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雨前后,点瓜种豆。据说点瓜种豆的那个节气,在南方和北方是不同的:南方是清明前后,北方天暖的晚,自然是谷雨前后了。
谷雨前下了一场大雨,有了这场春雨,人们开始忙着种庄稼了。
今年谷姐夫的地在大家的劝说下雇了河西的小湾村人耕种的。莫看两村离着二里地,地性却是千差地别,河东的王庄是沙壤土,河西的地却都是胶泥湾地。所以一场大雨后湾地粘的不能耕种,沙壤土地却是正好种的时候。
于是谷姐夫一去小湾村雇牛具就顺顺溜溜的雇上了,一天两块钱一顿午饭,谷姐夫现在是真的觉得很划算:如果他想用他爹的牛具,先得帮他爹和两个哥哥种完那几十亩地才能轮到他;现在他花几个钱自己误一天买卖就种完了,多利落,也不用落人情。
谷家也没有牛具,原打算等刘姑姑种完用刘姑姑的牛具,可是像刘姑姑这样家里有一头牛的,都会和另外一家养大牲口的村民组成互助组,这叫合牛具,因为耕地时一头大牲口是拉不动的,即使能拉动主人也怕牛过劳死,所以都会合帮。这样的话等刘姑姑和合牛具的那家耕种完的话,只怕地已经快干了。
所以,看到谷姐夫雇得那人种地挺懂行的,犁出的地沟垄的深浅种玉米很合适,谷家干脆也约好礼拜天谷爹回来时雇那人的牛具种玉米。
于是礼拜天有劳动能力的一起出动,谷秀莉和小弟留下看家。本来谷秀莉也要去的,她会点种啊,前世也没少干这个的。只是谷妈说她那小短腿“跋涩地”(走耕过的土地)跟不上的,有二姐三姐加上刘姑姑谷大姐谷妈,撒肥的溜籽的足够了。而谷大姐今天把大外甥放到她婆婆家了,所以谷秀莉的任务是看着谷小弟和家。
谷小弟不用人看的,和另两位大侠玩得欢实。
半下午的时候,谷小弟用碗端回来三条小鱼,经过姐弟问答,谷秀莉弄明白小鱼的来历:西侠的大舅二舅三舅来帮着种地,今儿种完了就炸鱼去了。这不西侠捞了一大碗端到南侠院里吃去,三人想到四姐一直给他们讲故事,就一人分给谷秀莉一条表示感谢。
谷秀莉把小弟端来的鱼放到自家碗里,小弟拿着碗到隔壁南侠家了。
鱼啊!自打重生以来第一次吃,就是过年家里也没舍得买过的。三条小鱼,一条三寸多长,两条五寸左右长,自己吃一条较大的吧,于是谷秀莉取了碗筷吃起来。
小鱼儿很香,能吃出素油味来。谷秀莉心说这么小的鱼应该不至于被鱼刺卡住吧?反正小心点,不然为这个去医院的话就有些丢人了,没准儿会落下个馋名来。
吃完鱼肚,她开始吃鱼背部。她觉得自己吃的已经很小心了,所以,在咽喉传来刺痛的时候,一时竟不敢相信:那么小心了都能卡鱼刺,下次得用放大镜照着吃了。
从木头长条盘里端出早上吃剩的腌黄萝卜丝,大大的吃完一口后再次作吞咽状,鱼刺还在。连着再吃两口后咽部依旧刺痛。谷秀莉急了,从前也有鱼刺卡喉的情况,吃点咸菜丝就好了,这怎么还不行呀。把盘里的几口咸菜吃光,依旧不成。
怎么办呀?对了,前世有一年冬天村里的一个女人找到谷家来想要点腌韭菜,说是儿子夫妻吵架儿媳妇吃了铁钉,于是婆婆端着个碗可着村子要腌韭菜,说是吃了韭菜能缠着钉子不至于伤着肠胃。当时二姐腌了一罐韭花,那女人见没有韭菜就把腌韭花全拿走了。如今院里的韭菜有三寸多高了,吃点韭菜看看能缠住鱼刺不。
到院里掐了四五苗韭菜,也顾不上洗,一手捏着一苗韭菜一手拽着刷拉了下就喂到嘴里嚼开了。真辣呀,眼泪都出来了。只是白辣了,刺还在。偏偏喉部越是刺痛,越是想吞咽,她感觉喉咙现在肯定肿了。
怎么办?!真的得去医院?!这下可是扬名了:谷山家的四女儿吃鱼卡到喉咙了,都进医院了。这要是能取出还好,取不出来……发炎——高烧——死翘翘,人说起来那就是馋死的呀!估计成了后人引以为戒的那架前车了。豆子枪没出名,难道是给鱼刺让道?
回了家翻看着有什么吃的,天暖了中午的糕用筷子戳着也不太硬,要不吃几口糕试试?等会吧,还是先喝点醋试试,这法子书报上都刊登过,估计能顶用,喝醋不管用再吃糕好了。
取出放醋的瓶子,大大的紫褐色瓶子里还有多半瓶醋,心里嘀咕这瓶子这么高能装二斤醋。拧开盖子,嘴对着瓶口手托高瓶底就喝上了。
只是,祸不单行啊,她高估了自己嘴的的阔度低估了瓶口的阔度,于是,“哗得一下”除了一部分醋走正路进嘴里以外,另一部分操小道顺着鼻孔奔气管去了(liao),只是那路不通,于是一大波走错路的醋顺着原路狂喷而出;同时谷秀华呛咳得一下子把嘴里的醋噗出来,随之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狂咳,气管被醋刺激的难受,她只咳嗽的呼吸困难,胸口发闷,喉头发胀。
几分钟后,好不容易缓过气的谷秀莉才发现自己现在的狼狈:鼻子以下都是湿淋淋的醋,胸脯部位的衣服上也流了不少。揪了几页废本子纸,到院里擦擦下巴擤了擤鼻涕,难受是肯定的,只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最初要做的事:消灭鱼刺。刚才她试着吞咽发现鱼刺还在呀,醋差点把自己灭了鱼刺居然还稳稳呆在她的咽喉里!可怜她的喉咙!
她不想再喝醋了,回家洗了手脸捞了个黄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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