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三姐用了谷二姐替下的凳子,到了谷秀莉这里就拿了家里垒旺火用的那个板凳。别的倒没啥,就是凳子高了点。虽然她人长得尺寸不够,但这么高的凳子真的不合适,写字的时候弓腰低头的实在不舒服。
五年级比四年级多了个晚自习,晚八点上课,九点下课,俗称上夜学(xiao),
第一天上夜学就碰上了停电。其实自打重生以来,村里也时不时的停电,不过这对人们影响不大,也就不能用电灯而已。几十年后停电时电脑电视前多是懊恼的孩子们,现在嘛,正在上夜学的孩子往往小小的欢呼一下:盼得甭来电啦赶紧下学哇!
摸黑坐了十多分钟不来电,于是老师只能无奈宣布:下学了,你们早早儿回哇。
回到家里,昏暗的灯光照得四壁朦胧。这年头供销社也卖蜡烛,但人们也只是在过年时买上几根,晚上给祖宗上供的时候用一用。平时家里用的都是煤油灯:五寸左右的正方形木头板正中间是一根一尺多高、直径不到一寸的圆圆的灯柱子,灯柱上边顶着个用铁皮卷成的有底的圆柱状,圆柱的高也就半寸,用来安放煤油灯。装煤油的容器是墨水瓶,一个大于瓶口少许的铁片架在瓶口处,中间有孔,用铁皮卷成的二寸左右的细管穿进孔里,管儿里是四五根白棉线粗粗捻成的灯芯儿,此时正散发出昏黄的灯光。
谷妈边听评书边捻麻绳等孩子们下学,麻绳说是等串硬pia子用。看孩子们下学了,就收了手睡觉。
也许是停电的缘故,谷秀莉今天的心情是说不上的烦乱,躺到枕头上久久不能入睡。
前世的事情好像是那么的久远,在这个暗夜,如烟如雾纷纷扰扰的缠了上来,她想起了那时生活的奔忙,想起年纪渐老膝下空虚的苍凉与心底深处的凄惶,想起母亲过世时的的悲伤懊悔与自责自厌。
暗暗叹息一声,告诫自己不能再想下去了,已经过去的事情无法挽回,珍惜眼前才是要紧的……
八月二十一号,谷二姐过礼拜回来了。看着谷二姐精神饱满的样子,估计对新环境适应了吧。
离家十天,不管是家里人还是谷二姐都觉得好像过了很久很久一样。大家围着谷二姐问这问那的。
谷爹问女儿同学们好相处不好,老师严格不严格,能听得懂老师讲的课不,有不懂的地方趁着你哥哥在问一问等等。
谷妈问的是骑车子回来乏不乏,学校的饭够不够吃,一个宿舍住几个人,都是哪个村的,有没有霸道爱欺负人的女子,在宿舍睡在哪儿,靠墙没有等等。
谷哥问妹子在哪个班,坐第几排,班里几个人,各科任课老师的名字。一说才知道,有几个老师是教过谷哥的。
三个小孩子们问的是城里好不好,街上人多不多;住宿舍好不好,学校的饭好吃不好吃。最后感叹几时能进城去呢。
晚饭熬了二姐喜欢喝的豇豆粥,做了二姐要求的菜:土豆丝烩葱叶儿。谷二姐说她感觉着像是好几年没吃了似的那么想吃土豆丝儿,在学校别的还好,就是菜太少。
于是谷二姐回家吃的三顿饭,顿顿都有土豆丝这道菜。
谷二姐走的时候,谷妈给拿了一罐头缸拌好葱油的腌萝卜丝,而谷二姐拿回的饭盒里装了一饭盒凉拌土豆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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