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得褚六,易颜步步前逼,喝道:“褚六在哪,交出来!”
叶维中被大喝唬了一跳,颤声道:“小的…小的不知道哇。”声中带着哭腔,竟被吓得如此模样。叶豪云性格大大咧咧,眼见自己父亲低声下气的跪在一个黄毛小子身前,心底难免有些苦涩,当下站出来:“少仙,我们听闻褚六乃是魔头曲殇,年前已被伏诛。而且他的情况,有人比我们更清楚。”
听到曲殇,圆成与易颜一愣。易颜盯着叶豪云冷笑道:“少来唬我,说,谁更清楚。”叶豪云神色复杂,指着言天道:“言天。”
易颜看看圆成,又看看面色苍白的孩童。圆成此刻如堕烟海,根本不明间中所以,只是冷眼盯着易颜道:“你想做什么?”
易颜不想理会他,径直走向言天,问道:“你可认识灵枯,你可认识褚六?”
对于灵枯道人,言天尚有印象,只是又听到褚六,言天胸口重重一震,仿似被人猛击了一拳,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只低着头,闷不吭声。
圆成眼见言天势弱,心道:“难不成习了这返老还童之术,心智也返回了童真时节?”虽觉得古怪,圆成却不敢置身世外,何况是在道源宗的小贼跟前。圆成走到言天前面,只恶狠狠地盯着易颜,并不说话。
易颜亦是年少之人,只比言天大个七八岁。此际出现在叶府所行之事,乃是受山门所托,查询镇水珠、褚六以及灵枯死因等一干事宜,行为举止鲁莽且无章法,只依着叶家人所言咄咄逼问,硬着头皮抽丝剥茧。眼下情形倒像一锅乱粥,浆浆糊糊的没个头绪。看着圆成横亘此处方才意识到,自己并不知晓他们的目的。当下忍不住说道:“我师叔死因蹊跷,我便来此查查,不知你这秃驴来凑什么热闹?”
不理会易颜的牙尖嘴利,圆成扫视着叶府一众,淡淡道:“杀人。”
骤听此言,叶维中猛地抬起头,眼神复杂,不明所以的叶府下人早已战战兢兢,下人们各自想道:“叶府的报应还是来了,先是杀了个神仙,又将另一神仙的孩子赶走了,此刻冤主上门,岂会善了?”又闻圆成说要杀人,众人面面相惧,想那厚重的宅门都挨不了一脚之威,若是踹到人身上可不得碎成八瓣?如此想着心中惧意越重。其中一人惊喊道:“冤有头债有主,这位高僧万不要祸及无辜,小的家中上有老下有小,由不得小的先去啊…”叶祥云瞪了那人一眼,那人却回道:“非我等不仗义,不过大难来时各自飞,实乃人之常态。”
言天探出脑袋看着那人,那人仿似抓到了救命稻草,哀嚎着上前扑倒在地:“言少爷,小的刘闲,之前一直好生服侍您,全没半点异心,您可要怜惜小的啊。”相处一年,言天虽少有与下人沟通,却也知晓他们的难处,比起秀水城的佃户更要不易。言天拽了拽圆成衣袖,指着叶府下人道:“不要杀他们。”圆成点头应下,心中却将眼见耳听的信息,一一陈列,却只捋出个大概:此行受方丈所托找寻老祖,由着普天石看来便是言天了,可言天曾在叶府住过且与叶府有仇,如若那什么褚六与曲殇有关联,那老祖便与曲殇有关联。不过此刻仍是满腹疑团,难以索解:方丈说老祖已在无奈山等待多年,又为何会与叶府粗人在一起,老祖此刻的心智是真是伪,这老祖到底是真是假!圆成摇了摇头,暗呼头痛,间中许多细节自己并不知晓,因此无从判断,也就暂时断了深究的念头。
“那就杀这几个。”圆成冷冷的指了指叶维中爷几个。这正暗合言天所愿,言天年幼,心地淳良,虽不敢点头,却也不愿摇头。圆成知他默认了此事,将言天交给静开,就要上前砍杀一通。
“就任由这狼崽子杀了么?”叶祥云心里清楚,孩童心里并无大善大恶、大是大非的辨别能力,所行之事皆依本心,想来言天对叶府恨意难免,若由着恶和尚杀起来,岂能逃脱的了?心底对死亡的惧意油然而生。若想活命,只得与刘闲一般乞那狼崽了。想通此节,叶祥云慌忙尖叫道:“慢着,慢着。”
易颜本要阻拦,见又有人站出来,便止步看戏。
“言少爷,非是我等忘恩负义,你于此地安稳一年,叶府可有招待不周?”叶祥云心思巧滑,前面提起“忘恩负义”,后面又说“礼数周全”,暗中实指言天如白眼狼才是。可言天心智未开,哪懂他的弯弯道道儿?无非是对牛弹琴而已。见言天望自己的目光一味寒冷,叶祥云暗下无奈想道:“与孩童讲理,却是可笑啊!”当下慌道:“且稍等片刻。”众人见叶祥云匆匆而去,片刻后手捧两个木盒匆匆复回。叶维中兀自双膝跪地,抬头见那木盒,浑身颤抖,大喝道:“逆子!逆子啊!”叶祥云视若未睹,径直前走,却不敢逾越门神般的圆成,隔着他望言天跪下,将木盒摆在身前,一一打开,道:“此乃褚老仙人所赠我叶府之物,一为镇水珠,一为瓷瓶,内有三粒仙丹,不过已被老父亲偷服一粒。”见叶祥云卖父求生,叶维中既愤怒又悲凉,想那仙丹自己藏得何其严密,他是如何知晓的?叶维中脑海里闪电般的掠过许多画面,知是自己溺爱的小妾与狼子野心的大儿子不明不白,面色一会红一会白,终是承受不住打击,昏厥过去。叶祥云余光瞥过老父亲,有一瞬间,眼中的光芒着实阴冷。接着还想推脱一番,却不知言天对叶府恨意来源并不在此,而是苏雪儿因叶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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