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一亭一怔,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是让他不用回宫了,直接到宏达观去修行,可这变化太大了,大得他都不敢接受,疑惑重重而小声地唤,“皇上!”
夏侯一落没再说话,策马缓行。
凌飞打马上前的同时,悄声向停在原地的柳一亭道:“柳宫主!皇上心情不佳。你还是到宏达观去吧!”
柳一亭一咬牙,又不甘心地冲着夏侯一落的背影大喊道:“皇上!一亭这就去宏达观!”
柳一亭希望夏侯一落能在他话音落时改变主意,亦或是回转过头来,给他一个温暖如昔日的眼神,可他当即失望了,男人不但没有停下的意思,那座下马好似还加快了。随着前方的王长府一个冷冷的白眼投来,他彻底失望了,感觉是被利用完就马上丢弃的一块脏抹布。
曾经不拘世俗的恩爱之情、鱼水之欢,也许在他见过他真容颜后就不复存在,那贴心的相识,原来不过是相互的利用。
柳一亭在这会儿悄悄地后悔在阵前张扬地在夏侯一落面前露出本来面目,说实话,五十多岁了,虽保养得如二八少女,肌肤如雪,可与三十来岁正当壮年、年轻俊美的他确实不相配,而且还是同性。也许,他此时已经认为与他有染就是一生的耻辱,可他曾经以为与他已经不会再相离,因为他们骨子里一样邪恶、一样野心勃勃。不管从何种角度来说,他都离不开他!
“他疯了!为了一个女人不想要江山了吗?”
“江山如画!至爱只有一人!”
前方的风把疯狂的话吹到柳一亭耳里,他更是认为夏侯一落疯了。可身中要命的噬血符,如不顺从,下场很惨!
。。。。
翌日,不光夏侯一落一袭便服向寒山寺而去,随行的还有当朝太后。他们一行人招摇过市,生怕百姓不知道似的。
二十多日后,寒气肆虐。席卷京城。暮倾云带着柳二蛋与青碧到来。
他们刚一到赌坊,就从袁木嘴里得知了夏侯一落带着太后到了寒山寺的事。
她的心里宛若打翻了五味瓶,当初不过是胡乱之言,只为相帮夏侯子曦。而此时真的感到心情很是沉重,推开二楼雅间的窗户,深吸一口气问袁木,“我出事后。皇上就没怀疑这儿吗?”
袁木放下手中的茶壶,拱手道:“侍卫来查过几次,可都是适可而止。”
暮倾云难过地闭了下眼睑,忍不住轻轻地咳嗽起来,“他这是故意给我留了落脚地,而相信,他在寒山寺布下了天罗地网、等着我去!”
“小人也是这样想的!”袁木答口道。
柳二蛋大大咧咧地往椅子上一坐。“既然如此!我们就在此地安顿下来,看皇上能等你到何时。他总有松懈的时候。”
暮倾云轻轻地抚了抚心口,对柳二蛋的这话很是赞同,就转身向就近的椅子坐下,脸色又因咳嗽一时不是很好。唇瓣也干,“南疆的兵势势不可挡,而他手握先皇遗旨。听说各个城池的守将一半投诚、一半抵抗。已经打到了中部。”
青碧从外面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个土瓷碗,“妹妹!目前全是好消息。你别在关心这些了。身体要紧!”
她一进来,这屋立即就充满了一股子浓烈的中药味。
一路行来,确如青碧所说。暮倾云坠下护城河,因此落下了月子病,稍一留神,就会着凉,而这次生病,再加上冬季到来。虽吃了不少的药,但一直未好。
她又是咳嗽了几声,小脸亦是通红,勉强道:“我没事!”
青碧上前一m她额头,焦急的目光闪向柳二蛋。“二蛋!你还不去请大夫,妹妹的额头很烫!病又加重了!”
柳二蛋这才急忙站起来向门边跑去,却听得袁木喊道:“京城小人熟!还是小人去吧!”
赌坊生意一如既往地好,而住在楼上十分的吵闹,不利于养病,因而在青碧的提议下,他们在赌坊附近的客栈住下。可暮倾云这一病,时好时坏,竟然不会好了,病殃殃地躺在客栈,憔悴不堪。
深夜,青碧给她小心地喂着药,瞧着她苍白无光泽的小脸,嘴里劝道:“妹妹!虽说你与王爷一刀两断,但他没忘记你说的话,而且万事要想得开。只有心情好了,病才会好!”
这道理暮倾云何尝不懂,可当心中满满地装着事,谁能做到?
她移开黯淡无光的眼眸向着青纱帐d,心里的苦无人知道。
刚出生的孩子被人夺走、不在身边,做了人质;而付出一生的人碎了她的心,可以前总是盼着挥兵南上,打上京城,可当知道夏侯一落为了她而毅然回到京城、又到了寒山寺,心情就再也好不起来,就如又有一座大山当头压下。
细想起来,夏侯一落性情虽邪恶、虽残暴,可对她,多多少少还是有一点恩典,不然,以她在皇宫所犯的罪早就罪不可恕、人头落地。
“嫂子!你说!我做错了吗?”
青碧给她把掩住脸颊的发丝捋到耳后,小声地道:“妹妹!一件事情的发生总是有利有弊,往好的想!而且,我认为你没错!王爷本是夏侯国的九五之尊,他不过是取回属于自己的东西!”
她一时泪光闪烁,一把掀了那土瓷碗,翻身伏在榻上抽泣起来,“我也知道这个理,可你不知道。我现在心里负袱很重,如是欠了别人什么。”
青碧叹了声气,蹲下拾起碗的同时问:“妹妹!你心里到底装着谁?”
这是个难以回答的问题,皇宫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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