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还好,好吧?”韩辉磕磕绊绊地说。
王曼动了一下,将白如葱芯的手伸了出来,仿佛在用肢体语言告诉他她很好。“我很好,你呢?”
“我也好。”韩辉将那只手象征性地握了握,它是丝质的感觉,要不是看见它长在王曼胳膊上又有体温在,他不会觉着它是肉质的。它圆润,滑溜,无骨,但却有力,不知想传递怎样的信号。
“几时回来的?”王曼热烈地问。
“昨天晚上。”
王曼对韩辉这个回答相当满意,他一回来就上这里,说明他们昔日的情义在他心中的分量绝不亚于泰山。她笑着说:
“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眼泪在眼眶里转了几转,顺着眼角滚了下去,她不掩饰,也不去擦,任凭它顺着脸颊一直流到脖子里去。她抿紧嘴,咽了一下唾液,昂首望着韩辉,显得好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此时跟班也快步走下来,来到王曼身边,与韩辉对立而站。她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看着主人泪流满面警惕地看着韩辉。四目相对,韩辉一震,这才是王曼,难道她有分身术?他知道她是王曼的妹妹,她以前给他说起过。听见有人说话,汽车的门开了,从里边走出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他虎背熊腰,一看站相就知道是有功夫在身的。他站在王曼的另一边,双手抱胸,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架势。
“噢,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妹妹王晨,这是我兄弟刘雁石。”
“你们好。”韩辉极不自然地问候道。
王晨朝他微笑了一下,点点头。韩辉心里又是一震,太像了。刘雁石只是下巴动了一下,有点看不上他似的斜睨着。
“今天是黄莺的生日,我过来没想到会这么巧。刚才我往上走时就觉着是你,但不敢确定,当我看见江明辉碑下的东西时,就知道一定是你回来了,所以就……让你见笑了。”王曼边拿王晨递过来的纸巾擦眼泪边说。
“也是啊,五年不见,变化都挺大的,我刚才也没认出你来。”
“是啊,变化都是挺大的,你是变年轻了,我是变老了吧?”王曼不无羡慕和妒忌地说。
“哪儿啊,还是你年轻,你本来就很年轻嘛。”韩辉赶紧纠正道。
“那你还是没有认出我来呀。”
韩辉一挥手说:“你这架势,我哪敢认呐。”
王曼发现说错了话,将自己摆在了优越的地位上来刺激韩辉,就赶紧改口说:
“嗨,咱别老傻站着了,回城吧,有的是功夫聊天。”
“啊,不了,你们有事就先走,我还得等会再走。”韩辉推辞道。他感觉那个保镖一样的人物对他一点也不友好,更别说欢迎他搭他的顺风车了。
“还那么客气?”王曼看看表说:“都中午了,没人再来了,你等也是白等。怎么样,走吧!”
不愧是多年的老友,王曼把韩辉看得透透的,知道他的小九九,但她就是喜欢他的小九九,不卑不亢,不媚不俗。韩辉还就是在等有人来,有空出租载他,见被王曼说中了,不好意思地笑了说:
“那,就不好意思,打搅了。”
刘雁石见这边已经谈妥,动作迅速地进了驾驶室。王晨打开两边的后门,然后上了副驾驶的位置,她显然已经转变了态度,欢迎这个陌生人进入只有她们家人才有资格乘坐的豪车。韩辉首次进入以女人为主题的豪车,车的内饰是淡紫色,浅红色座椅,淡淡的女人香味。他和王曼并排而做,显得很拘谨,并拢双腿,提起肩膀,紧靠车门,尽量地少占空间。王曼倒是很热烈,也察觉到韩辉的不自然,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话。女人不能不说话,特别是有钱有势的女人。王曼一边说一边用手指给韩辉看,这里将是一个工业园,那里将是商业区,桥那边要建移民区,山下边将是某大学的新校区等等。韩辉只是听着看着,偶尔搭一下腔。王晨也奇怪,她将自己弄得跟一个导游一样,没看出来人家一点也不感兴趣,为什么呢?为了不使王曼陷入尴尬,她不时回过头来帮王曼的腔,也不时地给韩辉一个又一个微笑。王曼的信息量过大,漠不关心的韩辉一点也记不住,只是感受到她火一样的热情,他就不明白了,一个文艺青年缘何对城市格局和未来发展如此上心如此门清?他和她都是西安受害者,他选择了逃避,她却留了下来,他至今余恨未消,而她早已热情似火,难道富贵有药到病除的神奇吗?他不理解她,从内心和她保持了好长一段距离。倒是王晨给他的印象非常深刻,她笑一次,他就感觉到时光倒流的声音,只是她的牙比王曼的好看些,一口碎玉整齐划一,肯定是现代医疗技术的产物。刘雁石是一个合格的司机,仅专注于他的事业,一句话也不说。
车子进城以后,韩辉说:“小伙子,随便找个地方停一下。”
“干什么?”王曼奇怪地问。
“你们忙吧,我随便搭个车就回去了。”
“又小家子气不是?我们没事,送你到家吧。我还想找个地方好好聚聚呢,你看你。”
“噢,以后日子还长着哩,挑日子我请你。”
“一言为定?”
“那当然了。”韩辉随后说了他住的酒店,得亏阴差阳错住的是五星级酒店,要是小旅馆那该多寒酸呀。
“哦,对了,看新闻说明辉家昨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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