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已尽,将至天明,正东方一轮红日已从大地缓缓露出。抬眼望去,柔和暗淡的光线可收眼底。另一侧的天空,冰冷平静的月亮已成下落之势。渐渐暗淡,快要浸入那蒙蒙的天际之中。但它们此时仍可以在空中相视而对。
一串轻碎的车马声从秦国都城“雍”地传出。此刻这行车马已缓缓使出城门外。这是一乘平凡无奇的马车,随后跟着百余人众和几匹瘦马,车中静坐着一位眉心长着一颗红痣的盲人。
这个男人叫公子白,是秦国上任国君秦武公的长子。他看上去十分的失落和悲伤。孤独的坐在车里,寂静之余脑中思绪涌起,一下子回忆起前几天发生在自己身上突如其来的噩梦。
久病在床的君父撒手人寰,临终前当着百官的面将秦国的未来交给了他。公子白伤心欲绝,涕泪横流,正值悲痛之际身后的叔父递过来一块巾帕,当时的公子白接过巾帕根本没有想太多,也没有理会这块巾帕为什么是湿的,就擦拭了眼睛。结果刚刚擦拭完突感双目灼热,脑浆翻滚,头疼欲裂,哭叫之时众人惊恐围拢而至。
再一醒来双目已失,叔父劝说公子白是伤心过度而至,应好好调养,朝中的事就先不要管了。
而公子白明明了解那根本不是因为伤心才哭瞎了双眼,原因可能就是因为那块湿湿的巾帕?
但是公子无目,怎可为君。所以当在朝中百官的一致簇拥下,叔父名为代掌朝政掌管了秦国。
号为德公,叔父念起骨肉亲情,分给自己一片封地。选了一乘当时在秦国已经是很好的马车和百余仆人让其安享余生。
此时正值寒冬,狭窄的小路旁,两侧枯树歪立,一只乌鸦在乱枝上哀哀自鸣。薄雾笼起,车轮轻捷,沿着小路走进了茂密的山林里。
公子白来到了自己的封地,并宣布后人便以他的名为姓氏。
夜深人静时从小照顾他的仆人对他道出真情。当时秦德公提给他的那块巾帕是事先用毒药浸过的,因为此事非同小可,德公敢这样做,朝中党羽必然众多。若不装聋做哑,公子白恐难逃出秦国。
公子白明白仆人的良苦用心,但他自己却始终没能从隐痛中自拔。他恨自己的叔父,当朝的国君德公。做不成国君,他便辜负了君父对他寄予的期望。他本来有他个人的帝国梦想,却被叔父亲手毁了。可如今他只是一个瞎子,不苟活于世又能如何?
夜夜都能梦见君父在斥责他,惊醒了,却仍是一片黑暗,两行泪水不经意的顺着脸颊流下。
“君父!来世吧!若有来世,我一定替您完成心愿。”“孩儿无能,只能靠咱们的白氏子孙了。”“我白氏的族人性刚不屈,他将背负重任,世代不休!”
听说生命如同车轮运转一样,在六个范围内无限循环。公子白怀着未完成的梦想,郁郁而终。
他将其寄托给全族的每一辈人,他等待着,无论多少年。
那么真得会有来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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