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是医院请来的义工,季蔚禾以前也见过几次,文文静静,做事也稳重,这害死李心媛的话亏得是她自己说出口,否则就算是打死季蔚禾,他也不敢相信这会是真的。
“对不起季医生……”小姑娘还在抽泣着,话说的断断续续,“她闹着不肯吃饭,我急了,就埋汰了她几句,我说她还能真的去死啊。我没想到,她真的会……”
啜泣声变成了嚎啕大哭,屋里的两个女警一左一右的把她扶了出去,季蔚禾有点疲惫,抬头看了一眼身边黎原崇,眼神有点虚,这家伙得的要是失忆症就好了,之前那个约定,大概做不得数吧?
录完笔录,天色彻底黑了,围在医院门口的记者大多也耐不住天气炎热跑了个干干净净,偶尔还剩下一两个不死心的,也都端着相机靠在树上,打着瞌睡。季蔚禾大摇大摆的从医院大门走了出去,赶巧就看到黎原崇靠在车门上,朝他摇着手。
他犹豫了很久,最终还是靠了过去。
“黎原崇,我之前答应你的事情,你就当我是胡说吧,你看到了,我连一个轻度抑郁的小姑娘都治不好,你这座大佛,我实在是供不起。”
他哪是大佛啊,你有看见过顶着张慈悲的脸杀气四溢的大佛吗?
黎原崇靠在车上,眼神带着点幽怨,沉默了好久,忽的开口,“可是我不抑郁啊。”
季蔚禾胸口一堵,这家伙,偷换概念的本事还挺强,“这么和你说吧,我师父,我师父你知道吧?”
“那头哥斯拉?谁不认识,他治了我五年呢。”黎原崇咧嘴一笑。
季蔚禾的嘴角直抽,觉得黎原崇这个人还真是有点实诚,他师傅曾经因为他失手打碎了一只茶壶,狠狠的埋汰了他整整半年,据说那茶壶是在清朝哪个一品大臣的棺材里被挖出来的,江老爷子一直爱若珍宝,被季蔚禾毁了之后,连碎片都没舍得扔,一直放在诊室里的玻璃鱼缸里,不到一个星期,就有三只好奇的黑色金鱼撞死在了上面,季蔚禾就纳闷了,一只被清朝老僵尸抱着睡了好几百年的茶壶,他师傅是怎么下的去嘴的。
不过话说回来,老爷子性格怪是怪了点,但是在治疗心理疾病上那绝对是没话说,他治不好的病人,季蔚禾想都不敢想,那得多棘手,眼神不停的瞄着黎原崇,季蔚禾有点认怂,语气也带了点惨兮兮,“黎原崇,我真的没那个能力就医治你,再说了,我要是给你开疗程,你妈估计得把我卖到非洲做老黑奴去。”
黎原崇突然静下来了,眼神也不知不觉的开始放空,这个状态的黎原崇显然是吓到了季蔚禾,三步走上去,伸出爪子在他眼前晃:“喂!你发什么呆啊。”
“我在想事情。”十分认真的语气。
“想事情?”
“恩,我在想从几楼把你扔下来会死的比较干脆,医生你听说过张国荣吗?他就是从楼上摔下来的,二十几楼还在三十几楼,听说他死的时候……”
“不好意思,我听过。”季蔚禾忍着满身的凉意,直接打断他,觉得整个人都有点不太好了,在经历过爆胎,飙车之后,他对于黎原崇想要谋杀自己这件事的坚信度已经达到了无法超越的一个高度。
既然搞不定黎原崇这个非正常的人,那就只能搞定黎原崇的老母了,虽然那个一进门就像只疯狗一样打人的美人也没正常到哪里去,但至少比起阴阴沉沉的黎原崇要安全很多。
季蔚禾叹了口气,“你先回家等通知吧,我得先把你之前的治疗资料看一遍,才能给你安排,如果有必要,我会对你重新做一次检测。”
大多数的心理疾病其实都来自与一个非常小的诱因,比如意外的惊吓,亲人的突然离去,但这些诱因后期在不同的环境下往往会带来不同的心理疾病,有人会封闭自己,有人则会变得十分暴戾,黎原崇在江建手下治疗了五年,他的病情很有可能已经恶化到了一个新的阶段,如果真的要治疗黎原崇,新的诊断测试是在所难免的。
黎原崇很顺从的点头,直起身子拉开车门上了车,“别让我等很久,我不喜欢等人,等的太久,我会发疯的。”
他的语气满是痛苦,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堪的往事一般,眸子里清光一闪,不及季蔚禾回话,便把车开走了。
季蔚禾站在原地,直到看见他彻底离开,这才舒了一口气,掏出手机划开屏幕,眉宇间的郁色还没有完全消散,便给江建飞去了一条短信【师傅,黎原崇这个病我接了】
医院附近的出租车还是很好打的,五分钟后,季蔚禾一手拉开车门,一手点开江建回复他的信息,亮着光的屏幕上两行黑字很扎眼【快死的时候记得喊我去给你收尸】
卧槽,巫婆!哥斯拉!这么咒你徒弟真的好吗?!季蔚禾气的要摔手机,又心疼白花花的银子,到底是收了手握成拳,冲着软绵绵的坐垫狠狠的锤了两拳。
回到家已经九点了,洗了澡,刚开电脑,江建那边就把黎原崇的档案全都发了过来,一点开文档,首先跳出来的便是黎原崇的照片,三张,从小到大,特征分明,无一例外,帅到骨子里。
“卧槽,这人真他妈帅。”季蔚禾情不自禁的感叹了一句,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美男进化史。
第一张照片显示的时间是2004年,距今已有十二年了,那时候的黎原崇只有十岁,还是个包子脸,额头贴着块纱布,窝在一个男人的怀里,眼里噙着泪水,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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