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要查,至少要找出那个吃里扒外的!如果府中人人如此,岂不乱作一团了?只要把此人拿到,定要给他好看!”勇哥儿气哼哼地说道。
“好了,不提这些让人堵心的事儿了。看看这是什么?”冬珠取出绣了一半的帕子,递到勇哥儿眼前。
“这是送给我的?还没绣好呢!你绣的是马吗?”勇哥拿到手里,看到帕子正中央绣了一半的骏马,立刻露出了笑容。
“看来我的绣功长进了,只绣了一半的东西,还是被你认出来了。”冬珠一脸的得意。
“哪里是你绣得好?就算你绣上去的是一头毛驴,我也会说是骏马的。”勇哥儿笑眯眯地说道。
“噢,我明白了。原来不是我绣得不好,而是哥哥的眼神儿不大好。”冬珠一把夺过勇哥儿手里的帕子,冲哥哥扮了个鬼脸儿。
“嘿嘿,等帕子绣好了,咱们再找人评评,看看妹妹究竟绣的是什么。”勇哥儿笑着出了珠玉阁,直奔东院而去。
东院的赵氏,此时正一脸恹恹的,斜靠在黄花梨的暖榻上。
“夫人,您的安神汤熬好了。”春桃端着的托盘上放着一个陶瓷汤盅。
“先放着吧,过来陪我说说话。”
自从纪月儿失踪,赵氏就开始心神不宁。后来纪姨娘病故,就愈发坐卧不安了。孙婆子一边叮嘱身边的人小心服侍,一边日日熬了安神汤送到赵氏房里。
春桃在赵氏身边当了几年丫头,嫁人后也依然在主子身边服侍,对赵氏比较了解。她知道主子在为纪姨娘的事烦恼,就把话题转到赵氏的一双儿女上。
“听说大小姐病好后,跟变了个人似的,把自己关到房里,日日作女红。”春桃把安神汤盅放到炭炉上煨着,然后走过去跪坐到脚踏上,为赵氏捶腿。
“从前还担心她性子跳脱,不够稳重。如今看来,还是我多虑了。从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怎么会不像我?”女儿自小养在李氏身边,与自己不甚亲近,虽然也让赵氏怅然,但在外人面前,她总会用“血脉”的依仗来撑场面。
“大小姐的性子自然是随您的。要奴婢说,只是从前年纪小,没显出来罢了。如今府里上下,谁不说大小姐的好?偏偏又是个命格尊贵的,将来还止不定有多大的造化呢!”春桃小心地奉承着,心里想的却是东跨院肖妈妈的嘱托。
因为纪月儿失踪一事,赵氏私下里责怪肖妈妈办事不尽心。后来纪姨娘病逝,赵氏更是把责任一股脑儿地推到了肖妈妈身上,不仅撤了她的东跨院管事一职,还罚了她两个月的月钱。眼瞅着就要过年却没了进项,肖妈妈岂有不急之理。
夏婆子是赵氏的第一心腹,她不敢去求,想着与春桃有点儿姻亲关系,便求到了春桃头上。春桃的男人是肖妈妈的远房表侄,如今在门房当差。肖妈妈倒霉,春桃也不敢求请,但架不住对方提了东西登门苦求,自己的男人也跟着帮腔。
正想着要不要趁今日房里没有旁人,赵氏又肯与她叙话的机会,提一提肖妈妈的事,这时就听到窗外有婆子高声传话:“夫人,大少爷看您来了。”
勇哥儿挑帘笼走了进来。看到屏风后的身影,赵氏坐直了身子,春桃赶紧起身迎了上去,帮勇哥儿脱去身上的豹纹裘篷,露出里面的云锦箭衣。
勇哥进来先扫了春桃一眼,然后走到暖榻前给赵氏请安:“母亲今日可好?”
“好着呢。瞧你这一身的寒气,又出去遛马了?”赵氏拍了拍身下的虎皮软垫,勇哥儿立刻乖巧地坐到母亲旁边。
“去了珠玉阁。看到妹妹安安静静地躲在房里绣花,就陪她坐了一会儿。妹妹说明日来给母亲请安。”勇哥儿笑嘻嘻地说道。
“外面天寒地冻的,她的身子又刚好,无事跑过来做什么?”赵氏嘴上不以为然,心里却觉得妥帖。
“一时聊起东跨院的事,妹妹怕母亲心里不自在,想过来陪母亲说说话。”勇哥儿依旧陪着笑脸解释道。
“提她们做什么,也不怕晦气!”赵氏眼中闪过一丝不快。
“说起东跨院的事,妹妹倒有些见解……”勇哥儿挑重点,把冬珠的话转述了一遍,听得赵氏一脸的狐疑,连垂首侍立的春桃都暗自惊奇。
“儿子从珠玉阁出来后,先去了一趟东跨院的柴房。让承泰取了梯子上去查看,并未有人走动的痕迹。又找来肖妈妈询问,她说那日东跨院的钥匙一直带在身边,只是入夜后收夜香的人过来,她没亲自去开西角门,把一串钥匙给了传话的婆子。那婆子开了西角门,等收夜香的人忙活完了,才锁好门回来交钥匙。”勇哥儿收敛了笑容,神情严肃起来。
“那个传话的婆子呢?”赵氏急切地问道。
“那婆子转天就告假了,说是家里有人得了急症,直到现在都没来。我已派承泰按照肖妈妈给的地址去查了,估摸晚膳前就会有消息了。”勇哥儿带着三分肯定地说道。
“还有那个收夜香的人,今夜让肖妈妈带着人去西角门守着,看看换了人没有?如果人没换,先扣下来盘问。”赵氏心里有了数儿,冷着脸吩咐道。
春桃应了一声,就要转身出去,却被勇哥儿制止了。
“母亲,还未证实那婆子说谎,咱们不宜大张旗鼓地扣人。我已命肖妈妈入夜等着收夜香的人,如果人没换,先给些银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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