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道友请了,在下清风剑门吴希,不知阁下是何方道友,今日来我清风剑门中做客。”
吴希言辞谨慎。任谁也找不出毛病来,心性涵养果然不是作假的。
“话怎么就不能明白呢?你不就是,子,这是清风剑门的地盘。你最好给我放明白点么?看你遮遮掩掩的,我都为你累得慌。”
那年轻人双眼虽然被蒙着,但是却面向吴希,好像真的在看着他一样。年轻人向着吴希拱拱手,漫不经心道:“出身卑微不足挂齿。不如清风剑门一样的家大业大,只不过是尘世中一个迷途修士而已。免贵姓叶,单字一个初字。”
叶初?
吴希心中想了一遍,却没有找到与之相符的记忆。看起来这叶初真的如自己所一般,并不是极北之地中特别出名的人物、门派的弟子。
“叶道友刚才……”吴希心中仍旧不敢大意。缓声问道。如果这个年轻人真的有所学的话,那就至少证明今日来清风剑门中没有敌意;如果这叶初是真的来找麻烦而故意胡搅蛮缠的。吴希相信自己几句话就能问出来端倪。
“不错,我就是你在放屁。”叶初回答的坦然之极。
按理,吴希能够忍住不动手已经算是好脾气了,何况他更将姿态放低,做出了互相交流的姿态,这就算是十足十的笑脸人。俗话伸手不打笑脸人,但是叶初却是狠狠一耳光甩了过去。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
“敢这么和吴师话,该死!”
那些少年可没有吴希的好脾气,听叶初丝毫不给吴希面子,顿时纷纷怒目而视,有性子激烈一些的,已经开始破口大骂。
“收声。”
吴希一摆手,将众人喝骂之声压住,转向叶初沉声问道:“叶道友这么,自然是在剑道中有所得,还望叶道友赐教。”
“剑术,是杀人术。”
叶初一扬剑指,在虚空之中飞快划过。剑指所过之处,有一道青白色的痕迹缓缓消散。
剑痕。
只有剑意拥有足够的侵略性,拥有极强的攻击性,才能以本身剑气在虚空之中斩出剑痕,使虚空留影,如同伤痕。
“不管是救人也好,还是救自己也罢,白了,剑术就是为了与人争斗而出现的手段。而为了救人或者救自己,不管怎么,都要击败对手,都要杀人。这就是剑术的根本。”
叶初收回剑指,向着吴希道:“至于手中有剑而不去用剑,则更是笑话。敢于佩剑而行的,必须有随时拔剑的觉悟。”
“而敢于面对对手拔剑的修士,则必须有杀人或者被杀的觉悟。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剑术,就是两个人在一线生死中互相拼斗的战场。剑术强就活下去,剑术弱就死,就是这么简单。”
“而想要修炼出一等剑术,除了不断的和其他人生死相搏,在生死之间更进一步之外,别无他途。就算是两个剑术修行都不弱的人之间互相较量切磋,却不用生死作为赌注拼斗,也难以磨练出顶级的剑术。至于闭门造车,空谈剑意却不去拼杀,则更不得其要领。”
“至于你什么救人的剑术,什么手中有剑而不轻易拔剑,”
吴希面色已经有些青白,但是叶初却并未停下:“你这法,倒是让我想起来了儒家的“乐其生,哀其死,故而君子远庖厨”以及孔丘“肉不正不食”的法。想吃肉,却又偏偏做出一副慈悲心肠,不肯亲自动手,生怕自己沾染污秽。但是等到宴席开始,却又对着山珍海味大快朵颐。啧,真是虚伪。”
“剑术的本质就是杀人术,但你却放弃其根本。空谈什么救人救己,什么不杀。嘿,真是舍本逐末,虚伪而又可怜。”
吴希早已经面色惨白。汗流浃背。
他完全没有任何办法能够否认,指出来叶初是错误的,相反的,叶初所的每一点都切中要害,将吴希的那一套剑术理论从根本上完全推翻,使之全然没有半点立锥之地。
一句句,一字字,都如同一面重锤。狠狠的砸在吴希心中,让他心神激荡。
须知一个修士所修的道,其中一切都是以自身见地为基础,然后再从经典道藏之中开悟。逐渐的修成自己的道。每个人见地不同,所以即便是同一门师兄弟,成就也不相同,流派又各有一些出入。这也就是为什么不足万言的《道德经》,却造就了如此之多的修行门派。
而一个修士最为重要的。便是他自身见地所创造的道基。这一点基础可能会在日后的逐渐修行中出现转变,但却不能在瞬息之间将这转变完成。若是心神受到重创,动摇了心中的根本念头,最可能出现的情况就是道基崩溃。然后基于此的一切修行,便都转眼成空。
叶初一席话虽然言辞并不锋利。但是每一句都在要害上,吴希听在心里。心中所执着的念头已经开始动摇,随之而来的,则将是道基不能承受短时间的变化而产生的溃败。
“你是杀剑,我是仁剑。剑不同,道自然不同,何必为外道所动。”
一道辉煌剑光自雪山上而来,射入场内,声如洪钟大吕,直透心底。
剑光掩去,一个白衣中年人现出身形,站在六神动荡的吴希身旁。
中年人面目清逸,却有一股久居上位而养出来的不怒自威之气,不话便让人心中敬重三分。不过叶初双眼不能视物,这些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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