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网吧,外面又是细雨淋漓,但这次没有响雷。孙凡没有带伞,只能急惶惶地穿过街心公园,赶到路旁的公交站牌下边避雨边等车。
他在站台等了十几分钟,也没见有线路途径解放大道的车经过,不免有些心烦,忽然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停到站台旁,先是鸣笛一声,然后靠路这边的窗子缓缓落下。
“孙凡,你等车回家啊?”轿车副驾驶座上的人探出头来,笑呵呵地道。
“马老师,怎么是您啊?我是在等车呢!”孙凡也笑着,走到车门旁。心理年龄三十三岁的他,当然明白,这种下雨天气,人家既然停车打招呼,肯定是有意捎带自己一程。
“快上车吧,我们刚巧顺道路过你家呢!”
“谢谢老师!”
这个马老师名叫马献军,二十八九的年纪,是体育老师。马老师是学足球的,兼任了晓城中学的校足球队教练,他虽然不带孙凡班的课,两人却是十分熟捻。
孙凡打着笑脸儿,拉开了后车门,就要上车时却突然怔住了。他之前没注意轿车后座上原本是坐了一个人的。这是个看起来三十多岁的女人,披肩的中长发,圆脸带着副金丝边眼镜,穿着一身银灰色西服套裙,肉色长袜,白色高跟鞋。
“噢,这是咱们王校长。”马老师介绍了一句。
“校长,您好!”
“你好啊,快上车吧。”王校长笑了笑,稍微向侧方欠了欠身,并没有让开多少。
孙凡小心翼翼地上了车,在这女校长身旁有些坐蜡。他心里嘀咕,校长不是个男的,姓贾来着?不记得有女校长,是新调来的,或者是副校长?老马还真有能耐,怎么傍上女校长了?
轿车在雨中平稳地前行,王校长从坤包里拿出一块手绢,递给孙凡,关切地道:“被雨淋了吧,快擦擦头发,别感冒了!”
“呃,谢谢您,我没事儿的,不用擦!”孙凡嗅到她挥手间带过的香气,便觉得脸有点儿发热,连忙婉拒。
“那我帮你擦。”
“我还是自己来吧!”孙凡有些尴尬,可是接过了手绢,却不再客气。他展开帕子,好好擦了擦脸,又揉了揉头发,把那白手绢染的有些发污,湿漉漉的能拧出水来。
马老师笑道:“看咱们王校长多关心学生,孙凡,你说是不是?”
孙凡忙道:“是啊,马老师说的对。王校长,这个我拿回去洗洗,再还给您吧!”
王校长爽朗地笑道:“关心学生是我们做老师的职责。你呀,也不用给我洗,这手绢我还留着做纪念呢,国家队运动员的汗水,这多有价值呀!”
“您太捧了,只是国青,还不算国家队呢……”
三个人谈笑着,很快车子驶入了解放大道。马老师问道:“我们要去体校。孙凡,我只知道你家在附近。你要在哪个路口下车,提前说!”
“就在体校门口停一停吧,我家离那里特别近。”孙凡有些好奇地问道:“王校长,马老师,你们去体校是为高考体育加试的事儿吗,我记得好像是今天。”
马老师道:“嗯,体育加试是今天。赵主任带队去的,我们学校有三十二个学生参加。不过,我们不为这事儿。”说着他有些得意地笑笑,却没有解释。
王校长则眼神儿怪异地看着孙凡,缓了缓才道:“我们去参加个会。”
车厢里沉寂了两分钟,然后,轿车在晓城体校门前停住了,孙凡再次道谢后下了车。他抬头看了看体校门前竖着的木质校牌,以及旁边另一块老旧的招牌“晓城市体育局”,若有所思地望着那辆黑色轿车驶入院内。
阵雨来时也就是一阵子,此时又停了。
孙凡没兴趣去看体育考试,径直回了家。敲了敲自家门,无人应声,他身上也没带钥匙,便坐在楼梯台阶上等候。母亲近来是请了长假,在家专门照顾他的,一般不会外出远走,现在大概是去买菜了吧。
十多年后,人们都有了“等候神器”——智能手机。那时,孙凡陪妻子逛街,多久都不烦。当妻子去试衣服、试鞋子时,他就摸出手机来看小说。但这个时代,什么都没有,静静地坐等,既焦心又伤感。
什么都没有,孙凡现在没有手机,也没有妻子。
她现在怎么样了?肚子疼得厉害么?预产期还有不到两周,随时都可能生产,本该作为她依靠,可却不能陪在她身边。
这是真的重生了么?是真的回不去了么?孙凡有些伤感,又有些迷茫。
这不是重生小说里常见的剧情。按小说的节奏,他现在应该踌躇满志,奋发图强。可是心境却已乱了,放不下她,放不下对那还未出生的小生命的特殊感情。
长息一声,孙凡身体向后靠在楼梯间的墙上。这种颓然的姿态,是后世那被生活磨平了棱角,虚弱了体魄,既无能又无奈的中年男人常有的状态。可这一刻,他靠着墙上,却觉得那冷硬的墙面硌得背部肌肤难受。
假如真的永远留在这个年代,还会再遇到她么?还会和她成亲,伴着她孕育,还会有机会拥抱那个只在四维彩超中见过的宝宝吗?
孙凡的妻子叫卫晴,比他小四岁,是个笑容甜美的女孩。不过几年前,汉朝的历史剧热播后,她的名字突然就被“男性化”了。她的闺蜜们戏称她卫大将军,而她也偶尔想向孙凡宣示下威风。
卫晴也是晓城本地人,她有个大她五岁的姐姐,还有个同胞早她十五分钟的哥哥。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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