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太后有旨:勇毅伯王喜儿,京城世家之后,少年英才,筮仕五载,克尽职守,忠正廉隅,弱冠之年无有妻室。石氏嫡长女冬珠,辽东将门之后,秉性柔嘉,敏慧谦恭,今及芳年待字金闺。二人良缘天作,今下旨赐婚……”
寿安宫里,王喜儿笑眯眯地接过懿旨,携未婚妻冬珠再行叩拜大礼。
坐在金阙之上的老太后淡淡地说道:“别跪着了,起来说话吧。”
冬珠神情恍惚地被王喜儿拉了一把,转头瞧着对方不明所以。王喜儿握拳掩唇轻咳一声,眼中笑意满满:“欢喜得傻了?该回神了,皇外祖看着咱们呢!”
这时,宫女搬来两个秀墩,王喜儿拉着冬珠坐定,转头等着老太后训话,结果却等了一句:“三皇子侧妃的指婚被你搅和了,贵妃母子怕是还不痛快呢!”
“皇外祖,京城里那么多名门闺秀,他们却偏偏与我争!”
“你还好意思说!皇上也是看在与你父亲自小亲厚,车骑将军又是为国尽忠才英年早逝的份儿上,所以允了皇后,你的亲事自己作主。谁知你千挑万选,居然要与三皇子争一个并不出众的女子?”老太后颇有些造化弄人的感慨。
“我就瞧着她好,多谢皇外祖成全!”王喜儿红着脸腼腆地说道。
“皇上原本打算赐婚给你的秀女改为三皇子的侧妃。你们的婚事与三皇子娶侧妃都订在了明年开春。东城的新宅子也赐给你了,外加几名宫女,是留给你作侍妾的,已经送到你府上了。石丫头也不必留在宫中了,回家待嫁吧。”
冬珠由王喜陪着出了寿安宫,走在甬道上,心里还有些转不过劲儿来。
选秀过后,仅仅一日,就定了她的婚姻大事,也定了她的未来生活。五年前接触过的那些日子,总觉得对方像个大孩子,心理年龄比她还小。嫁给这样的人,将来的日子不会鸡飞狗跳吧?冬珠心里有一丝迟疑,却不敢表露出来。
这几年王喜儿变了多少,她也只能从外貌上看出差距,个子比从前高多了,嗓音比从前浑厚了许多,身子骨也更加壮实了,皮肤没从前白皙了。有几分武将的彪悍和粗犷了,只是每当被对方的目光追逐时,冬珠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一会拜别皇姑母,我带你先去御赐的新宅子逛一逛,你想怎么安排,都随你。听说原是打算赐给今年的新科武壮元,由皇外祖作主,才改赐给了咱们……”
冬珠默默听着,直到查觉有人靠过来,才抬起头,正对上垂目盯着她瞧的王喜儿,顿时用罗帕掩住半边脸,尴尬地躲开道:“青天白日的,你不要吓人啊!”
王喜儿眉眼带笑地说道:“我是你的夫君,你恁般害怕做什么?我还以为你长大以后,人会越发刁蛮,没想到胆子小得跟只兔子似的,反倒让我吃惊不小。”
“你是男,我是女,你与我授受不亲。虽然赐了婚,但我们还未成亲。说通俗一点儿,就是你与我要保持距离。夏天太热,你离我太近,我会中暑的。”
冬珠距离王喜一箭之地,转动清亮的眸子,努力想着借口。还未说上几句,就被王喜伸出的大手拉了回去,一时窘迫地“啊”的一声,却听到耳边王喜的低声威胁:“你再挣扎,我就抱着你走。让路过的宫人瞧了去,你说该如何是好?”
“你、你、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无赖了?”冬珠嘴上强硬,行动上却不敢有丝毫地违拗,老老实实地跟在王喜身边,一箭之隔变成了相携而行。
王喜儿瞧见身边的女人变得乖顺多了,一时翘起了嘴角,含笑着走了一路。直到瞧见朝阳宫的大门,冬珠才找到机会,甩脱了对方的手。
“传皇后娘娘口谕,宣小爵爷、石姑娘觐见。”传话的宫监陪着笑脸,把他们引入朝阳殿。
朝阳殿内,王皇后瞧见二人一前一后走了进来,规规矩矩地叩头请安,目光柔和地打量了一番,才招呼他俩起身。
“既然太后已下了赐婚懿旨,石丫头就不必留在宫中了。你们的婚事,本宫会亲自安排的,宫外由你大娘裕郡王妃协办。御赐的新宅为你们婚后的府邸。通人事的宫女太后赐了三个,本宫再赐给你一名管事嬷嬷。你舅母求本宫把元瑶许配给你,出了太后赐婚的事,本宫求皇上把她指给五皇子作侧妃了……”
王皇后与自家侄子唠起了家长里短,冬珠陪坐一旁,默默听着。直到日头西垂了,才打发他们出宫。
这一天经历了太多的事儿,一松懈下来,冬珠就打起了瞌睡。软轿把她送到了宫门口,王喜儿翻身下马,把她直接送上了马车。
等冬珠一觉醒来,先嗅到了屋子里佳肴的飘香。
“大小姐醒了。”守在床前的明月兴高采烈地叫道。
“这是王府的别院?”冬珠扫了一下房里的陈设,一时难以置信地问道。
“这是勇毅伯府,大小姐再仔细瞧瞧,哪里像王府别院了?”
“我还未成亲呢,怎么先住进来了?”冬珠顿时清醒了许多,觉得十分不妥。
“这是太后赐给咱们的新宅子,勇毅伯府的匾额还未挂上去,外人不会知道的。你放心住着好了,成亲前我依旧住在车骑将军府,没有什么不妥当的。”外间的王喜儿听到内室的说话声,兴冲冲地走了进来。
“何时送我回辽城?我该回娘家待嫁,不能先住进夫家,与礼不合!”冬珠坐起身来,软声说道。
“你终于承认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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