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口刺入得太深,因失血过多,东方漠已然意识不清昏迷了过去。
那一刀与东方漠的心脏近在咫尺,饶是林净尘医术高明也不敢大意,林净尘不敢耽搁,待处理好伤口面上已是汗珠点点,血水一盆盆端了出去,芙凌至始至终都静静站在一旁,丝毫不敢打扰林净尘的救治。
待伤口包扎完毕,林净尘道:“这附近有一处山头,我曾无意在那里见过一种药材,此药堪称疗伤圣品,我此刻便去取。”
林净尘所说之药只有他本人识得,芙凌点了点头,如今时间宝贵,东方漠身体实在太虚弱他等不起,芙凌忙派了几名护卫随同林净尘上了山。
林净尘往返需一夜之久,若算得没错他第二日便可回来,屋子里此刻只剩芙凌与东方漠,夜已深了,东方漠自从昏迷后便再也没有醒来,他的脸色苍白如纸,白日苏醒不到一个时辰之人如今又昏迷了过去,芙凌静静看着他,不觉苦涩一笑,他两次昏迷皆因她而起,对于曾想尽办法欲逃离他身边的她来说这实在是对她的一个讽刺。
她不觉想起了白日里他抱着她侧身挡刀的一幕,他那时刚醒来应当是没多少力气的,可是却能在极短的时间里不可思议的跃起身来,她心中一痛,明明是避之不及的人,可如今看着昏迷不醒的他,她却只觉得心中有一块隐隐作痛。
她慢慢蹲下身来,贴着他的床榻坐在地上将自己蜷缩成一团,头紧紧埋在膝盖里,屋子里没有点灯,她不愿去看他胸前那缠绕伤口的白布,那上面的殷红血迹让她的双眼灼痛,黑暗里她一动不动,与他的纠缠一幕幕闪现在脑海里。
“和风要与芙凌一辈子在一起,永远不分开。”
“一切就让它过去,芙凌,我们重新开始。”
“即使真的失了心神,我也会对你一往情深。”
……
往日不曾放于心间的话,如今想起来竟分外让人肝肠寸断,然而明明那时对自己说不在意,可为何他的每一句话她都那般清晰的记得。
她眨了眨眼,只觉得有什么从眼眶中不受控制的溢了出来。
心涩涩的疼,她只觉得头昏脑涨,一日未曾进食她再也支撑不住歪倒在了床旁。
芙凌醒来时屋外已是天明,屋内仍是静悄悄的,她动了动手脚,却意外的发现自己所躺之处乃是床榻,她猛地一惊,从床榻上坐起身来。
仍然是昨日那间屋子,屋内淡淡的血腥味提醒着她昨日东方漠的再次昏迷不是一场梦,然而此刻屋内仅有她一人而已,她心中一紧,原本躺在榻上的东方漠呢?
芙凌忙下了榻,然而教内众人无人看见东方漠的踪影,何洛发动全教却寻,却没有人知道东方漠在哪里?
芙凌再次回到了屋内,空荡荡的屋里甚为清冷,蓦地,她嘴角无力的笑了笑,还有谁能将躺在地上的她抱到床榻之上呢,她低垂了眸子,只是目光之中一片茫然,东方漠他醒了,只是……离开了而已。
“你不是厌恶我么,怎么还不离开这里?”脑海里闪现他的话,芙凌眸光暗了暗,因为她还在这里,所以便由他离开是么?
她一声轻笑,只是慢慢红了眼眶,东方漠,你倒还真是善解人意啊。
所有人都不知道东方漠的下落,他像是从这世上消失了一般,若是他有心躲藏,任凭谁也找不到。
一个月之后,芙凌离开了这座庄园。
她再也没有看见东方漠,曾经的相遇像是一场梦一般,这是他的地方,如今他已不在,她也不愿再停留下去,东方漠不在,作为亲信的何洛便要□□教众,好在他在东方漠手下多年已是颇有能耐,倒也让众人信服。
芙凌执意要走,何洛劝说多次终究说服不了她,只好作罢。
芙凌回到了当初与和风生活过的小村庄,一年多前她独自离开去寻相公,如今只身一人回来,然而却是怀着身孕即将临盆之人,村里人看着她,免不了非议,然而芙凌却不在乎,时日一长,村里的议论之声也就淡了,然而这里人心终究纯朴,心里虽疑问重重,然而见她孤身一人却也是经常有人上门来帮忙。
隔壁的孙婆婆依然待她和善,芙凌大着肚子,孙婆婆总会过来看她,后来在她临盆那几日便干脆在她家住了下来以防芙凌生产屋内无人照应。
孙婆婆恰巧是村内的接生婆,几十年的行当她手底下出生的孩子皆是白胖可人,芙凌信得过她,对她自是敬重。
临近生产的日子,芙凌已替孩子做了好几件衣裳,每一件都小巧精致,看得出用了些心思,孙婆婆时常看见她抚摸着高耸的肚皮目光温柔,然而那神情欣喜之余却又总似带了丝说不清的愁色。
一个女人单身抚养孩子这其中艰难可想而知,从芙凌的眼神孙婆婆知道她对这个尚未出生的孩子的在乎,然而却从未听说过芙凌提起孩子的父亲。
在一个圆月高照的夜晚,芙凌生下了她的孩子,当孙婆婆将哭得哇哇叫的白胖女婴交到芙凌手中时,一行清泪慢慢从她眼角流出,她将孩子紧紧抱在怀里无声哭泣。
见状,孙婆婆劝道:“刚生了孩子可不要流泪,不然以后对眼睛可不好。”
芙凌点了点头,亲了亲在母亲怀里安然入睡的小家伙,怀胎十月,她终于见到了这个孩子,这孩子眉眼之间像极了东方漠,她看着女儿,心中一时涩然。
待月子一过,芙凌终于出了屋门时,女儿已然是个爱咧嘴笑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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