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之颂
金,西。阳消阴长,清静收杀。主义忌贼,性刚情烈。
斧钺兮止戈,首饰兮妆容。白虎兮鑫鑫,司徒兮钝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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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乙卯年
梁第一帝大萧衍大同元年,梁朝三十四年
东魏第一帝元善见天平二年,东魏朝二年
西魏第一帝元宝炬大统元年,西魏朝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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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司马子如伪义乱高府
夏六月在二姐城郊别院的赏荷会中听得一事,后又于多方证实确有其事,以此为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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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赏荷会设在荷塘的净心亭。二姐邀请了同是来自家别院避暑的王夫人及其十七岁的女儿萧小姐、沈夫人及其十五岁的女儿谢小姐,连同我们姐妹,正得六角齐全。只见:
霞光随日落,雾气因风起。游鱼聚叶下,蜻蜓戏花间。
凉风兮徐徐,莲香兮阵阵。华灯兮初上,荷宴兮方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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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夫人道:“你们可曾听说北边东魏朝高欢府年初发生的一件奇事?”
二姐道:“有些耳闻,不过是些****之事罢了。”
沈夫人道:“司马夫人,这只是个由头,警奇却在后面。”
我道:“有何警奇?愿闻其详。”
沈夫人道:“两年前北魏尔朱荣河阴之变时,广平王元悌与其他的三十多位宗室重臣一同遇难。东魏迁都邺城时,元悌妃郑大车被高欢看中,纳入府中,甚是宠爱。哪知就在高欢与稽胡部落激战之时,其世子高澄却与郑氏暗通款曲。”
王夫人道:“据说那郑大车出自北方高门荥阳郑氏,是有着“书法北圣”之誉的郑道昭之女。幸好这位中岳先生二十年前已逝,不得见今日之事。据传其子郑严祖轻躁薄行,闺门秽乱。”
二姐道:“郑道昭可是魏碑体之鼻祖,其笔力雄强、结体宽博。其《郑文公上碑》、《郑文公下碑》、《论经书诗》、《观海童诗》等摩崖刻石的初拓片,目前已是有价无市。我家老爷还打算等两个月天气凉爽了,去云峰山亲摹《郑文公碑》。”
王夫人道:“我兄弟前年收了一套《郑文公碑》拓片,可谓是集众体之长,有篆书之笔法、隶书之体势、行书之纵逸、楷书之端庄,真是妙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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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夫人道:“待高欢大破稽胡凯旋归府之后,郑氏屋内的一个婢女就向高欢告发了此事,还叫来两个婢女一旁作证。高欢大怒,下令把高澄杖责一百后幽禁,也不见正妃娄昭君。而这娄妃正是高澄生母,其祖父真定侯娄提,代郡平城巨富,传闻家僮以千数,牛马以谷量。娄昭君年少聪明,拒绝了很多前来提亲的豪门,偏偏看上了城上执役的高欢,还拿出私房钱给高欢,让他来娄府聘自己。再说那高欢气极,便起了更立世子之念,打算立第五子高浟。高浟生母尔朱英娥,高欢待之异常敬重,见面时必束带请安,自称‘下官’。”
王夫人道:“这尔朱英娥比之郑大车,身世更为传奇。作为尔朱荣长女,最初被魏孝明帝封为嫔,在孝明帝被胡太后毒死后出家,几个月后就被其父接出,立为孝庄帝皇后。孝庄帝趁其怀孕将产,杀死了入宫探望的尔朱荣父子。尔朱荣之侄尔朱兆乘机杀了孝庄帝,并软禁尔朱英娥。但不久就被高欢击败,尔朱英娥也被高欢纳为侧室。”
沈夫人道:“那高澄也非常人,十二岁时,神态举止就已如成人一般,善辨析,凡军国大事筹策预案都须经他之手,还娶了东魏帝的妹妹。十四岁便拜为尚书令。他得之高欢打算更立世子一事后,便派人去向高欢的亲信故旧司马子如求救。于是,司马子如就去拜见高欢,假装不知高府之事,希望能见一见娄妃,一叙旧情。高欢便把实情跟他说了一遍。”
沈夫人喝了口莲子百合汤,接着道:“司马子如听后,便对高欢讲:‘我那个长子消难跟世子一样,也与我的妾室私通。这种事应该掩藏起来。’见高欢还是怒气冲冲地,他又道:‘娄妃可是王爷您的发妻、真定侯的孙女,经常把娘家财物拿出来给您。您在怀朔被杖打得背无完肤,娄妃在旁边不分白天黑夜地侍侯您。后来为了躲避奸贼葛荣,你们一同走并州。生活贫困,娄妃就烧马粪作饭,亲自做靴子。这样的恩义怎么可以忘!你们夫妇互助互爱,女儿贵为皇后,世子能承大业,还有内弟娄领军的勋绩,怎么能轻易动摇!一个女人就如草芥,而婢女的话就更没有必要相信!’”
二姐道:“这话听着倒是有几分理,不知高欢作何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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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夫人道:“高欢听后,就派司马子如重新审问当事人。司马子如见到高澄,责备他道:‘男儿怎能因为畏惧威严就自己诬陷自己!’接着又教唆那两位婢女推翻自己的证词,并胁迫告状的婢女上吊自杀。最后才上报高欢道:‘那些话果然是无中生有。’”
戏情反转突然,听得大家目瞪口呆。
王夫人道:“那司马子如自称是河内温县人,其性情滑稽而豪爽,言行污秽不堪,多有不轨之行;不过,他待长姊倒是有礼,抚养几个侄儿也是慈爱有加。”
二姐愤然道:“这厮恣意攀附,我司马家怎会出这种无耻之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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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夫人道:“高欢听了大悦,立刻派人召来娄妃和高澄。娄妃远远望见高欢,一步一叩头;高澄也是边一边跪拜一边前进。这父子、夫妇相对而泣,和好如初。高欢设下酒宴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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