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等的娘说的累了,要回房织布帛去了,我才得空灰溜溜的跑到莫离觞对面。莫离觞见我过来,心领神会的给我翻了只茶盏提起茶壶给我倒了杯茶,我看见碧色清茶从壶口顺流而下,白雾腾腾。心下便更觉那茶诱人万分,还没坐下身便急不可耐接过来莫离觞递过来的茶盏。明明过来时那茶水显得很烫的样子,为什么从莫离觞的手中接过茶时,这茶水却是已经温了适喝的了呢。也没深想,结果茶盏就要往嘴里倒,茶水刚漫过舌头,我便有些皱眉了。这茶除了有些苦涩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甚至是有些难喝的。我默默的瞟了莫离觞一眼,却被莫离觞捉了个正着,一双眼睛促狭的看着我,说了一些我听不太懂的话。
“以前她给我泡茶,那泡开的茶叶比水还多。”
实际上我并没有领悟他这句话的意思,但后面的那句话却很能引起我的反应,我理所让然的说“虽然我没有泡过茶,可是也没有人说这样泡的茶就不能喝了啊。反正你们喝的是水又不是叶,又有什么分别?”
“……”
我说,“你要是觉得她此行很浪费,那你也可以把茶叶从茶壶里捞出来晒干,再进行反复利用的嘛。我见过旦老就这么做过。”
莫离觞说,“你确定他不是因为茶叶有些潮了才拿出来晒晒干的。”
我迟疑了半响,这层还真么有想过,怔怔道,“不确定诶。”随后又觉得奇怪,问他,“有区别么?”想了想,又肯定到,“没区别吧!”
“……”
我看见莫离觞像是不想再跟我把这个话题聊下去,心下忽然好奇起来,更加起劲儿的问他,“你说的这个他/她,是男他还是女她?是你的什么还是你的什么?”话说到后面,我竟然徒生出几分激动,那激动像是挖出了某种不能得见的秘密一般,惹得我很好奇。
莫离觞挑了挑眉,看了我一眼。我也看着他,只觉得莫大哥的眼睛可真是黑啊,又大又黑,越看越……好看。
我放下茶盏,换上白开水为自己重新倒上。如果此时有别的选择,我希望那会是女儿红、桂花酿、兰芷、琼胰……
莫离觞喝了一盏茶,又给自己倒了一盏茶,修长的手指突然停在半空,到胸前位置。他转头看我,表情依旧是初见时候的和煦暖人。给人一派轻松感觉。
他说,“你刚刚过来的时候似是有话要跟我说。”
我停下手中端茶喝水的动作,奇怪我有没有话要跟他说,他怎么会知道?难道他会读心术?会读人视听?会神功?!!越想越惊讶,便也一脸吃惊的看着他。
他无声笑笑,“又想到哪里去了,只是看到你跟伯母聊天的时候时不时的瞟向我看像是有话要问我的样子。”
我说,“莫大哥,你怎么知道我在乱想?你果然是我肚子里面的蛔虫么。”
莫离觞听了,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嗯,我也想呢。”
我哈哈的笑了两笑,随口到,“既然你问了,那我也就不客气直说了。”又怕他觉得我不够矜持,再三强调道,“你可不许笑话我啊。”
莫离觞含笑的点头,我这才放心的说出了娘刚刚一直在问我的话,但是如果把娘的话说出来,就会显得太过于拖沓不够明了直接。我觉得我们可以取直线行走除曲线迂回路线,遂简要道,“你可愿娶我?”
莫离觞含笑的眼睛像是突然僵了一下,我忽然有些莫名紧张,赶紧到,“我开玩笑的,你别担心。放松,放松。”
莫离觞收回了平时笑意,脸上表情平静,声音低沉圆润,说,“曦儿,我为什么要担心呢。你问我可愿娶你。”他的一双眼睛突然死死盯着我,仿若千万思绪皆凝在了那两处,“你可愿嫁我?”
我觉得现在的场面有点儿尴尬,本来并不算是有多认真的话,怎么到了他这里,却成了我们好像的确是在谈婚论嫁呢。我努力的攒了笑,却不敢再看他那凝满了许多东西的眸。
“哈哈,莫大哥,别跟我开玩笑了吧。那冷曦呢。”
那冷曦,明明像是一个女子的名字,那个人或许是他喜欢的人。我这么想着,顺便用着她的名字来解救眼下尴尬的场面。
莫离觞终于变回风华绝代的翩翩公子模样,神色具是温柔和煦,仿若能融化冰雪。
莫离觞在这里待了一会便走了,走的时候说过几日我爹娘的病就都会好,然后他会过来,请我喝酒。
我当然不相信他说的那些话,觉的他是在同我开玩笑,遂并不当真。但后半句我还是很期待的。
把他送走后,回到房里,房内光线略有不足,我从大厅端来油灯,用银针拨了拨灯芯,微弱的灯光瞬即亮了许多。端详了一会儿手上的膏药,听他说这是给我的,涂在受伤的部位或是有淤青的部位,睡一晚上就会好。端来铜盆,一张脸映在水面上,眼睛周围确实都已经淤青了。不由自主的探了一下腰侧,疼的我治牙咧嘴,又扯动了脸上的伤……那混小子下手可真是够狠的,还好,我也没让他好过多少。
半信半疑的把手探进蓝白花底瓷釉中,一丝柔滑细嫩的膏药像是主动缠上我的手指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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