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有请新生代表江直树同学发言。”
伴随着噼里啪啦掌声,我听见了女性同胞们的欢呼,“好帅啊”“怎么可以那么帅”之类的赞叹不绝如缕。
睁开惺忪睡眼,是桌子的木纹。抬起头,公众场合还是不要伸懒腰了。周围的孩子们都在交头接耳,讨论台上的孩子如何如何帅。嗯,这位江直树同学五官端正,穿衣显瘦,比主持的师兄高了半个头。
我的左边是个女生,留着齐刘海儿,及肩的中发,穿着整洁的校服。那张带着婴儿肥的脸,已经僵了整整五分钟。
直到演讲完毕,这位同学才如梦初醒,把那半张着的嘴巴合上,拉拉我的袖子,有些不好意思地问:“你知道那位同学的名字吗?”
我望着红透半边的脸,说:“江直树。”
想无视她水汪汪的眼睛,但我袖子上挂着的两只手。她咬了咬嘴唇,像是鼓起勇气地说:“同学你真好耶!我是f班的袁湘琴,我们做朋友吧。”
被发了好人卡的我,喝了口零三年的雪碧压压惊,假装淡定地说:“我是b班的白日奚,很高兴认识你。”
你妹,我就知道会这样!斗南高中,江直树,袁湘琴,这不是我小学时追得很嗨的弯弯偶像剧吗?尽管老江不长郑元畅脸,小袁不长林依晨脸,但这设置……捂脸,穿越大神可以走点心吗?给点诚意,来个原创剧本好不好!
噼里啪啦的掌声欢送江直树同学下台,袁湘琴同学遗憾地叹息:“如果可以一直这样看着他就好了。”
嗯,可远观而不可近看,湘琴同学,你以后会明白这个道理的。我拍拍湘琴同学的肩膀,鼓励道:“要加油哟。”
湘琴同学紧了紧拉着我袖子的手,用力地点点头:“我会努力的。”
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的我,试图松开黏在我袖子上的手,然而,然而做不到……
好不容易等到开学大会结束,我尽力微笑着与湘琴同学告别:“课室不顺路,我先走啦。”
以竞走的速度,我回到了b班课室,把便当找出来,去往加热的路上。
很快,一个下午就过去了。
放学回家的路上,我简单回忆了一下今天见到的老师。
班主任刘女士教国文,处于更年期,不能随便得罪。教数学的李先生看起来快退休了,人也很和蔼。教英文的是年轻的吕老师,应该也挺和蔼。
学校离家里不远,转过这个弯就可以远远地看见家门了。但是当我拐过这个弯儿,我就震惊了。
一辆小货车停在我家门口,三五个汉子不断地往车上搬东西,其中还有被透明塑料袋包着的熊仔维尼,它不是该在我床上等翻牌吗?额,陆陆续续,流氓兔也出来了,史努比也出来了,懒羊羊也出来了。
我赶紧跑过去,心想,我家该不会破产了吧。老爸昨天才谈下新书的出版,老妈上个星期也卖了一幅画,我家到底是以怎样的迅雷不及掩耳盗铃铛之势破的产?
我气喘吁吁地进了客厅,老妈正靠在沙发上喝茶,余光瞥见我进来,立马撩了撩那大波浪卷发,放下茶杯,过来掐我的脸。
“宝贝,妈咪昨天中了两千万的彩票,我们要搬新家了,高不高兴。”这女人踩着恨天高,特意俯下来给我看她的事业线。
我拨开那只颜料熏过的手,极度不满:“这次要住多久?整副家当都搬了”这五体不勤六谷不分的女人搬来搬去,吃亏的总是我。
“宝贝,妈咪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因为我们有一套属于自己的房子了。”
“这是今年最后一次。”我实在拿她没办法,提起宠物袋,去哄小白兔搬家。
“喵,”小白兔已经相当有经验了,现在无非是讨价还价,“喵喵。”
我拿起她的饭盒,放到面前,哄她:“进来吧。”
“喵。”小白兔得寸进尺。我决定不惯着她。
还是没学乖,我拿毛巾,给她做了个猫咪卷,整个抱起被点穴的小白兔放到宠物袋。动弹不得的小白兔一脸无辜地装委屈:“喵喵喵,喵喵。”
你委屈个啥,我才委屈。
我摸摸小白兔的头,以示安慰,转头对老妈说:“离学校远吗?”
老妈笑着说:“不远。”
安抚好小白兔,我上楼看看,老妈收拾行李已经很有一套了,于是我顺手拿起空的纸箱,往书房去。
老爸和白日希正在气定神闲地下围棋,对老妈一年几次的“离家出走”司空见惯。
作为一高三学生,老哥从来没有高考生的觉悟,毕竟……毕竟脑子好使,事根本不用半就可以功倍,所以,白日希同学对于学业的热情从来只在考试倒数前三天。
“小妹妹,零花钱和交通费已经在卡上了,哥哥就不送你,想吃糖就买,别委屈了自己。”
神奇如斯,老爸老妈还不如老哥有钱,这是我家的财政状况。
“知道了。”我应了一声,继续收拾书,逛熟新房子附近的书店也是要时间的。
老爸放下一颗棋子,说道:“沙发扶手上的书。”
“嗯”,我将手上的书叠到箱子里,过去拿起老爸给的书,绒面的全英小说。
啥,e,傲慢与偏见,没看过,收了。
我抱了抱箱子,确定自己搬得动,意思意思地跟老爸老哥告别:“再见,我会照顾好老妈的。”
老爸也很不客气:“辛苦你了。”
老哥则有些幸灾乐祸:“玩得愉快,小妹妹。”
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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