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在街头闲逛,不巧撞见‘九虎’,他是村里出了名的泼皮,看谁不顺眼就上去一记耳光。
他笑我五官长得不和谐,当街把我当成篮球一样玩耍,激怒了我,当这家伙走远的时候,我在后面大骂:你个畜牲不如的东西,不出七步就倒地蹬腿别古……
我那是气话,没想到九虎没走几步就倒在地上一命呜呼了,那样子真像是中了我的诅咒一样,他倒在地上抽筋的样子既好笑又可怕。
过路的人都围上去看他蹬腿翻白眼儿,只有蒋半仙站在我面前用奇特的目光上下打量我。
后来,县城里的法医都来了,愣是查不出‘九虎’的死因来,这下村里人都说我是天命乌鸦嘴,从此没人再敢惹我了。
这件事蒋半仙没少夸大宣传,还收我做了徒弟。
一次我在河边发呆,我初恋情人林紫茵来找我了,她比我大三岁,我没读完高中跟她有密切的关系,想早点娶她,可是到现在也没能跟她挑明。
她打小爱笑,我说什么也不会生气的那一种宽心女孩,跟她在一起我从来没有感到有压力,所以我想过娶她为妻。
林紫茵在十步外停了停,“你在这里发什么呆呀?我正找你有事呢……”
我愣了一下,“咋了?你还有事求着我啊?”
林紫茵嘻嘻笑,“现在啊,方圆几十里没人不知道你的大名啦,你到外村去走走,都快把你说成神仙啦……”
我不屑地一笑,“快算了吧,都是蒋半仙把我吹捧的,他的目的不纯啊……”又说:“你三叔腰疼,那是腰肌劳损,瓦匠长年弯腰干活多半是这毛病。”
林紫茵说啥也不信,“哎呀,不是……我三叔去县城拍过片了,不是腰肌劳损,医生说啥病都没有……我三婶说是中了邪,你去看一下吧?算我求你了。”
看架式我亲她一下都不会拒绝,我故意卖关子,“驱邪气的事情找我师父就行了,干嘛找我啊?”
林紫茵立马拉着我走,“赶紧跟我走,我要是请不动你,家里人会笑话我的呀?”
我和林紫茵赶到的时候,师父已经在她三叔的家里了,把双手背在身后在屋内来回走去,四处观察,俨然一副老相师的高傲模样,让人顿生景仰之心。
林紫茵的三叔和三婶,还有林紫茵十岁的堂弟也都安静地仰望着师父,连气都不敢大声喘一下。
我在外面显得特别尊重师父,虽然心里不太喜欢他老人家,“哎呀,师父……我来晚了吧?”
师父只是淡漠地点头,“猪崽儿啊,是我让林紫茵去唤你的……你来看看,这个屋子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我一进屋就感受到了一股很重的阴气,就直接说:“哎呀,师父,这屋子太潮湿啦……”
师父以慎怪的语气纠正,“唉,猪崽儿,要用专业术语,跟你说过多少回啦?这叫阴气,俗称鬼气。”
林紫茵的三婶得瑟了一下,连忙躲到丈夫身后,“哎呀妈呀,这可咋整?这里岂不是有……”
林紫茵也躲到了我的身后,她三叔已经伸手捂住了三婶的嘴,“你看,孩子……都吓尿啦……”
林紫茵的堂弟就立马哭出声来了,“妈,我害怕,咱快搬出去吧?不要住这儿啦……害怕!”
师父赶忙说:“没事,孩子,爷爷这就捉鬼,等我把鬼捉了去,就不会害怕啦……”
我觉得师父的脑子里全是钱,只会吓唬百姓,可又不好当场说破,“师父,那您老就赶快做做法事吧?”
三叔赶忙献殷勤,递香烟,“大师,来一支吧,是古巴雪茄,很有劲啊……”
师父本来只吸老汉烟的,看见雪茄跟一般烟不太一样,就好奇地接过来看,“哎呀,这家伙好个粗壮,敢情古巴人比我们中国人还猛一点啥?呵呵呵……”
三叔赶忙点烟,“那就尝一口吧,这东西没准能驱赶阴气……”
师父笨拙地叼在嘴里嘴唇微微打颤,“那就来一口?”
吸了一口后慢慢吐青烟,“家伙,好个冲,够劲……”
又环顾着大家诡异地笑,“要是这东西真能驱鬼气,大家都买了去了,还用我们这些相师干啥?”
三婶就立马推了丈夫一把,“哎呀,你吓说啥呀?一支破烟顶啥用啊?”
三叔连忙赔不是,“就是,就是……我意思是让大师吸一口,没别的意思……”
三婶又捅他,小声说:“哎呀,你快把准备的红包拿出来啊?”
师父故意转过身去不看,意思是让我接下,我可接不了,太沉,装作没看见也转过身去。
林紫茵看明白了,立刻把红包接过来,塞到我上衣兜里,“哎呀,这不是给你的,是孝敬你师父的,拿着……”
我每次遇到这种情形总是摸不开面子,师父不知道骂了我多少次,有好几次还发了狠话,你要是这个槛儿都卖不过去,就不要做我徒弟了,做这一行不就是图这个吗?
师父仰着头看了半天屋棚,对林紫茵的三叔说:“你去搬梯子来,让我上去瞧一瞧……”
大家的神情突然紧张起来,都想着所谓的鬼气都来自屋棚。
我就敦促了一下,“三叔,没关系,师父是想上去看一下,屋顶有没有露天的口子,进风啊……”
师父干咳了几声,意思是让我少说话。
三叔赶忙去院子搬来了小木梯,“可要当心点啊?”
师父踩木梯缓慢地向上爬,“呵呵,你怕个啥子?要是鬼侵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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