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衣男子的剑芒逼近时分,琉凌见到一股紫光越过他的右肩,飞速抵挡在两人中间。
哐当。
金属碰撞的声音炸开,男子手中的宝剑已经断做两截,电光火石飞溅。
琉凌跌坐在地上,不知作何反应。
自己打人就算了,还派自家兵器来相抗衡,仙家仙家,你玩的是什么把戏?
还有啊,这样戏弄一个弱女子,真的好吗?
“文星矢,你怎么会……”
男子没有理会手中的断剑,却呆呆地看着那只掉落在地上的紫色箭矢。
他抛下残缺不全的长剑,战战兢兢地捡起地上那支箭矢。
起先,那把紫色箭矢还留有生命般在地上颤动着,上面薄雾般笼罩着一层白光。
等被男子拿到手中,上面的白光便一点一点地朝四面弥散,琉凌隐约感觉,那些白雾竟努力地朝自己身边靠拢,她下意识地躲了躲,没让白雾近身。
“白芜,白芜。”男子低声朝白色的雾气喊,语调透出浓重的哀愁。
这声呼唤让琉凌神色微动,她竟不知不觉伸出手,想要去触摸那已几近透明的白光。
“你做什么!”
男子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朝一旁重重甩去。
跪了整日,她本就靠着最后的执念苦苦支撑,被带着仙力的掌力这么一摔,当下砸在旁侧的藤柱上不省人事。
“怎么……”男子纤长的眉目微皱,停留在半空中的手掌缓缓收拢,再看看地上的女子,冷清道:“怎么是个人族。”
他眼中的迷乱散了三分,悲痛却愈加浓烈,抚摸着手心的箭矢,他哑声道:“就差那么一点,差那么一点就能见到你了。”
“也罢,终究是无缘再见,无缘再见啊。”将箭矢放入袖中,他起身颓靡地往回走去。
琉凌就躺在他的面前,他却只是满目苍凉,绕弯而过,似乎看不见这个人,不愿去注意眼前这个人的存在。
可在他掀开木屋竹帘,准备跨过门槛之时,身形停顿片刻,终究还是没有离开。
医生的本能让他无法对病人不闻不问,他摇摇头,走到地上那名披头散发的女子身边。
“老夫闭关修行五十年,为的就是今朝这一刻,却被你这小丫头毁了,不怪你,怪天命,天命难违啊。”他苦笑着摇摇头,蹲下身来,将手心摊开,洁白如玉的掌心纹理柔顺。
一滴清冽的甘露从他手心凝固而成,他将覆盖在琉凌脸上的黑发拨开。
喂她一滴甘露,他便不会再管她死活,他对她,已是仁至义尽。
可当他拨开她的发,看到那张思念了百年的面容,他的心重生般开始了新的跳动。
手心的甘露洒在青藤地上,他的呼吸变得沉重。
“怎么是你,怎么会……”
琉凌的发还缠在她的手上,他触电般向后缩手,停滞片刻,再次拂去琉凌脸上凌乱的发丝。
“文星,你说,真的会是她吗?”
他的言语中已经有几分哽咽,虽是跟那紫色箭矢说话,眼睛却未曾从琉凌脸上移开。
藤屋之外夜色渐浓,两颗古树伸展枝干,将藤屋重重守护,笼罩在葱郁绿茵当中的藤屋,平静如初。
红葫芦娃娃也合上眼,咂咂嘴安详睡去,晚星涂抹天际,深黑色帷幕掩盖浮罗深渊,寂寥深深数许。
琉凌睁开眼,茫然地看着绿意葱茏的屋顶。
这是哪里?
满目都是怡神的浅绿,空气中有种淡淡的草药味。
她揉揉额头,渐渐回想起,自己是为了寻姚引弦而来,却因过度疲累晕倒在姚散仙的藤屋门前。
感觉到身边两道温热的视线,琉凌转头,迎上黑衣男子眼中的和风细雨。
他为何这般看着我,似乎有很多话要说。
他怎么还笑了,还不如不笑呢,温柔得让人起鸡皮疙瘩。
看他不过二三十岁,生的眉目俊朗,想必是仙人的好徒儿。
不不不,看他这不知所以然的笑容,他必定是仙人用来试药的,还一不小心给试傻了,可怜的娃儿。
他已经这么可怜了,我就不可怜他了吧。
下定决心,琉凌抬手一个横拳,那啥,先把麻烦精打晕了,才好找仙人嘛。
可是她意料中这威力无穷的横拳,打出来却是软绵绵的花拳绣腿,还牵动身上酸疼的地方,人没打成,自己反倒痛的不轻。
男子吓了一跳,往旁边移了半尺,视线却没有离开。
“小女有急事求见姚仙人,敢问仙人现在身在何方?”见不好就收,像是什么都没发生,琉凌腆着脸发问。
男子嘴唇动了动,眼底闪过复杂的神色,迟迟没有开口。
原来是个哑巴,听力也不太好,琉凌叹口气,侧身要从席上站起。
还是自食其力来得妥帖,今天就算把这个藤屋给掀了,也得把那姚引弦小老头给找出来!
无奈她如何使力,那双因久跪而酸胀的腿,始终使不上劲儿,加上草席低矮,不借用腿力根本无法起身,琉凌越是着急,越是无法动弹。
她只好对着黑衣男子伸出手,豪迈道:“拉我一把。”
见男子没有反应,她才想起他是聋哑人这回事,赶忙缩回手臂,费力做出一个匡扶的姿势,想让他明白自己的意思。
男子依旧安安静静看着她,宛若一尊庙堂里的佛像,满脸安详慈悲。
“好吧好吧,我自己起来。”琉凌放弃跟他沟通了,尝试着新的姿势起身。
“你不认得我了吗?”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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