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发少年仰着头,拉着白发的少年,铁面人不疾不徐,他们走着,凡是三个身影走过的地方,干枯的树木开出鲜红的花朵,如血一般艳丽;地上,光秃秃的彼岸花干上黄叶纷飞,彼岸花开,赤红如火,嫣然若紫。
花开不老,花叶永不相见,黑发的少年好奇的碰了碰姹紫嫣红的花朵,白发的少年一脸惊恐,一把将他拉开。
铁面人顿足,弯下腰,他似乎有点吃力,宽大的袍服之中探出一只洁白如玉的手,陈瑾看到,那手指之上戴着三个玉戒。
他摘了一朵花,彼岸花缓缓摇动,散发出妖异的美丽,让人目眩神迷,他的铁面靠近花朵,似乎是在嗅着花的芬芳,他伸出手,将花朵交给了黑发的少年。
黑发少年好奇的看着这朵花,白发少年也是有些惊异,两个小不点跟在铁面人的身后,不断的观察这妖异的鬼花。
花朵颤抖,两名少年却笑了起来,他们笑着,开心着,如人间的孩童,质朴又纯真,那是如此的美好,世界似乎要定格在这一瞬间。
铁面回过了身,他仰起头,似乎在大笑,宽大的袍袖之中手掌轻摇,一面巨大的石碑从天外飞至,他伸出手向前一点,那石碑化作一道流光,镇在这山岭之中,万丈光华绽放,两个少年的模样被石碑摹刻,镶嵌其中,化作永恒。
啪!
镜花水月,大梦千古,眼前的景象化作虚幻,黑发的少年,白发的少年都化作虚幻的碎片,奇怪的铁面人,天外的石碑,尽数化作流光。
陈瑾眼中慢慢恢复清明,目光之中有疑惑,有不解,他望向黑墓的背影,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黑墓没有说话,他只是哪样静静的站在那里,没有说话,没有动作,身后五个小家伙就这么看着他,过了半响,黑墓的肩膀微微颤抖了一下,他的声音嘶哑,似乎一瞬间经过了岁月的洗礼,如千百年没有开过口一般。
“走吧.....快离开这个地方....”
那黑发的倔强少年莫非就是黑墓?陈瑾眼中有些波动,戴着铁枷的少年,那倔强的神情已经深深的印在了他的脑海中,白发少年的无奈笑容,铁面人的诡异出现,在陈瑾的心头形成了一团云雾,挥之不去。
“他的过去是怎么样的呢?铁面人,铁面人,黑墓的脸上也戴着一副铁面,我的手背之中也有一副面具。”
陈瑾有些慌了,面具,面具,到底是什么东西。他烦躁的抓抓脑袋,却没有丝毫的头绪可循。
“喂!”
元起碰了碰陈瑾,将他从半癫状态中拉了回来,指指前面:“想什么呢,走了。”
陈瑾回过神来,如梦方醒,赶快一溜小跑的跟了上去,直接将目瞪口呆的元起丢下。
“等等我啊!”
...........
枯黄的枝丫摇曳,干瘦的树干透着腐朽,苍老的树木驼着背,如同行将就木的老者,被沉重的担子压弯了腰。
一片枯黄的叶子飘落,落在陈瑾的头顶,让他感到一丝酸痒。
他伸出手,将树叶取下,捏在手中反复的看着,树叶很怪,没有纹路,只有三根细细的叶根从底部延伸上去,细弱的如同老人的血管,下一秒似乎就会收缩消亡。
“枯木树,逢春叶,每当岁月轮转,这树木就会腐朽,生机失去,火红,艳绿的叶子也会转化为枯黄,化成死叶,飞舞于黄泉路上。逢春叶,多么讽刺的名字,枯木逢春待几时?只有到这片死地生机大盛的时候,枯黄的叶子才会化作红绿二色,待到生机消弭,便又死去,滋养这片死亡的大地。
死者被鬼卒带领,行走在黄泉路上,枯黄的逢春叶飞舞,映照着他们的内心,凄凉的情感会喷涌而出,悲伤的无以复加。”
黑墓走着,口中不断诉说,陈瑾五人不发一言,就是这么静静的听着,黑墓语气有些低沉,想必他的心情也如同这枯死的落叶一般,已经了无生机。
地上的古怪植物微微抖动,稀疏零星。管淮看着四周的古怪植物,眼中有些复杂的意味,元起弯下身子,有些好奇,又有些惧怕。
“彼岸花,花开一千年,花落一千年,花叶永不相见。情不为因果,缘注定生死。”
他的语气有些惶然,陈瑾看了看他一眼,这是《佛经》之中的一段话,传说,地府之中有两种不同的彼岸花,一株长于忘川彼岸,一株生于三途河边,花开花落,千年幽幽,两花生生世世不得开于一处,渡不过忘川的流水,跨不过三途的溪流。
这是鲜红的彼岸花,但是现在它们紧紧的闭着自己的花苞,灰绿的叶子悠悠摆动,似乎在想着路上的行人招手,迎接他们的到来。
传说彼岸花有灵,能知晓踏上黄泉路之人的心,心中愈是悲苦伤情,花朵也愈发娇艳欲滴,鲜红的花瓣飘零,能够荡涤心中的痛。
“我们这是走在往生的黄泉路上,哈哈哈....”
殷离轻轻的笑着,鲜红的花影映照在她的眼中,让她眼中有一丝迷醉,她一声叹息,吐气如兰,幽幽芬芳,如同天上的仙子叹了红尘,一声清扬的夜语回荡在孤寂的古路之上。
殷然的眼中有着好奇,更多的是惧怕,彼岸花是世间最美的花朵,同时也是最剧烈的毒,彼岸花之毒无物可解,让生灵死的无声无息,安详又恐惧。
陈瑾甩了甩脑后的马尾,前面是黑墓的背影,黑色的流金纹袍覆盖在他的身上,一片的漆黑,四周鲜艳的花骨朵轻轻摆动,与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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