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阴魂不散?”隐修声音蓦地沉冷了下去,“本座只是来向你家王爷要一个人,你便不要插手了!”
凤倾见此,不由得冷冷笑道:“哼!你想得美!有我在,你休想得手!”
隐修的眸光变了变,望向凤倾的眼神中透着些许意外与惊讶,他面上蓦地闪过一抹轻蔑,嗤笑了一声,显得极为怀疑。“呵,就凭你?”
凤倾紧盯着他,却不说话。隐修不禁缓缓地向他走近了几步,却见凤倾的眼中满是坚定,丝毫没有任何惧色。他不由得怔了怔。从前在阴阳宫的时候,凤血并不是这个样子。
初次见到凤血,还是在他九岁的时候。那时父亲将一个模样清秀美丽,浑身上下却显得有些落魄肮脏的小男孩带回了阴阳宫。初见时的印象,除开凤血那一身沾满了鲜血与尘土的外表,以及那一张被泥垢蒙蔽了的清秀脸庞,最是令他印象深刻的,还是那一双杀气毕露的眼神。
那时的他,还是个幼小的孩童,约莫五六岁的光景,甚至大概连世故都不懂。然而就是这么个年纪的孩童,却过上了刀尖上舔血的日子。那一双眼神里的杀气,任是一个寻常的成年男子,都未必会有。即便是常年厮杀在刀光剑影的顶尖杀手,也未必及得上这一身的杀戮。
他是父亲在一场硝烟弥漫的战场上带回来的战争遗孤。父亲见到他时,他正坐在堆积而起的尸体上,一手抱着满是鲜血的剑鞘,一手则拿着从尸身上搜刮来的干粮与果实,就着腥气扑鼻的露水,一阵狼吞虎咽。孩子的意识极为敏锐,仿佛是与生俱来的感知,即便距离很远,他也一下子察觉到距离他几十米开外的男人,立即抬起头来望去,一见到不远处静静伫立的男人,一下子从尸堆上站了起来,笨重的身子仿佛透支了所有的力量,却仍旧一下子将手中的剑高高举起,对向男人,全副武装。
他没有名字,也不知是什么出身,父母是谁,只知道从记事起的睁开第一眼,便是漫天的血雨腥风与刀光剑影。他是在战场浴血而生的孤儿,因此还没学会开口说话,在他蹒跚走路的时候,便懂得如何握起一把沉重的剑。
天下动荡了十年,那一场战役,打了三年,他在战场上形单影只,为了生存,便在尸体上夺取衣物、武器,食物,为了生存下去几乎不择手段。他没有明确的敌人与目标,但凡是活人,身上有足够保暖的衣物亦或者是果脯的食物,他便会出其不意的将其杀之。
没有人会对这么一个正是青涩稚嫩,有着一张清秀而无害的脸容的孩子有戒心,更没有会去提防这么一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孩子。
于是他便这么活了下来。
仿佛是犹如凤凰涅槃,又似乎是与生俱来的修罗天命,为嗜血而生,为嗜血而亡。
然而当凤血在阴阳宫的那段岁月,他几乎是阴阳宫最为年轻的佼佼者,无论是剑术,还是幻术,都手到擒来,尤其是剑术,练就出神入化,在阴阳宫,几乎无人能够有资格同他匹敌。
隐修对这个男孩很是好奇。
然而便是怀着这样一份好奇,每当隐修望向他时,在凤血的眼中,薄冷,无情,晦暗,不复任何光彩,就像是一个纯粹的杀戮机器,在他的眼中,唯有“活人”跟“死人”的差别。印象最为深刻的一次,在一次同门比试之中,凤血丝毫没有手下留情,当场将平日里待他极为关照与提拔的师兄斩杀与剑下。那个师兄甚至没有留得一口气息去阖上双眼,一双眼睛惊愣愣地对着凤血,脸上满是绝望与悲凉。
然而当凤血将剑重新收入剑鞘,徐徐地转过身时,一双凉薄而绝情的眼中却是闪过几道不屑与轻蔑,一双清冷而冰霜的眼中,唯有寒光凛冽,没有任何懊恼与感情。
他似乎从没有过任何感情,就如同冰冷的杀戮机器,当他睁开眼,便只有生命的终结。
然而如今,隐修却在他的眼中,看到了冰冷以外的神情。
愤怒、炙热、敌视,以及那过分强烈的保护欲。
隐修心中诧异。
在凤血的眼中,他竟能够看到忠诚。
凤血似乎与忠诚这个词眼,丝毫沾不到边。即便阴阳宫对他有恩情在,却也没见他有多么顾念他与阴阳宫的感情。
在此之前,在隐修印象中,凤血似乎一直都是冷情的。
“哼!没想到倒是王爷调教的好,凤血倒是对你忠心耿耿,连本座这半个主子都已不认了!”隐修淡淡地勾了勾唇,却是嘲弄。
凤倾脸上浮起薄怒。“闭嘴!我同阴阳宫没有任何干系!”
“即便你如何否认,也抹不去你手上沾过的罪恶。凤血,即便你如何试图掩饰自己的身份,也掩不去你曾是阴阳宫杀手的身份。”隐修冷冷一笑,手指隔空一划,几道气刃登时划空而去,凌锐的气刃一下子便将他胸口的衣襟割开,露出那一道阴阳鬼咒的刺青。
凤倾微微阖紧牙关,猛地足尖点地,向他凌空跃去!隐修寒声一笑,也扬起手掌迎身而上,两个躯体登时交汇在一起,斗得不可开交。
纳兰修在一边静望着,心中却在飞快地算计着隐修出手的漏洞。然而就在这时,只见隐修显然是不愿同凤倾过多的纠缠,疾退了几步,张开右手,掌心的紫焰竟然不曾熄灭。纳兰修见此,眸光一凛,显然有些猜测到了隐修下一步的举动。凤倾见此,心中深谙他这是要动用阴阳秘术!
当即想也不想的,几乎是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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