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非就是两个字,欠揍!”
“但是,地方乡党……确实都不怎么支持我们啊。”
新人们依旧有些惶恐不安。
但是黄曦却依旧没有动摇,反而他的态度一下子冷了下来。
“没关系,没关系,大家听他们的话,无非是觉得我们拿的太多。但是,如果有些话说破,谁拿的多,谁拿的少,却不是他们两片嘴皮一碰就出来的。”
这个时候,黄曦眯起来眼睛,如同一把出鞘的横刀。
“所以最后,谁搞臭谁还不一定呢。”
……
谁搞臭谁还不一定。
在这里指的很多的事情,比如革命军在这之后坚决的表示了绝不姑息的镇压态度,以及宣传机器火力全开的疯狂决心。
宣传的阵地,如果革命军不去占领,那么自然会交给士绅们把持。
所以,后世的工业化宣传就开始拿出了马力全开的态度。
比如乡间开始流行起在过去大逆不道的宣传。
通常一个大族,在自治中会有各种各样的体系,比如族田,比如族学,比如宗族祠堂。
空讲进步,人们未必理解,所以与其讲进步,不如讲利益。
于是,针对维持宗族运转的经济基础,族田制度,开始了一番新一轮的算账。
然后,一切就都变得惊心动魄起来。
大抵上一个宗族内部,自然都是有贫有富,有贵有贱的。虽然偶有变化,但并不是说这个宗族内部就达成了完美自治。
在宗族内部,土地兼并的事情往往更加严重,各种摊派上供的分配是围绕着一个金字塔式的地位形式来构成的。
最底层的外姓佃户,然后是族内的边缘分子,接着是普通人,然后族老,最后是族长。一层压着一层,同样也是整个族内收入阶层的划分。
所以说,并不是所有人能从这么宗族制度里面获利。
既然不能让所有人获利,那么就有了拆分的可能。
先是外姓佃户,然后族内的边缘分子,接着是族内绝大多数的普通人。一层一层的像洋葱一样的剥离,最后只剩下被孤立的那么一小撮。
“算账!算账!”
黄曦扛着一面黑色的木板出现在田间。
“算啥账?”
“算算你们族里这些鸡毛蒜皮的账。”
黄曦在黑板上分别贴上了几个人物画像,穿官服的官府,穿新式军服的革命军政府,穿绸衣的乡间士绅,还有穿麻衣的普通农民。分作两列,一列是第一行的农户,第二行的革命军,一列是第一行的农户,第二行的官府,第三行的乡间地主士绅
族老,官府,普通农户。
然后每列象征农户的贴纸屁股后面跟着密密麻麻的象征麦苗的草一样贴纸。
“这是一百根麦苗,象征大家种粮的收获。”
大家自然一开始是看的一脸懵逼。
“你们觉得我革命军收税太重,那么叫你们瞧瞧,谁才是收税最重的!”
大家听完这句,自然并不是很明白这句话的意思。
但是随后黄曦却开始算起了账。
“这是革命军收的粮税。”
黄曦去掉了代表农户后面四成的麦苗贴纸。
“这是官府收的。”
接着又去掉了第二列农户下面的一些麦苗。
然后围过来的农民明显看到,革命军那列农户剩余的麦苗明显比官府那列农户剩余的少。
“粗看起来,似乎是革命军收的更多对吧?不过,还要再等等。”
于是,黄曦又从第二列的那个农户那里抓了一把麦苗贴纸放在了士绅那里。
“这是租子!”
接着又抓。
“这是高利贷!”
接着再抓。
“这是族内的上供!”
“辽饷!”
“缴饷!”
最后七抓八抓,官府统治下的农户背后的麦苗数量不及革命军统治下的农户的三分之一。
于是众人一下子看的目瞪口呆。
“你们现在觉得,谁的负担更重?谁的负担更轻?谁的税收的多?谁的税收的少?”
黄曦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容。
围观的几个族内的族长族老立刻跑了。
革命军税看起来重,但是却只交一次,而且革命军还出台了限制地主加租息的政策。
官府的税看起来轻,但是却各种各样,花样繁多,尤其是收税银的制度,手里没有银子的农民再换交税的银子的时候,不可避免的又要摊进去一大把的粮食。
最后一个勉强温饱,另一个则一下子朝不保夕。
“灾年地贱粮贵,于是卖地换粮,丰年地贵粮贱,于是卖的粮不够交税,于是去借高利贷,接着,还不上,还得卖地换银还债!”
黄曦审视着沉默的人群。
“左右出来,有人不吃亏,有人吃亏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沉默的人群似乎开始陷入一种转变,一种王越和他的统治集团都需要的转变。
“但是,粮价这个波动是谁控制的?”
黄曦不断的加上砝码。
“你们村子的粮是谁负责收的?又是谁负责卖的?还有你们卖地的时候,找的又是谁?”
不断的加上恶意的砝码。
“还有,乡间的族学究竟是给谁开的?又究竟是谁家人经常有能力去读书认字?”
所有的言论,开始塑造出一个无恶不作的坏人。
而且因为人对于自身所受的伤害毕竟是敏感的,而这种敏感,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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