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7点半,赵虹匆匆走进地质局。
大楼大厅里,正在拖地的局办公室文员刘婷婷看到她来了,突然扔掉拖把跑进房间去了。赵虹感觉出到她和往常的不一样。往常,刘婷婷都是老远就和她热情打招呼的。赵虹眉头一皱,她想起来,这个刘婷婷可是d市市委组织部的部长刘琳介绍进来的,莫非她听到了什么风声?赵虹心有点郁闷的匆匆地迈上楼梯。
进了自己的办公室,赵虹坐了下来,开始做着今天出发的准备。
按照局里的计划安排,她今天应带着测绘科的程工程师去立山山前的勘测三队,去确定一下新发现的煤矿位置。此一去,可能一呆就三四天,她必须准备三四天用的办公用品和一些三队未带的测绘仪器。她敞开着办公室门,等待着在里面办公的老程从她的门口路过。他们约定的是八点准时出发。
眼看着八点一过,还不闻老程的声音,也未见老程的身影。她不免有点疑惑。以往,急性子老程都是老早就大声吆喝着在等她的。她正在纳闷,难道老程家里有事?
这时,司机小王跑了上来,站到门口说道:“赵总工,咱们走吧?老程在下面等了您好长时间了。”
“哎?这家伙,我一直开着门在等他啊,怎么没看到他走啊?”赵虹疑惑的问小王。
“嗷,我看到程工是从另一个楼梯口下去的。”小王回答道。
赵虹嗯了一声,急急忙忙提起自己的东西,又让小王帮着搬了一箱仪器。两个人疾步下楼,直奔早已发动起来的越野小车。
来到车前,小王帮着赵虹往后备箱里放行李,赵虹看看老程开玩笑的说道:“老程,你这个家伙,你怎么不和我一块下来?也帮我提提仪器。”
“嗯!”老程只是嗯了一声,没了下文。赵虹抬起头看到了老程挂满冷霜的脸,越发纳闷。怎么这个老程这一段时间也和往常不一样了?赵虹不好问,默默的坐进车子。
车子飞驶在新修建的城际大道上,车子两边不时地闪过收割过的和正在收割的秋田。
车内,老程闷坐在副驾驶位上不说话。赵虹回想,这几天自己在局里都是做了哪些事?哪些事可能做得不够妥当而得罪了老程?想来想去,没有哪些事得罪他啊!再想想刘婷婷的异常,赵虹不由得又联想到,这几天科里的人也好像背着她在嘀咕什么,好几次几个女人堆到一块说笑,看到她过来就马上散开来,让她不禁有种如芒在背的感觉。
赵虹想到这里,心里一紧,d市正在开人代会,莫非,莫非d市官场的消息传到了地质局,她和他——郝方印的事他们知道了?
自打半个月前,郝方印和她约在万荣园的大树下见了那次面,再就是郝方印为了女儿和孟宏达的事来过家里的这一次后,她和郝方印可是好长时间没见过面了。来家里那一次,郝方印情绪很差,现在怎么样了?她确实有些挂念。但是,她总是忍者不去想,也不给他打电话。
多少年来,她总是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思想,不去考虑郝方印的事,不去关心郝方印的仕途、家庭等等问题。因为已考虑,自己就难过,就痛苦。不去考虑,是为了减少自己给自己的痛苦。她和女儿也有个心照不宣的默契,除非不得已,两人谁都不提他。
他最近的情况,她只是有个感觉,可能是仕途不顺了,可能他在想离婚。至于如何离?离成离不成?离成了和自己结合还是不结合?她不敢去想,也不愿去想。
在心底,她不是没有那种渴望,相反,这种渴望她不仅有,而且还相当强烈!那是一种在梦里都想得到的幸福、团圆、有依有靠的憧憬!但是,她觉得这种憧憬离自己太遥远了,已经不现实了。年轻时还曾经夜夜期盼,日日想过。转眼间,自己已在期盼中孤独的过了近三十年,已经独自把女儿拉扯大了,眼看自己也快老了。此时,还可能吗?她已经不再存在那种奢望!也不敢再去幻想!
只是最近,他告诉女儿他要和王伟离婚。女儿也在外面听到了许多有关郝方印和她的风言风语;在“神泉宾馆”女儿还因此受到了许多误解和非议;加上张辉发生了不同以往的变化,女儿才和她说起了“爸爸被举报、市长做不成以及要离婚”这些事。这反而让她觉得十分的忐忑不安,生怕王伟再找上门来寻衅滋事。
赵虹一边想着一边看着车窗外。车子正疾驶在d市至立山市的路上,虽然那条狭窄的老路早已不复存在,已被眼前崭新的宽敞大道所代替,但是那条路的印象早已刻在了心中。触景生情,她不由得又想起了从前的事情,三十年前的一幕一幕仿佛就在眼前。
二十八年前,当她得知郝方印已和王伟在一起时,她万念俱焚,也曾想到过一了百了的自杀。不成想,自己已经怀了郝方印的孩子几个月了。她不忍连累无辜的孩子,也舍不得割舍自己的心头肉,就赌气援疆到一个谁也不认识她的地方生下了女儿。
一是为了女儿,二是也确实赶不走心里的他,她接受不了其他男人,就一直未再结婚。不曾想,孩子五岁时,又意外遇到郝方印。郝方印的出现确实也曾燃起了她心底的某种希望,随之郝方印也成了她生活中的特殊的“那一半”。
直到有一天,王伟突然打上门来,用那些难听的话语诅咒她、谩骂她,邻居们开始用一样的眼光看她时,她才如梦方醒!
她开始确切的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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