍白,就蜷缩在房间里的一个角落里。他看起来很害怕,不和我说话,一点点的声音就让他紧张,但是他的爷爷和父亲并不向我说明原因,直到我多次询问,他们才告诉我,他刚刚从一起绑架案里脱身。”
季蔚禾捏着杯子,心脏难受的很,不仅仅是因为他是医生黎原崇是病人,而是一想起笑的那样明朗的黎原崇有着那段黑暗的过去,他却没办法去改变,他便难受的想要尖叫。
“那个时候,我以为他只是受到了太大的惊吓,准备给他做心理疏导,但他的家人却坚持带他走了。”
“走了?”季蔚禾有点吃惊。
“是,没过多久,大概半年后吧,他爷爷带着他又来了。”狄起眼里仿佛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事情,声音都在止不住的颤抖,整个人多哆嗦簌。
狄起的记忆飘到了悠远的那个秋天。
他坐在有些潮湿的房间里,看着那个紧张,却又安安静静的男孩。
“为什么会再来?”季蔚禾有点有点不安,既然当初不愿意让他看医生,现在又跑来找狄起,想来是病情恶化了。
“只是例行的检查。”狄起的眼神蓦然冷了下去,可怕的让季蔚禾有点发寒:“我给他做了诊断,我让他填了一份表格,他却连着摔坏了三支笔,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了,他已经形成了被动型人格的雏形。”
狄起抬起头,声音干涩沙哑:“当时我就和他爷爷说了,被动型人格障碍患者只要得到及时的疏导治疗,很快就可以痊愈,但是黎亮,黎亮……”狄起嘲讽的笑了笑:“他还是把他带走了。”
“后来呢?”
狄起的笑声透满了无奈与恐惧:“我再见到那个孩子,是第三年的春天,他已经和一年前,完全不一样了。”狄起的眼里泛起一丝寒意:“我记得很清楚,在我将东西递给他时,他用手上的回形针,划破了我的手。”
季蔚禾的呼吸在那一瞬间仿佛停滞了。
“我最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狄起愣了愣,忽然笑了:“他由被动人格转为了攻击性,而且,比我见到的任何一个人都要严重。”
“后来呢?黎亮来找你是为了什么?”
“为了一份诊断书。”狄起嘴角有着一抹苦笑。
“诊断书?”季蔚禾心中仿佛猜到了什么,他突然想起来,那个时候唐生给他看的有关于黎原崇的历史,第一起命案的时间点好像就是2006年的春天,那一年,黎原崇十四岁。
“他让我证明黎原崇具有精神障碍,以此来逃避责任。”狄起站了起来,步履蹒跚的去给自己添水:“他在学校把他的同学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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