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不武很惊讶。
父亲笔记中写得很清楚,天行灵种术是天阶低级,如何可能和真一岛的仙阶灵种术有相似之处。
在他所读的典籍中,也从来没有过仙阶灵种术的记载,就是平日里和其它灵种师闲聊,也从未有听说过只言片语。
冷眼瞅着红衣少女,实在是看不惯她一副趾高气扬,高高在上的样子,杨不武冷笑道:“我这灵种术是家传,十分普通,和贵宗门的仙阶灵种术没有任何关系,也高攀不上。”
“但是你要知道,灵修之道多有同源同宗,有些相似也在情理之中。”
这话不无道理,实际上很多名称不一的功法,实都是由同源的功法演化而来,只是经过了历代灵修者的不断提炼而具有了不同的特点,甚至是新的发展和变化。
当今并称灵术之宗的仙一门与真一岛就是最好的例子,这两大宗门在千年前本就是一门,只是当时只有仙一门而无真一岛,后来不知什么缘由,南姓一脉分支从仙一门出走,远赴东漓海创立了真一岛。
这两大宗门如今的很多灵术,若是只看其形,相似之处甚多,但在千年来的不断演化之后,最核心的奥义却已经是大为不同,内在蕴含的精髓甚至是南辕北辙。
比如说,真一岛的九龙诀,每提升一重就能幻化出一条丈长飞龙,修满至九重,即有金、木、水、火、土、雷、风、冰、毒系共九条飞龙。
而仙一门有一门怒龙诀,无论重数高低都只幻化出一条飞龙,每提升一重后即长一丈,力量也倍增,修满至九重即有九丈之长,具有千钧之力。
这两门千年前同源的灵术,千年后已经是大相径庭,九龙诀强在变化多端,怒龙诀却胜在力量碾压。
红衣少女听了杨不武这话,哈哈大笑起来。
“按你的说法,难道你的家传会和我真一岛的仙阶传承是同源,真是可笑至极。”
杨不武冷哼一声,他感觉很难再沟通下去,于是不再理会,转身就往石屋走去。
红衣少女娇怒道:“我没有让你走,你怎么可以走?”
“脚长在我身上,我为何不能走?”杨不武闻言没好气地反问道,脚步却未停下。
到此时他只能用无语来形容自己的心情,只觉得这红衣少女是刁蛮、任性、蛮横到了极点,也不知是谁把她带进了小梅坳。
“你…你再不停下,我可要扔符了啊。”
红衣少女气地跺了跺脚,左手就要往右手袖笼之中伸去。
杨不武顿时凝住了脚步,回头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就像看着一只怪物。
这到底是什么人啊,一急就要扔符啊,在紫石街上眼睛都不眨就将百张灵符扔了出去,他可不是那书生,莫说百张,就是一张也受不了,被她纠缠上了真是要付出性命的代价啊!
红衣少女手中捏着几张灵符,眼中战意隐隐欲动,似是在说——不是吓你,你走,我可真扔符了。
两人四目相对,只听得潭面上扑腾声不断,似是鱼儿都被惊到了,赶紧潜回潭底。
“洛仙,你在干什么?”
就在这时,一句男子声音从后方传来,这声音低沉而沙哑,就像茫茫戈壁滩上,沙石相互碰撞发出的摩擦声。
红衣少女一听,眉头一皱,整个人就像是泄了气的皮球。
杨不武长吁了一口气,抹了抹额上的汗珠,目光越过红衣少女,落在了沿着涌灵潭走来的一行人身上。
说话男子身穿青色布袍,四十余岁年纪,蓄有短须,目光如鹰隼般锋利,身后还跟着三人,也都认识。
左边身材矮小,眼眯成缝,自然是田有禄。
右边身穿华服,正是红衣少女的师兄,只是没有再提着那金丝鸟笼,看起来对短须男子十分的敬畏。
夹在二人中间之人身材矮圆,像极了腰满肠肥的商贾,却是镇令卢大人。
再往后隔了数丈远走来的是田伯等灵种师和坳里的杂役,七八个衙役则跟在了最后。
红衣少女迎上前去,嘟着嘴,低头说道:“师叔。”
“你这爱争执使性的脾气什么时候才能改,前些天在镇上邀人决斗,今日又在这与人无端争执。”
“不是无端,他…”
“仙阶灵术本就世间罕有,十二灵龟农桑术更是从轩辕墨轴残卷中领悟而出,是我真一岛镇派灵术之一,哪是可以让人随便偷学的。”短须男子一阵呵斥。
红衣少女低着头,就似一只受伤的小兽。
杨不武却是深吸了一口气,原来那十二灵龟农桑术是从轩辕墨轴残卷中领悟而出,难怪是仙阶灵种术。
在典籍记载中,轩辕墨轴残卷被称为灵修至宝,是所有灵修者追求的极致存在,世间的仙阶功法中,有一半都是从墨轴残卷中领悟而出。
看着红衣少女难过的样子,短须男子脸色稍缓,转头走到杨不武面前,点头致意道:“真一岛,楚晏。”
杨不武连忙躬身行礼,“杨不武见过前辈。”
“两宗三门四派五世家”在散修眼里都是顶礼膜拜的存在,这十四家大宗门的弟子天生就带着骄傲的资本,真一岛是十四家之一,楚晏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宗门弟子。
“噢,你就是杨不武!”
楚晏点头,笑道:“刚才远远观来,你那灵种术甚是精妙,难怪能在人阶灵田种出了清肠稻。”
随后他指了一下华服少年,又看了一眼红衣少女,介绍道:“温子风,南洛仙,都是真一岛弟子,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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