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第几天了?
睁开沉重的眼皮,我屏住了呼吸想挪动身子,嵌入后背伤口中的碎石疼的我几乎将嘴唇咬烂。好渴,我的血应该还没流光吧。
脑袋浑浑噩噩。
我的剑呢?伸手所及之处,只是粘腻的稻草干。那肯定是我的血。
好饿。好痛。好累。
不知又闭目休息了多久,只听见零散的话语飘进脑袋。
“少庄主,请这边休息。”
“少主,想吃什么,我们给你弄去。”
“去去去,就知道吃。”
“阿茶,带些人去附近看看。”
有人来了。好像来的不少。
悉悉索索的声音越来越靠近我。
忽然一阵闷雷滚滚而来。
我叹了口气,正在犹豫要不要提醒他们这里还有个人,只觉颈间一丝凉意袭来,随即簌簌的脚步声将我包围,我被围观了。
我决定装尸体,屏住呼吸。
“少庄主,此人…”
“已经死了吧?”
“不,还有气。”
“魔教中人?”
“不可乱语。”
手臂忽然被人按住。糟糕,我的脉搏跳的很厉害。
我抽空的脑袋灵光一闪,喉间的呻吟尚未吐出,只听得那人说:“救她。”
我心里一丝窃喜,总算得救了。不过在被挪动的时候,疼痛让我二度昏厥。昏昏欲睡之中,美梦围绕。在梦里,我好像又回到了我的21世纪。
醒来的时候,破庙里四下无人。我躺在软软的草堆上,看着雨丝沿着木门下落,七年了,我在这里有七年了吧。
“醒了?”
一个陌生的男子进入我视线,他缩回脑袋,拎着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放在了一旁。
“喝药吧。”他端出一碗汤药给我。
见我不接,他又道:“我叫阿茶,是我们少主的得力手下。我们家少主是青龙山庄的少庄主,青龙山庄你知道吧?下毒害人这种事,说出来都让人笑话。”
“咳咳…”我想笑,却笑不出。按住腰间的伤口,缓了口气,道:“一个小跑腿,还如此嘴利。我何时说过你下毒了?”
他一愣,眨巴着眼睛道:“那你为何不接?”
“我这不是没力气接嘛。”我勉强起身,倚靠在一旁。瞧他的样貌,总不会超过十六岁的。
“那我给你端着,你自己喝。”阿茶双手捧着汤碗,递至我面前,我吹了吹热气,在他注视下喝完。
“你是魔教的人吗?”他接过碗,问我。
“我哪里看起来像魔教的人了?”
他笑:“我看着也不像。否则,我哪能同你说这么久的话。”
我低头不说话,看着自己身上的伤口,被简单的处理了一下。总好过,伤口溃烂。我忽然想见见青龙山庄少庄主,一定是他说救我的。
“姑娘你知道昨儿个几日,魔教中人荼毒了这一带方圆几百里的村庄?我们一路过来,收拾了不少尸体。真的太可怕了,魔教中人,个个杀人不眨眼。”
“那你为什么不问我是不是受伤的村民逃出来的?”我问。
“你啊,看起来不象村民。不是村民,就是魔教吧?但是现在,我觉得你两个都不是。”阿茶说。
“算你有眼力。”
“那是当然,我可是我们少主的得力手下。好歹,我跟着少主,也见过魔教的人。魔教的人啊…反正不是你这样的。而且别说魔教见过,就连魔教里的护法也和我们少主一起喝过茶。”阿茶滔滔不绝,似是要说出那一段段往事。
“阿茶你何时如此多话!在姑娘面前,还没个样!”
声音透着少年独有的清脆,我看向说话的人。他正站在门口,挡住了大半的天光。
此人便是青龙庄的少庄主。
我曾见过他,在五年前。武林大会上,他的父亲,青龙庄主,用一把青龙剑,震撼整个江湖。他还是幼子,站于他父亲身后,秀目龙眉,笑起来两只眼睛都变成了月牙。当年光景,回忆起来,只怕只有我记得。
“少主,我去烧水!”阿茶一咕噜站了起来,清秀的面庞染上了红晕,带着汤碗就跑走了。
少庄主微微向我点头后于我面前落座,和五年前相比,他身上的男子气息显露许多,脸颊的轮廓消瘦俊逸,已不似当年那般孩童模样。他的双眼亮如明珠,笑起来的时候,双眼如月牙一般,让看得人心旷神怡。
“姑娘的伤,现在只能简略的处理一下。这里远近不着店,要好好休息还不如在这破庙里静养几日再做打算。”
“是,多谢少庄主救命之恩。”
他笑着摇了摇头,又道:“敢问一句姑娘是何人?又因何受如此重伤?是否,是那村中人?”
我回过神来:“少庄主何须多问。只当在下是乞儿便好。”
他皱眉,又道:“乞儿也有名字。”
“花奴。”
“花奴?花奴。”他恢复先前的笑容,从怀里掏出两瓶白玉陶瓷小瓶,递给我。“红塞子的瓶,里面是雨露清心丸。治内伤。绿塞子的瓶,里面芸香泥,治外伤。每日一换即可。”
“多谢少庄主。”我接过陶瓷小瓶,小心的收好。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便望向屋外不再说话。
“少庄主,雷雨已过,我们该启程了。”屋外,他的手下垂目禀报。
“好。让大家都准备一下,即刻出发。”言罢,他起身转头看向我,“花奴,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在破庙休息了一段时间后,我的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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